那魘看着懸浮於半空裡的那團灰球,整個立體的五官之下開始長出身軀。
在手臂生長出來的時候,他已經等不及軀體全部長出來,就直接撲過去,一把向着那團灰球抓去。
阿誰的動作卻更快一步,一把將那團灰球抓在手裡,一邊對着那魘說道:“怎麼,捨得長出軀體來了嗎?我還以爲你要一直保持着一顆頭顱的樣子,畢竟那個形態,你的實力纔是最強的,不是嗎?”
已經長成修長體態有那魘臉色陰沉,因爲少了那一部份軀體的能量,他的身體看起來顯得單薄,看起來頗有被風一吹就倒的架勢。
那魘的目光死死盯在阿誰手裡那團灰球上,語調猙獰得幾乎是從齒縫裡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來,他咬牙切齒的說:“五行鳥,你不要太過份!”
阿誰看着手裡緊捏的那團灰球,爲了不讓那魘將這團灰球搶回去,身上五色神光連連閃起,在面前構築出一個多層重疊的狹小空間,大小剛好能容得下那一團灰球。
把那團灰球塞在那個多層重疊的空間裡,阿誰對那魘說道:“那魘,接下來到你了。”
屬於自己的軀體能量就在面前,卻看得見摸不着,看樣子一時半會兒是拿不回來了,那魘反倒是鎮定下來。
他的目光從那團灰球上戀戀不捨的收回來,對阿誰道:“五行鳥,別以爲你剛纔趁着我無法反抗的時候燒燬了一部份軀體,就以爲可以封印我。”
“其實,正好我也想要藉助你的生機與本源補充能量。”
“既然如此,我們就各憑本事吧。”
阿誰冷笑道:“誰要和你各憑本事?”
“那魘,你除了盅惑人心的本事,其他的還有什麼值得稱道?不要再嘗試着用語言來擾亂我的行爲,我已經吃過一次虧,就不會再吃第二次。”
“那魘,現在,滾回你的封印裡去。”
阿誰說着,雙手下壓,一股強大的力道從那魘當頭壓下。
那魘在感受到阿誰的力量之後,終於不淡定了。
因爲上古時期,有很長一段時間,那魘都以一種朋友的身份出現在阿誰的身邊,對於他的實力還是自詡瞭解的。
可是現在的阿誰,力量強大到超過了他原有的認知。
他的力量強大而複雜,是很多種力量的集合體,讓那魘有一種面對那些上古大能聯手的感覺。
那魘大喝一聲,整個人又縮小回一個頭顱的樣子,然後動作速度的向着阿誰的方向一頭撞來。
大有一種要把天地都撞裂的氣勢。
阿誰面前的空氣蕩起水紋般的光芒,那魘從他的影像裡透體而過,卻是一頭撞空,沒捱上任何東西。
而作用於他身上的壓力,並不因爲他改變了形態而有所減輕,依然重重壓下。
一寸寸往下,要將他重新壓進地底去。
那魘的五官都有些猙獰變形,他死死抵抗着這股力量,咬着牙問阿誰:“該死的,你這倒底是什麼力量?”
現在的阿誰同樣不輕鬆,他回那魘道:“這是天地大道的力量。”
那魘怒罵道:“放屁,就憑你也敢自詡天地大道。”
阿誰憐憫的看着他,並沒有向他解釋。
他並沒有騙那魘,他現在所施展出來的力量,的確是天地大道的力量。
這股力量是從五色神石裡面借出來的,這也是他有信心把那魘重新封印回去的原因。
或許是因爲與五色神石同本同源,再加上在裡面呆了那麼多年的緣故,五行神石與他之間有一種特殊的聯繫。
對於五色神石的力量,他隨時都可以借用,這一點讓阿誰非常奇怪,
只是這樣大量借用天地大道的力量,對身體本身就是一種極大的負荷,阿誰想,把那魘重新封印進去之後,他自己的實力,只怕也要重新跌落回去了。
事實上,在阿誰與那魘第一次交手的時候,屋子裡的幾人就知道了,五彩的光芒太過奪目耀眼,即使在屋子裡,也能透過門窗映襯進來。
幾人停下手裡的動作,都把注意力轉往屋外阿誰的方向。
看見阿誰簡直是輕描淡寫的就把那魘壓制住,沈離差一點拍手歡呼:“阿誰前輩真是太厲害了。”
特別是看到那魘的身形直接從他身體裡穿透而過的時候,更加驚得合不擾嘴,沈離喃喃道:“這是什麼法術,怎麼這麼厲害?”
他人生所有的見識與認知都在這幾天裡不斷的刷新,再也沒有上限。
其他幾人都沒有作聲,對於阿誰來說,小小的施展一下空間法術並不難,可是要憑一己之力封印那魘,衆人總是替他擔心。
這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然,也不會上古各族大能一起聯手封印他。
阿誰雖然是成年期的神獸,可到底勢單力薄。
秦明月看着阿誰與那魘的對峙,心裡有些緊張。
忽然,識海里的五色神石微微一動,一股強大的力量傾泄而出。
秦明月一怔,繼而反應過來,叫道:“阿誰!”
借用五色神石的力量,這不是第一次,但是,這麼大量的借用五色神石的力量,卻是第一次。
大道的力量強橫而無法量化,身體肯定是要受到損傷的。
北流光呼見秦明月叫得有些突兀,忙問道:“明月,怎麼了?”
秦明月閉了閉眼睛,:“阿誰,他在借用神石的力量。”
北流光也同樣驚住了,半晌才安慰秦明月道:“沒事,阿誰自己心裡有數,肯定會沒事的,你不要太擔心。”
秦明月搖了搖頭:“肯定會有事,就是不知道後果到底嚴重到什麼程度。”
就連裂天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只有什麼情況也不知道的沈離,情緒依舊十分高漲。
他看着臉色凝重的三人,不由道:“你們到底在擔心什麼啊?”
“前輩馬上就要贏了,我們很快就能從這裡出去了。”只要一想到儲物空間裡收羅來的那些法寶,沈離就覺得像在做夢一樣,真是發大財了。
裂天冷冷瞥他一眼,低喝道:“不知道就閉嘴。”
沈離:“……”
這些人可真奇怪,明明就要贏了啊,一個個還非常不高興的樣子,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