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是誰呢?"江子笙擡頭看着同樣掩面的靈珠,心裡同樣閃過一絲疑惑。
這個靈珠爲什麼會在突然之間轉變,莫非她真是熟人不成?
看着地上的朗瑤光,又看了看那兩人,江子笙的眉頭蹙的更深,默默調整呼吸準備第二次戰鬥。
靈珠看江子笙如此不識好歹,當下也不再客氣,執起手中的劍飛快的刺了過去。
"敬酒不吃吃罰酒!"
耳邊的風聲呼的一下變急,江子笙連忙低下頭,霎那間一把重重的三板斧頭從她的頭間飛過,即使她躲閃的再快,依舊帶去了一撂頭髮。
江子笙心有餘悸地提起朗瑤光後退,心念一閃,從袖間拿出化屍水拋灑了出去。
鐵風看到江子笙的動作以爲又是寒鐵針,只是稍稍一側,卻沒想到江子笙這次用的是化屍水,大半個袖子直接腐蝕了。
鐵風猛然擡起頭,見江子笙再次揚手連忙退去了數米的地方。
江子笙趁機將輕功運用到極致,飛速的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若是江子笙一個人的話逃脫這個靈珠和鐵風的追蹤還是綽綽有餘的,但是此刻她身邊還帶了一個朗瑤光就有些吃力了。
江子笙一邊帶着朗瑤光一邊一心二用地把着她的脈。
確定朗瑤光只是中了迷藥之後,江子笙又拿出瞭解藥塞到她的嘴裡。
由於情況緊急,江子笙只用了一顆清蓮解毒丹,也不知道這個藥效什麼時候能夠發揮作用。
眼見身後靈珠越追越近,江子笙的心也是越來越急,再這樣下去她的身份非得暴露不可。
"別逃了,你終逃不過我們的掌心!"靈珠清喝出聲,腳程比之前又快了幾分。
江子笙怎麼會聽她的話,現在她只要將朗瑤光帶到人多的地方就安全了,畢竟身後這兩人竟然做這種事情,就不敢出現在光天化日之下。
江子笙心念一動,立即調轉了方向朝着人多的街道飛去。
靈珠驀地停下腳步,順便一把攔下了毀了半邊衣袖的鐵風。
"你攔着我做什麼?"
鐵風氣急敗壞地看着江子笙越飛越遠,牙齒咬的格格作響。
靈珠凝望着江子笙離開的方向,聲音變得凝重起來,"這個人我們惹不起。"
"什麼?你說的是什麼廢話,在整個大玄哪還有我們毒宗惹不起的人物?"鐵風眼中閃過一絲不屑,顯然不相信靈珠的話。
"如果這個人和宗主的關係非淺呢?"
靈珠轉身,似笑非笑地看着鐵風。
聽到靈珠這話,鐵風一臉的愕然,顯然沒有回過神來,根本不明白靈珠說的是什麼話。
"如果這個人若真的認識宗主的話,爲何會劫走朗瑤光。"鐵風只覺得靈珠這話太過荒唐,根本無法讓人信服。
靈珠也是搖了搖頭,利劍直指江子笙轉身離開的方向,那牆上的一朵暗金色的曼陀羅花。
這是他們毒宗特有的標誌,突然出現在這裡,未免太過巧合。再者她之前就覺得江子笙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此刻這花的出現更是確定了她內心的想法。
"就這麼放過她了?現在朗瑤光不見了我們怎麼跟宗主交代?"鐵風愁眉不展的看着靈珠,他就怕到時被宗主怪罪,到那時就不是說說玩玩了。
所以他寧可錯殺一千也絕不放走一個!
靈珠悠悠地吐了一口氣,百無聊賴的伸了伸懶腰,"罷了,先回去跟宗主說明情況吧,看他怎麼說。"
靈珠說罷便轉身離開,順便將站在原地不動的鐵風拉了拉,"走吧。"
"也只能如此了。"
鐵風憂心忡忡的跟在靈珠後面,他現在只希望靈珠那點預感是準確的,不然到時宗主怒火下來他怕是屍骨無存。
玉麟的一所古董鋪子,一個身着紅衣的男子正優雅的撥弄着身前的古琴,他帶着一張金色雕花鏤空面具,並沒有擡頭去看身前跪在地上的兩人,性感的薄脣若有似無的勾着。
舒緩的琴音靜靜的空氣中流淌,明明是很安靜的音樂,卻讓鐵風和靈珠兩個人滿身的冷汗。
"屬下辦事不利,還請宗主恕罪。"靈珠最先開口說話,眼睛緊緊地盯着眼前的男人,深怕漏掉他一個細微的表情。
而鐵風早已低垂下了腦袋,心高高的懸着,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今日的事本座已經知曉,你們做的很好,且下去吧。"男人的聲音低沉性感,不慍不怒,似乎心情不錯。
靈珠一看自家宗主這樣就知道所料不錯,當下也鬆了口氣。
一旁的鐵風也是擦了擦額間的冷汗,撐起僵硬的身體從地上爬了起來。
"那個人不知和宗主有什麼關係。"鐵風心中一直對突然出現的江子笙釋懷不已。
靈珠倒沒鐵風這般糾結,只是冷冷一笑,好意地輕聲提醒。"鐵風我要警告你一句,好奇心害死貓,有些事情最好裝作看不到。"
鐵風張狂地笑出了聲,對靈珠的這警告完全不以爲然,自信地道:"我鐵風可不是貓,而是山中猛虎下。"
"呵。"
靈珠冷笑,看着鐵風眼裡帶了幾分同情。
……
這邊江子笙一回來便立即將朗瑤光帶到了牀上,叫丫鬟小心伺候之後便走去書房找任錦軒。
誰知她找了一圈都沒看到任錦軒的身影,卻看到了在書桌上呼呼大睡的煤球君。
江子笙看到煤球氣就不打一處來,手用力一拎便將煤球整個提起。
"好你個見死不救的死煤球,差點讓你家主人命喪黃泉,我非得好好教訓你不可!"
江子笙說着便將煤球整人丟到小木牀邊裡,用繩子五花大綁綁起來。
煤球睡得迷迷糊糊的根本就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清醒過來之後就發現被綁的結結實實的。
"主人,主人,你這是幹什麼?"煤球轉着滴溜溜的眼睛根本就不知道江子笙這是在做什麼。
江子笙知道煤球的力氣大,出言警告道:"不許掙開!"
煤球連忙收起小蹄子,不滿地哼唧了兩聲。
江子笙用力捏了捏它的小臉,出了一會氣,轉身便走到了廚房裡。
或許是氣憤所致,江子笙這一次做菜比平時都要快了個兩三倍,不到一個時辰滿漢全席都出來了。
而她的人物經驗也在此時悄悄的發生了變化,角色系統的廚藝十級也變成金色。
廚娘們目瞪口呆的看着江子笙的動作,連口水沾溼了衣襟也渾然不知。
江子笙也不管他們,響指一打,一排早在門外侯着的丫鬟便貫穿進來,提起食盒向着書房走去。
煤球老早就聞到了食物的香氣,頓時肚皮如同打鼓一般,咕嚕嚕的發出聲響。
看着那一盤盤美食佳餚擺放在自己的眼前,煤球早已口水遍地,恨不得將自己的舌頭都給吞了。
終於最後一道烤乳豬上來,看着被烤的金燦燦的烤乳豬,煤球再也忍受不住食物的誘惑,猛地張大了嘴巴。
誰知它還沒吃到任何的東西,嘴裡就被塞了一根粗大的木棍。
江子笙站在它的面前,嘴角向上邪惡地勾起,"小煤球,是不是很餓阿?"
煤球聽言立即像小狗一般甩動着微卷的小尾巴,如小雞啄米一般,用力的點着頭。
"想吃你也得餓着。"
江子笙說着,故意拿起筷子夾了一把清脆可口的豆芽,放在嘴裡慢慢的咀嚼,口中還不停的唸叨着美味二字。
煤球口水都從小木牀直接流到地上了,眼巴巴的看着江子笙津津有味的吃着東西,委屈不已。
它現在終於知道江子笙對它的懲罰是什麼了。
"主人,主人,求求你給我一點吧。本座只要吃一小口就行了"煤球嚥了嚥唾沫,看着江子笙吃着香噴噴的豬蹄,一雙黑亮的小眼睛此刻都變得發紅起來。
想不到它堂堂的上古兇獸竟然淪落到了這種乞食的地步。
江子笙直接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她現在還在對煤球的見死不救耿耿於懷,怎麼會那麼輕易的原諒它。
煤球看着粗大的繩子,不舒服的扭了扭身子,繼續苦苦的哀求江子笙,"主人,本座不是故意不救你的,而是違法規定就會灰飛煙滅了。求求主人給煤球留只烤豬蹄阿!"
罷了,爲了吃的兇獸的尊嚴根本就不算什麼。
江子笙心微微一動,卻還是對煤球的話愛答不理,繼續撕下一隻豬蹄,用力的咬了好大的一口。
任錦軒一走進書房恰好就看到了煤球哼唧哼唧地乞食,江子笙自顧自吃着的一幕,脣微微一笑。
"怎麼把它綁起來了?"
任錦軒看着江子笙身前的一大桌子菜,親自夾了一筷子放到煤球的嘴邊。
煤球兩眼直直地看着任錦軒的手中的食物,感激的淚眼花花的。果然還是主人的夫君對自己好阿,不但給自己元氣還給自己吃的。
可惜在江子笙沒有發話的情況之下,煤球依舊不能吃一口。
"到底怎麼了?"任錦軒一邊說着一邊將煤球這個小恩人的繩子解開,聲音低低的。
"還不是它見死……”江子笙差點說漏嘴,好在她反應快,立即停住了話頭。
難道要她說都怪煤球見死不救?若真是這樣說的話,任錦軒怕是以爲她有病,竟然要一隻豬救自己。
“嗯?”任錦軒江子笙突然不說話,眼中閃過一絲狐疑的神色。
“沒什麼,就是它太不聽話了。”江子笙連忙轉移話題道,“你猜我今天在路上救了誰?”
“朗瑤光。”任錦軒很快便說出了答案,拉了拉沒有一絲皺褶的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