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笙好不容易磨磨蹭蹭地將衣服脫完,即爲不自然地擡頭看了眼一襲縹緲白衣將脊背挺直的任錦軒。
“我,好了。”
任錦軒聽到江子笙這句話,頓時覺得身體的血液直往腦門衝。
手不由自主握住了腰間冰冷的寒鐵劍,直唸了兩遍清心咒才剋制住邪惡的想法。
他緩緩轉身便見到了香肩裸露在水外面的江子笙,“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這句詩怕說的就是她的。
江子笙看着任錦軒遲遲未動的身影,眼中閃過一絲遲疑,半晌才道:“那個……”
她話還沒說完,任錦軒便在她涼薄的脣上,輕若蟬翼地印上一吻,慢慢的研磨,逐漸纏綿悱惻。
江子笙眼睛驀地睜大,心裡卻開始有些慌亂起來,任錦軒不會是打算強上吧……
就在江子笙神智迷亂的時候,任錦軒卻突然鬆開了扣住她後腦勺的大手,脣也離開了那個讓他流連忘返的地方。他的呼吸不太平穩,琥珀般的眸子顏色又黯了許多,似乎在極力剋制着什麼。
“子笙,很美。”
任錦軒低醇的聲音仿若一道暖風從耳邊送入到了江子笙的心裡,江子笙心微微一窒,誘人的脣更是微微輕啓。
這是任錦軒第一次說江子笙美,雖然並不是多麼膩人的甜言蜜語,卻讓江子笙整顆心都融化了,腦子像灌進漿糊一般,渾渾噩噩,不知所想。
任錦軒的心境已經平息,他脣角帶笑地看着江子笙,慢條斯理的從袖中拿出一條潔白的絲帶,輕輕地綁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子笙若不讓本君看,那本君便不可。”
江子笙看着他的修長的手指慢慢的靠近自己,最後精準無比的觸到雙肩,像是帶着一串電流,啪啦一下便直接電的她的心微微一跳。
“任錦軒……”江子笙在心裡暗暗地叫了聲,隨着任錦軒的動作,心狂亂不安的跳着,整個身子都布上了一層迷人的粉色……
任錦軒的手法很精妙,開始的時候江子笙還是十分的緊張忐忑,但過了一會整個身心便放鬆了起來,甚至也跟着舒服的閉上了眼睛。
難怪那麼多大老爺們都喜歡去澡堂,原來有人幫搓澡是那麼的享受。
她之前本就有些倦意,現在被任錦軒洗的越來越舒服,纔不到一刻鐘就開始昏昏欲睡。
相對於江子笙的享受卻是苦了身後故作鎮定的任錦軒。雖然他現在是蒙着眼睛替江子笙搓澡,但是他每每觸到一個地方腦海之中便會產生一個畫面,其火辣程度自然是令人想入非非,身體的某個地方更是難受到爆。
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江子笙又是他心愛的女人,若是他沒有想法纔不正常。
終於在強忍了半個時辰之後,任錦軒終於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依舊是蒙着眼把滑溜溜的江子笙抱了起來。早已適應黑暗的他,一出手便取下了屏風上掛着的汗巾,一點點地將她身上的水珠擦拭乾淨,又拿着起絲質柔滑的內裳給她披起。
“釦子我自己系便好。”
江子笙看着動作輕柔的任錦軒,滿心的感動。
“嗯。”任錦軒鬆開手,肌膚柔滑的觸感從他指尖消失,心裡驀然變得空落落的。
江子笙將絲扣一顆顆繫好才拉開了任錦軒矇住眼睛的白色絲帶,盯着他那雙完美的沒有一絲雜質的眼眸,輕輕地吸了口氣。
不管是看了多久,任錦軒永遠都能夠讓她驚豔。
任錦軒一言不發地把江子笙抱到榻上,一把將薄被拉起遮蓋住她姣好的身材,最後在她額上淺淺一吻。“睡吧。”
江子笙眨了眨眼睛以示回答,不過一眨眼的時間,任錦軒便已經離開房間了。
“那麼晚了他要去哪?”江子笙迷迷糊糊地看着門外,最後再難抵擋睏意,直接睡了過去。
……
任錦軒一出來便跳進了深夜冰寒刺骨的荷花池之中,他的動作雖快,落入水中卻根本沒一絲聲音,更不要說是激起水花了。
荷花池的水只是盪漾了幾圈漣漪,一切便又恢復了平靜。
任錦軒靜靜地躺在水底,看着荷葉的經脈錯綜複雜的盤踞着,眸子忽地閃過一絲冷光。他任由着冰冷的池水滲透進衣服,澆熄他那顆炙熱滾燙的心。
等身體都徹底冷成了一個冰塊之後,任錦軒才略微動了動。這一幕幸好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深夜,若是月光再亮點,被人發現估計三魂能嚇散七魄。
內心平靜下來之後,任錦軒並沒有直接上岸,而是游到了荷花池的中心之處,將一片荷葉輕輕一拉。
嘩啦一聲,被任錦軒拉住的那株荷花的根部下的淤泥慢慢的消失,沒一會便出現了一個梯字形的口子。任錦軒面無表情地像裡面遊了進去……
武賢王府的荷花池表面依舊平靜得沒有任何異樣,最多也就是隻是清風吹動荷葉的時候,發出沙沙的聲音。誰也不知在這個荷花池的中心還會藏有一個密道,誰也不知道它的作用,也不知道它會通往哪裡,除了任錦軒。
任錦軒順着密道的水流快速的遊着,在過了一個時辰左右,任錦軒才從水面鑽出,走到了溼漉漉的地面之上。
這是一個空曠深不見底的山洞,洞頂的水滴正一點點的往下滴着發出叮咚叮咚的聲音。山洞很靜,所以水滴的迴音能夠傳的極遠,包括任錦軒的腳步聲。
他面色平靜無波,駕輕就熟地走到山洞的深處,對着一處不顯眼的石壁,運起內力猛地按了下去。
“轟隆……”一聲巨響傳來,這處石壁竟然如門一般打開,再露出一道石門。
任錦軒從袖中拿出一把透明的鑰匙,插進了石鎖上面,隨着鑰匙轉動的聲音,石鎖發出咔嚓一聲,兩邊的石門無人自開。
任錦軒面無表情地走進去,把石壁上放着的火摺子吹燃,點亮其中的一盞燭臺。
“啪啪啪……”燭臺上的蠟燭發出火花爆裂的聲音,瞬息之間便將石室的其他的蠟燭一隻只點燃,頓時黑暗的石室便亮如白晝。
與山洞的潮溼不同,整個石室卻是乾燥無比,任錦軒脫下衣服,打開一聲暗格取出一套玄色黑衣和一個猙獰可怖卻帶着詭異美感的面具。他換上衣服再將面具輕輕地掛在臉上。
只見面具帶上的一剎那,他那雙琥珀的眸子便散發出了妖冶的紅光,整個瞳孔也變成了深幽的碧色。
走到石室的另一面任錦軒這下直接取出帶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重重地按進了一個鏤空的燭臺之中。
啪嗒一聲,又一扇石門打開,出現在面前的一條長長的甬道,吹着一陣陣陰風。
任錦軒的取出玉扳指重新帶回手上,身後的石門便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甬道內陰風大作,沒一會便將任錦軒的溼發吹乾,他緩緩地走着,每一步都如君臨天下般勢不可擋……
甬道的盡頭也是一扇門,任錦軒再一次取下玉扳指打開了門,進到一個密室之中這所密室只有一排排的書簡和卷宗,他沒有任何停留,從密室出來直接走到大廳,坐上了那把刻着金色曼陀羅花的椅子之上。
鐵風和靈珠早已等候多時,看到任錦軒出現,紛紛跪在了地上,“屬下見過宗主。”
任錦軒陰冷冷地嗯了聲,妖冶的眸廣透過面具,森冷無比地看了跪在地上的鐵風和靈珠二人。
明明任錦軒沒有做任何動作,鐵風和靈珠卻感覺到宗主已經拿了把淬毒的匕首貼在了他們的脖頸之上,但在宗主沒有開口的時候,他們即使再害怕也不敢輕舉妄動。
見二人沒有任何異樣之後,任錦軒才收回眸光,低收垂目地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
“本座今夜召你們二人前來,是想讓你們替本座做一件事。”
“何事?”鐵風是個急性子,看見任錦軒這樣終是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
靈珠心猛地一跳,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只見任錦軒的手隔空一擡,鐵風整個人便飛到了空中,空氣中無形霸道的氣勁,令他根本無法動彈,只一下他便被任錦軒從空中重重地丟了下來。
任錦軒不滿地看了鐵風一眼,冷漠地笑了笑,“本座一向不喜話多之人。”
鐵風口中還在不停地吐着鮮血,雖然任錦軒如此待他,但是他卻不敢升起半分恨意。他踉蹌地從地上爬起,重新跪在了任錦軒面前,顫抖地道:“屬下知錯,請宗主責罰。”
任錦軒沒有理會鐵風,鐵風一向自傲,上次竟然還差點傷了江子笙,他也該給點教訓讓他記住纔是。
將目光放到了靈珠身上,任錦軒慢悠悠地道,“靈珠你很聰明,這件事本君便交給你來做,你可以隨意挑一個人做你的助力。”
“多謝宗主成全。”
任錦軒拿起案几上的一張宣紙,大手輕輕一揮,宣紙之上沒一會便多了一個清俊的少年。任錦軒將畫像展開,對着靈珠道:“明日之前不惜一切代價把畫上的人抓來,記住,本座要活的,不要死的。他現在在回春堂,武功不俗。”
宣紙上的人物只存在了數秒,沒一會便消失的乾乾淨淨,再次成爲了一張白紙。
不過靈珠很快便記住了畫上的少年,當下立即抱拳道:“屬下定赴湯蹈火不辱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