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月別說是回答,就連看也沒有看她一眼,只把目光放在坊市那個凝神境修士身上,看他什麼反應。
那修士在心裡暗罵那女修蠢貨,到這個時候了還洋洋得意,根本不知道別人不但早已看穿了她的把戲,而且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裡。
這修士在心裡快速衡量一番,立即選了對坊市最有利的一方。
他立即說道:“本坊市一向是本着誰主張誰舉證的原則,既然你說她偷盜,那你就要拿出證據來,如果不能拿出證據,那就是有意搗亂坊市秩序。”
那女修也不知道這形勢是怎麼在忽然間逆轉的,她不由急道:“你們把她的儲物袋拿出來搜,我來搜也一樣……”
那修士大喝一聲:“放肆,我們坊市找開門做生意,萬萬沒有隨意就搜客人儲物袋的道理。如果現在隨便來個人說你偷東西,你會願意把儲物袋拿出來讓別人搜嗎?”
肯定不願意!但是……那女修喊:“我不是隨便說的,她偷我丹藥……”
那凝神境修士喝道:“那好,都說捉賊捉贓,你現在把證據拿出來,不然就是在坊市故意搗亂,休怪本座不客氣。”
那女修一下子泄了氣:“丹藥在她儲物袋裡……”
她覺得今天這事也是見了鬼了,平時這個時候,這些坊市的修士不是早就和她一起,對這兩個修士井行強制搜身了嗎?
得來的好處她和坊市平分。
一向都是這麼操作的,可是今天爲什麼行不通了?
那凝神境修士已經地一聲喝止:“休得胡言,念在你是初犯,本座給你一次機會不予追究。還不速速離去?!”
那女修也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但是坊市不配合,她就根本不可能在這裡對秦明月兩人下手,她恨恨的瞪了秦明月一眼,轉身往外走去,心裡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在坊市外面讓這兩個修士好看。
哼,她一個凝神境修士難道還會在兩個煉魂境的小輩手上翻船不成?
之所以選在坊市裡面動手,是不想與其他修士對上,現在看來倒是免不了了。
她出了坊市就等在一邊,不一會兒就看到秦明月與北流光兩個人從裡面走了出來,還是那麼雲淡風清,說說笑笑,一點也沒把剛纔的事情放在心上。
這女修當場就跟了上去。
果然她想的沒錯,還有很多人都和她一樣的心思,都盯了這對富得流油的小夫妻,不過才走了短短兩條街,身後就已經跟上了七、八個不同來路的修士。
這女修就慢慢落到後面,準備等他們先下手,自己好揀個現成的便宜,畢竟她隱藏了修爲,是凝神境修士,也不怕別人當她的面走脫。
原本所有的一切都在朝着她的預想方向發展,果然再走了半條街之後,那些人就開始動手了。
可是她猜中了開頭沒猜中結尾。
明明是那七八個修士一起朝到那對小夫妻撲過去,這女修想了一下,若是換了自己處在這個境地裡,想要全身而退,那也是不可能的。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她都不知道是怎麼發生的,這敢保證,自己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就看到那些撲上去的修士全部倒飛出來,重重砸在地上。
其中一個修士就落在自己腳邊,這女修下意識的低頭,就發現地上的人早已沒了氣息。
就像是一大盆涼水兜頭淋下來,這女修整個心裡發寒,知道自己看走了眼,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她想也不想,掉頭走跑,她要離開那兩個人,越遠越好。
然而一轉頭才發現跑也跑不了,那一男一女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自己面前封死了她所有的路。
她心裡咯噔一下,真是恐懼到了骨子裡。
“前輩,兩位前輩,是晚輩有眼無珠衝撞了前輩,還請前輩大人有大量,不要與晚輩一般計較。”
“晚輩願意認前輩爲主,願意替前輩做牛做馬,只求前輩饒晚輩一命。”
面前這兩位年輕的前輩對她的話卻充耳不聞,她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他們吱一聲,這女修不由得偷偷的擡頭去看他們兩人。
剛一擡頭,就與秦明月的眼神對上了,她一驚,連忙又垂下眼瞼不敢再看。
秦明月就笑出聲來:“怎麼,怕了?剛纔不是挺厲害的,還要對本座進行搜身來着。”
這女修現在只恨不得有個地洞可以鑽進去:“是晚輩錯了,還請前輩高擡貴手饒晚輩一命,放晚輩一條生路。”
秦明月就道:“說不定真如你所說,本座確實偷了你的丹藥呢。”
這女修連稱不敢:“那是晚輩隨口亂說的,到時候再把晚輩手裡的玉瓶塞進前輩身上或者是儲物袋裡就可以了。”
“不瞞前輩,晚輩與那坊市裡的人聯手,做下這樣的營生也不是一樁兩樁了,得到的好處與坊市平分,專找老實力下手。”
“沒想到這次看走眼了。”
她這個時候倒是老實。
秦明月就道:“你擡起頭來,看看這是什麼。”
那女修不由自主的擡頭向秦明月方向看去,就看到秦明月手上那個小巧的玉瓶,與她當時在坊市裡面拿出來的一模一樣。
這女修就“呀”的一聲叫出來。
秦明月道:“看清楚了,這可是與你當時拿出來的玉瓶是一模一樣的。”
這女修這個時候已經懵圈了,也不由得從自己的儲物袋裡把那個玉瓶拿出來:“這,這……前輩,那個不是晚輩的,晚輩的玉瓶在手上,晚輩只有這一瓶。”
秦明月笑了笑:“這當然不是你的。”
她面色一沉:“本座問你,這手裡的玉瓶是從哪裡來的?”
“想好了再說,說得好,本座也許就饒你一命,說得不好,後果自己體會。”
那女修聽到秦明月的話,又是臉色一白,忙道:“這個瓶子,晚輩也是從別人手上得來的。”
秦明月再問:“那個人呢?帶本座去找那個給你玉瓶的人。”
這女修這下只覺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她哭喪着臉道:“那不認識那個修士,我,我是在坊市裡從他身上搜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