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小偷的事情,該去看看梅大爺那邊怎麼樣了。古玄不禁嘆了一口氣,心道:“怎麼剛有了點本事,煩惱就隨之而來啊?古人語‘能者多勞’,果真如此。”
來到梅大爺身旁,古玄也伸手去摸小女孩的手腕。當然,他並不會按脈,而是通過體內靈氣探查對方身體情況。旁邊的那個研究生見古玄突然插進來,阻擋道:“你是何人?不要打擾梅教授看病。”言罷就要敢走古玄。
梅大爺見古玄到來,忙喜道:“你看如何?”
那研究生聽到梅大爺居然以商量的口氣與古玄說話,大爲一驚,連將手汕汕收回,不好意思的向古玄笑笑。不過心中卻疑惑不解:“這個小子是誰?不過與我一般年紀,怎能得到梅教授如此青睞?”
古玄知他職責所在,並不氣惱,向他微微笑道:“無妨。”隨即眉頭緊皺,搖頭道:“好像是中毒了。”
梅大爺在說話的空當,取出銀針不停的在小女孩身上各大穴扎去,“不錯,是中了毒。”醫學上是非常嚴謹的,看小女孩的表象是中毒,但若要確診,還是需按流程,花一番功夫才行。大醫院比小醫院看病貴的一個方面就是檢查費,在大醫院中,哪怕患者只得一個小病,人家還是要做抽血、驗尿等等工作,通過身體數據纔會確診他到底得了什麼病,花費自然要高一些。
梅大爺繼續說道:“我以銀針扎住她幾大動脈,使毒暫時不能擴散,我們趁機查出毒源,以便解毒。不過,銀針壓制的功效只有十幾分鍾,我們必須動作快些。”
古玄聞言手指急點小女孩周身幾個大穴,暫時封住她全身經脈,這樣能阻撓毒氣達幾個小時,比銀針的效果要好得多。梅大爺見狀又是一驚,忙搭脈查探,知道效果後半晌合不攏嘴來。
那研究生沒見到梅大爺神色,問道:“會不會是食物中毒?”他剛開始檢查之時,並未發現小女孩身上有明顯傷口,初步排除外部傷害的可能。
那婦女聞言停住抽噎,問道:“食物中毒?”言罷忙將座位上放置的袋子打開,取出裡面的包裝花生,遞給梅大爺,急道:“是不是花生有問題?我女兒在病發前吃過這個東西。”這是一種在市面上很常見的花生,袋子是用普通牛皮紙製作,保質期限不長。
梅大爺此時已恢復正常,也沒說破,隨意拿出一粒,放在鼻子聞了一聞,沒什麼異狀,剝開一粒,再仔細看看,外表面也沒什麼問題。“咦?沒什麼問題呀。”梅大爺嘀咕一聲,拿出一粒丟在嘴裡,仔細品味了一下,隨即給嚥了下去。
旁邊的研究生連道:“梅教授,這要是有問題你可就……這如何使得?”
梅大爺擺手道:“這顆花生是好的。”
“是好的也不能亂吃啊,要是萬一它是壞……呃。”那研究生自覺自己是個烏鴉嘴,遂閉口不談。
古玄神色一動,他聞出花生中有一股淡淡的清香。這股香味不同於花生本身味道,而且氣味極淡,若不是古玄感知力遠超常人,也不能輕易發覺。
想到這裡,古玄將花生袋子拿到手中,翻轉過來仔細一聞,氣味濃了許多,連梅大爺都聞出來了,鼻子抽動兩下,問道:“這是什麼味道?”
古玄自然不知,再用手摩挲了袋子幾下,有些滑膩的感覺。再看一下生產日期,離今不到一個月,尚在保質期內。
古玄用手翻動幾下裡面的花生,多拿出幾粒出來,終於找到了一個長毛的花生,還有幾粒感覺溼漉漉的。
梅大爺見狀一驚,急道:“不好,果然是花生中毒,這種毒對小孩子危害很大,能直接侵蝕胃腸道粘膜,導致猛烈噁心、吐逆、腹痛、腹瀉,或出血而排出柏油樣的大便。嚴重的腹瀉可導致脫水、酸中毒,以至泛起急性胃穿孔、腸壞死和腹膜炎而危及生命。看樣子,這個小姑娘中毒嚴重了,這可如何是好?”梅大爺連連搖頭,手捂着醫療箱惋惜不已。若在醫院,他還能挽救這小孩的性命,可惜這實在火車上,什麼醫療器械都沒有。
古玄道:“梅大爺,不僅僅是花生中毒。”他雖不知道什麼花生中毒,料想應該是吃得過多、或者花生髮黴所致,而這花生尚有許多,且在保質期內,爲何端端只有幾粒發黴的?
梅大爺聞言一愣,說道:“還有什麼?”
古玄拿出那婦女裝食物的袋子,將裡面東西全部掏出,果真見到有一瓶洗髮水裝在其中,口子已經開了,裡面的洗髮液流出不少。打開後,一股熟悉的清香隨風飄散,正是花生上的那種。
這下大家都清楚了!
洗髮液流出後,透過牛皮紙袋侵襲到花生上面,長時間下,花生髮黴了。而小孩子沒力氣,剝不開花生,只好用牙齒將花生殼咬開,不禁吞食了洗髮水,還誤吃一顆發黴的花生,之後就中毒了。這並不是簡單的發黴花生之毒,還有洗髮水的毒素。
那婦女見狀嚎啕大哭,猛甩自己耳光,邊哭邊叫道:“我怎麼不把洗髮水單獨裝啊?天吶,我死了算了。”言罷就要往車窗撞去。
古玄忙拉住她,喝道:“孩子還有救,你死了誰養活他?”
此話一出,衆人皆是一驚,梅大爺忙道:“小古,你真的能救?”他可是心急如焚啊,眼睜睜的看着一個弱小的生命就此離去,那種無奈感和愧疚感是怎麼也抹殺不去的。
古玄道:“試試吧。”
言罷古玄讓衆人讓開,那個靦腆的連長將小偷送給乘警後又回來了,維護起現場的秩序來。幾個乘警得知消息後,也趕到了現場,見古玄有吩咐,立即將羣衆疏散開,將相干人等請到臥鋪車廂去。
此時,車廂內只餘古玄、小女孩母親、梅大爺和醫學研究生四人,車廂兩頭各有兩位乘警把手,不讓閒人進出。
由於長時間未能解毒,小孩子雖然毒氣不能攻擊主要器官,但身體已慢慢浮腫,若不加快速度,以小女孩的腎臟,非但不能及時解毒,反倒會因此壞死。
古玄見事情有變,再也顧不得隱藏,忙將小女孩衣服脫下,左掌按住她的胸膛,右手運轉靈力,在她的肚子不停的轉來轉去,不時的還以手指點多處穴道。
小女孩的母親不知古玄在搞什麼玄機,又不敢出聲打擾,急得團團轉。梅大爺見狀低聲道:“若我所料不差,小古應當是在催吐。”說到此處,梅大爺不禁心生感慨,世間竟有如此匪夷所思的手法。
一般來講,食物中毒後最先做的就是催吐、洗胃,先將吃到的毒源吐出來,這才容易治療。可惜,小女孩已經昏迷,催吐是很難完成了,洗胃又沒有器材。梅大爺也從未見過如此的催吐手法,竟然能在人昏迷的時候進行。
“催吐?”旁邊的研究生聞言神色古怪,他自然知道催吐的條子,不太信服。
不過,三分鐘後,小女孩的肚子突然“呱呱”作響,古玄猛然將她扶正,用掌往後背一拍,小女孩“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堆東西來。
梅大爺和那婦女見狀一喜,知道古玄已經得手,而研究生則驚喜交加,見他果然催吐成功,心道:“等下他能將這手教給我就好了。”可惜,他的願望恐怕要落空。並非古玄不肯教,而是這手需要懂得穴位、經絡方面的知識,更重要的是施救者需有真氣或靈氣,那學生普通人一個,如何學得會?
催吐之後,古玄再小心的將她平放在牀上,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漬,坐在一邊打坐恢復起來。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小孩子的身體太過嬌貴,古玄救治之時,還要用大量的靈氣保護她的身體和經脈,因此靈氣的消耗非常大。
梅大爺此時已經肯定,古玄不是一個普通人,有着傳說中的真氣。至於其餘二人,沒聽說過此類人的存在,若不是見效果顯著,他們還以爲古玄是在招搖撞騙、裝神弄鬼呢。
在古玄休息的當中,梅大爺忙前去把脈,思索一陣後又往小女孩身上插幾針,用以安神靜氣。至於封穴,古玄的點穴功夫已經相當強大了,梅大爺也就不再班門弄斧。那研究生也不閒着,取來一瓶鹽水,餵給小女孩,用以補充剛剛缺失的水分。
古玄休息半個小時後,再運轉玄功,掌抵小女孩頭頂,不斷的以靈氣洗伐她的身體,將毒液逼於一處。
由於小女孩原本體質太弱,古玄運功相當細心,也極耗精神,運功足有兩個小時,全身泛出白色的霧氣。
那研究生見狀驚呼一聲:“靠!拍武俠劇啊?”梅大爺雖知古玄來歷不尋常,沒想到竟有如此異景,實在匪夷所思。
突然,那小女孩臉色忽青忽紅,一時間變換數次,之後全身浮腫慢慢消失,露出一股淡淡的清流慢慢匯聚到她的左手臂,並向拇指移去。臉上此時也恢復正常,只是神色有些萎靡,卻是大病初癒的緣故。
古玄突然叫道:“劃破她左手拇指,快!”
梅大爺一直在關注古玄動作,聞言忙從取出十隻銀針,一同扎向拇指面處。皮膚剛破,一股泛着綠光的血液噴灑而出,淋在梅大爺身上。不過他並不在意,將銀針取出,放於原位。
噴了約有三分鐘,古玄見血色正常後,才停止運功,又打坐恢復起來。梅大爺見狀臉上笑意甚濃,對那婦女說道:“沒事了。”小女孩的母親此時淚流滿面,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有心想要答謝古玄,又怕打擾了他。
梅大爺知道她的心思,當下抱起小女孩,將二人帶出帶離這節車廂,說道:“讓小古一人靜修,他今天耗神許多,不便打擾。”
三人出去後,很多人立即圍了上來,噓寒問暖,詢問小孩的情況。梅大爺一一回應,說已經沒事,衆人才三三兩兩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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