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月說了什麼,那女修被關在空間裡自然聽不見,可是這番話讓這個爲她出頭的外來修士很尷尬,甚至秦明月最後那一下尾音,讓他頭皮發麻。
他只得硬着頭皮道:“那位道友說她被關在裡面出不來了。”
秦明月笑道:“本座還以爲這位道友在空間之術上造詣頗深,所以,想到我們五行界來指教一番,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阿誰,”她喊道:“把人放出來吧。”
阿誰原本還有些提心吊膽的,生怕秦明月罵他,現在見秦明月半個字都不曾說他,不由十分高興,點頭道:“好的,孃親,我這就把她放出來。”
也不見他的什麼動作,那女修就覺得面前的屏障一空,她能自由進出了。
阿誰對秦明月笑嘻嘻說道:“孃親,這個人太沒用不說,還喜歡無事生非,我就是教訓她一下,看她下次還敢不敢!”
下次?哪裡還有什麼下次,就算你不教訓她,下次借她十個膽子也不敢在你面前顯擺空間之術了。
阿誰這話並沒有藏起來說,整個大殿的人都聽到了,那女修剛剛從空間裡踏出來,正好聽到阿誰這句話,不由有一種羞憤欲死的感覺。
秦明月則是趁機教育阿誰:“所以你以後也要學會謙虛,要記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阿誰撓了撓頭,一臉茫然的問道:“孃親,天外有天我知道啊,人外有人,那是什麼?”
秦明月道:“就是還有比你更厲害的人存在。”
“哦。”阿誰對着小手指,嘟着嘴反駁:“可是,孃親,在空間之術上,真的沒人比我更厲害的人了啊。”
秦明月:“……”
大殿衆人:“……”
北流光敲了一下他的小腦袋:“不許驕傲。”
阿誰摸摸頭:“哦,那好吧。”然後“嗷”的一嗓子開始告狀:“爹爹,你打我是不對的,孃親,爹爹他打我,你幫我打回來。”
北流光:“……”
這小傢伙演戲演得可真像,如果不是因爲知道底細,誰敢說這不是一家三口?北淵真君華英真君衡山真君對視一眼,心裡都有些遺憾,這要是真的一家三口,那該多好啊!
北淵真君笑咪咪的拍了拍手道:“阿誰,到爺爺這裡來。”
阿誰“哧溜”一下從北流光身上滑下來,蹭到北淵真君身邊,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告狀:“爺爺,我爹爹打我……我那麼乖,他還打我。”
北淵真君哄他:“爺爺等下幫你教訓他。”
北流光的眼角忍無可忍的抽了抽,喊道:“父親!”
北淵真君看了他一眼,然後把目光從大殿裡的外來修士身上掃過,意有所指的說道:“欠教訓的人大把大把有的是,你打孩子做什麼?”
阿誰笑得眼睛都眯起來:“爺爺說得對,爹爹,你實在想打人就打別人吧。”他的小手隨意的往大殿裡那麼一指:“這裡那麼多人。”
大殿裡的衆人看着他的手指過來,都嚇了一跳,剛纔的空間之術實在讓人太過震撼,以至於現在看到他伸手,又以爲是他要施展空間之術,都不由自主的縮了縮,結果啥也沒發生。
衆人驚嚇過後,又都不滿起來,這小孩的意思說得好像他們打不還手似的同只能任人宰割。
那個剛從空間裡出來的女修終於受不了,她覺得必須要做點什麼來挽回一下她自己仙氣飄飄的形象,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狼狽不堪。
她上前一步,朗聲道:“剛纔這位小朋友讓大家見識到了空間之術的厲害,也讓我覺得自己那點微末之技十分可笑。”
“說明修行不足,以後還需要更加努力,不然,連小朋友都比不過。”
阿誰不屑的撇撇嘴:“就你這樣的,再修煉十輩子,也不可能比得過我。”
這話說得囂張至極,卻沒人覺得有什麼不對,阿誰剛纔的那一手空間之術,在座衆人自認再修煉十輩子,不,哪怕再修煉一百輩子,也別想達到這樣的水平。
但是實話總是傷人,哪怕是事實,可這樣紅果果的說出來,也讓人無法承受,特別是一向認爲自己是天才的修士。
那女修被阿誰這陣搶白,更是整張臉都漲紅了,她忍了又忍,才總算沒有破口大罵,聲音無比僵硬的繼續說道:“小朋友資質逆天,我自嘆不如。”
“只是今天是劉真人晉級大典論道的日子,我以爲,道的定義寬泛,肯定不僅僅只有一個空間之術,所以,我們完全可以就其他方面進行探討。”
秦明月似笑非笑看着她,這是知道空間之術上根本沒有半分勝算,所以主動避開來,想從其他方面找回贏面嗎?
只是,她從哪裡來的自信,其他方面就一定能贏了五行界的修士?
秦明月的目光再次從大殿裡這些外來修士身上掃過,其實這些修士的修爲都不算高,也就是煉魂境與凝神境的修爲,估計是從各界先過來打探消息的。
就憑這些煉魂境凝神境的修士,也想在太一仙門耀武揚威?還是說,他們認定了五行界現在處於弱勢,所以,必須忍讓他們?
如果是這樣,那他們就大錯特錯了,敢在她面前張牙舞爪,她就敢跺了他們的爪子,讓他們知道痛,痛到不敢再亂來。
秦明月淡淡的看着她,問道:“所以呢?你想什麼樣?”
那女修對上秦明月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就瑟縮了一下,明明秦明月什麼也沒有做,可就是讓她感覺得心裡發毛,像是面對巨大的危險,一不小心,就會骨斷筋折,甚至,危及性命。
這個時候也不能退縮不前,那女修強自穩了穩心神,笑得僵硬:“我只是覺得,在場那麼多道友,每個人都各有長處,既然是論道,自然可以選取自己擅長的方面與大家分享。”
“除了空間之術,除了法術,還有丹符器陣,甚至體術、馭獸之術,傀儡術等等,都應該在論道的範圍裡。”
“不然的話,豈不是失去了論道的意義,對於大部分修士來說不太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