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玄聞言嚇了一大跳,驚道:“誰?誰在說話?”四周轉了一圈,發現沒什麼人在旁邊,心中發毛。
“老夫就在這小坡裡面啊。”那個聲音又非常動聽的傳過來,不過在古玄聽來,卻覺得陰森森的,他活了幾十年,哪見過這個陣仗?張修陵每次來雖然都來去無影,但總能見活人。如今聽到有人住在小坡裡頭,呵呵,莫不是死人住墳墓?當下嚇得跌坐在地,尖叫道:“呀!鬼啊!”
“咦?你不是修真者?”老人的聲音繼續響起,帶着一絲疑惑,“不會呀,明明到了築基後期啊。”
等等,修真者?古玄聞言一愣,又聽到了這個詞,莫非說話的那個老人也與張修陵一般,是個高人?“呵呵,小夥子,進來吧。”那個老人繼續說道。
古玄強壓住心中興奮,說道:“怎麼進?我沒看見門。”人對於未知的東西纔是最恐懼的,難道世界上真有鬼?這個念頭一起,古玄連連擺頭,心道:“前輩是高人,有點怪脾氣,喜歡住墳墓也是可以想象的。”想到這裡,他鼓起勇氣重新站起,說道:“老人家在哪?不要和我開玩笑了。”
“呵呵。”那人啞然失笑,說道,“小夥子,你朝着山坡走過來試試。”
古玄把心一橫,試試就試試,本着大無畏的精神,向山坡走去。剛踏過水潭,那老人的聲音又重新響起:“繼續走。”古玄壓住心中的疑問,摸摸那山坡石壁,感到碰到了一層薄膜,稍稍用力,手居然穿石而過!
“結界!這肯定是結界!”古玄心道,“上次張修陵那個老頭也使過,但是那個卻堅韌無比。”想罷繼續往前走,揹着雙肩包走進山坡內部。
走進內部一看,豁然開朗。但見裡面花團錦簇,鳥語花香,前方一棟古色古香的宮殿立於山頭。宮殿之前,立着一座假山,假山上清水流動,川川不息。假山旁有一座漢白玉製成的涼亭,亭中有一個石桌,幾條石凳。這石桌石凳個個晶瑩剔透,宛若水晶製成。涼亭四周有一個小槽,與假山流下的清水相接,引以爲流水曲觴。再擡頭一看,天空上白茫茫一片,不時飄過來一道彩色雲霞,或飛過一隻不知名的小鳥,叫聲婉轉動聽。
古玄見狀不禁撫掌大讚道:“好一處仙境!”說罷往前走去,途經假山之時,雙手捧了一捧清水,喝下肚去。只覺這清水冰爽舒心,有一種淡淡的香甜,比之瓊漿玉液也不逞多讓。
古玄再讚一聲:“好一處甘泉,若能常飲,恐能百病不生,長命百歲。”
雖如此,他也不貪心,覺得喝了一口已是福氣,繼續往宮殿方向走去。
剛一擡頭,就見一個鶴髮童顏,臉色紅潤,長鬚長髮的老人站在哪裡。他身上穿着青色道袍,無風自動,與頭髮一起,輕輕搖擺着。再仔細一看,卻見他披頭散髮,連鞋都穿反了一隻,是一個邋遢道士。
古玄一愣,他明明看到灰影一閃,那老人就站在那裡,但又覺得他站着是那麼的自然,彷彿他本就站在那裡一般。古玄自信不會看錯,估計是老人身法太快的緣故。片刻,他又恢復過來,心道:“這裡的一切比張修陵那個老怪物還奇特三分,實在是匪夷所思。”
那老人見古玄擡頭看他,捋着長鬚笑道:“道友緣何站在門外,不進內暫歇?我也好儘儘這地主之宜。”
古玄見他眼光清澈,面目神情誠意無比,放下心中疑惑,快步走上前去,拜道:“晚輩古玄拜過前輩,誤入寶地,打擾了你老人家,還望恕罪。”
那老人忙扶起古玄,笑道:“當不得前輩,咱們平輩論交即可。”
古玄生性灑脫,見他堅持,也不拘謹,想幾日前他還和一個活了兩千歲的老怪物相處,如同老朋友一般。如此,他便重新見禮,笑道:“見過道兄,還未請教道兄高姓大名。”古玄雖滿心疑問,但還是自承目前道士的職業,將道士的禮節盡了十足。
這說起來也搞笑,互相還不認識呢,就互相認了兄弟。
“哈哈!”那老人開懷大笑,說道:“老夫張三丰,道號玄玄子,這裡已經好幾百年沒有客人了。”
“張三丰!”古玄聞言心中大震,心中大叫道,“乖乖,張三丰還活着?該不會也成了精吧?”想罷一臉驚詫的望着張三丰,彷彿要將他看個透徹。
張三丰不可置否,接着說道:“道友裡面請,咱們坐下說。”
古玄只好暫時壓制住心中疑惑,跟着他進了宮殿。只見宮殿裡金釘朱漆,雕刻龍鳳飛雲。整個宮殿雕欄畫砌,都是由青綠琉璃瓦和漢白玉石,風采絢麗。牆壁上用黃金玉石裝潢,龍飛鳳舞,美輪美奐,大氣蓬勃。
古玄嘆道:“這宮殿比之古代帝王的,還要奢華三分。”
張三丰聞言笑道:“外物隨心,你心中想象它是美的,它便美;你想象它是醜的,它便醜。這宮殿奢華也好,破敗也好,終是虛幻。”
古玄聞言心中一震,他自認解脫,但只在外表上,內心中卻執着太深,以致前些日子張修陵夜入房門,爲他在睡夢中點化。不過,發生這一切的時候,古玄畢竟不清醒,今日受張三丰開導,才真正放下心中執念,忙恭敬的行了一禮,說道:“多謝張真人開導。”
張三丰將他扶住,笑道:“出家之人生性淡然,本就無慾無求,互相幫助,古玄道友不用客氣。”說罷將他引到一個小玉桌旁,分主賓坐下。
古玄坐下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道兄,我雖穿着道服,卻不得算真正的出家人,只是將其當作謀生的手段。”
張三丰聞言一愣,隨即笑了笑,說道:“無妨,萬物皆平等,不必在乎身份。”說着單手一託在空中,輕喝一聲:“出!”說罷,只見他手掌上就出現了一個玉質茶壺,壺嘴處掛了兩個小茶杯。
古玄也是見怪不怪了,昨日張修陵還表演了一場雷劈巨石的把戲,只瞪着眼睛仔細瞧他。
張三丰仿若沒見到古玄神情,將杯子放在他面前,緩緩的將茶杯倒滿,笑道:“道友好福氣,這是我珍藏了三百年的清露茶,請嚐嚐。”
古玄聽到是珍藏的好茶,忙端起杯子,一股茶香撲鼻而來,他抿了一口,閉起眼睛細細品味。半晌,他長出一口氣,嘆道:“不可思議,不可思議,竟然讓人自動放下所有的心事,置身於大自然,心中是那麼的祥和、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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