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錦軒話還沒說完便將暗衛乙拉起,直接凌空飛去。
江子笙還未反應過來,任錦軒和暗衛乙便已經不見了蹤影。她看着二人離去的方向,雙手緊緊地交握在了一起。
她知道一定是任承恩按捺不住心思,露出了馬腳。
她希望這一次任錦軒就將任承霖給救出來,那樣她就可以把任承恩整個人都生吞活剝去!
門外秋日高照,江子笙卻在陰涼的屋中坐立難安,每一分鐘的時間對於她來說都十分難捱。原本以爲時間過去了很久,但她仔細一看才發現不過是一盞茶而已。
思來想去,江子笙終於還是站起來,決定親自前往。
只要她在任錦軒發現之前回來,一切就都神不知鬼不覺了。
想做就做,江子笙定下決心立即換了一套男裝,再將一張做工逼真的人皮面具貼在臉上,搖身一變成了一個富貴人家的翩翩公子哥。
她目光掃了凌亂的梳妝檯,小手一勾任錦軒平時不用的那把銀扇便握在了手中。
現在暗衛們都去睿王府了,府中再沒什麼人可以監視她。她悄悄爬到一處無人的牆角,摸了摸小腹,暗中一提氣便直接躍出了牆外。
“這流氓會武術,擋也擋不住啊。”江子笙俏眉一挑,揮着手中的銀扇揚長而去。
她想到之前暗衛乙說任承恩的箱子要運輸,這古代的運輸無疑就兩種,陸運和水運,而能掩人耳目的當然是水運。思及至此江子笙便立即趕去了臨江碼頭。
果然,她一到了臨江的碼頭老遠便看到了睿王府的府兵,任錦軒也在那裡,似乎在交談着什麼。
她離的很遠,根本無法聽清他們說的是什麼,猶豫了一會便又偷偷的向前挪了幾步。這個人皮面具是任錦軒給他的,所以別人不知道她是誰,不代表任錦軒不知道。
直走到能夠聽清他們對話的距離,江子笙便找了個安全的地方躲了起來。
碼頭上人來人往的,聲音無比的嘈雜,若是尋常人在江子笙這個地方一定聽不清任錦軒他們的對話,經過不斷的升級,她感官靈敏度現在可是尋常人的七倍,比都教授還要高上那麼一點。
“這些箱子爲什麼都不檢查?”任錦軒抽出寒鐵劍指了指這些體積不小的箱子,轉身看了負責檢查的小侍衛們一眼。
侍衛們被任錦軒這麼一瞪,心臟差點嚇倒停擺,愣了半晌之後支支吾吾的地說不出話。
“聾了?”任錦軒整個人的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直接將劍搭在了其中一個侍衛的肩膀之上,白色的衣袂隨風揚起。明明是一幅美似謫仙的畫面,一個膽子稍小點的侍衛卻直接嚇得一翻白眼徹底暈了過去。
任錦軒始終連眼皮都未擡下,低首對着其他人道,“都沒有一個人回答本君嗎?”
在任錦軒的再三逼問之下,一個侍衛終於顫顫巍巍地走了出來,臉上寫滿了爲難,“世子爺,不是小的們不給您面子,而是這些貨都是睿王的,若是出了差錯,小的們也擔當不起。”
“得罪了本君你們便能擔當得起了?”
任錦軒可不管什麼以下犯上的規矩,正要強行打開的時候,一身銀灰色錦袍的任承澤終於姍姍來遲,直接將手中的傳國玉璽高舉。
不管是侍衛還是百姓,看見任承澤手中的玉璽之時通通跪在了地上,大聲高呼萬歲。
任承澤向着任錦軒示意一笑,對那些侍衛道,“把這些箱子全部打開。”
這玉璽都拿出來,侍衛再想反駁也沒了理由,相互看了眼,面色凝重的將最眼前的一個木箱子的鐵釘撬開。只不過他們的力氣實在是太慢,半晌都沒弄開一個箱子。
“都沒吃飯嗎?”任錦軒手中的劍朝着箱子的縫隙一挑,只聽到咔嚓一聲,那木箱在寒鐵劍的威力之下,連着鎖直接掉了下來。
木箱子打開的一剎那,無數的白色飛灰飄散在了半空之中,嗆得周邊的人都止不住的咳嗽起來。
好在任錦軒和任承澤早已有預料,率先擋住了顏面,而在不遠處的江子笙就沒那麼好運氣了,直接吸進去了幾口粉末,整個嗓子都幹癢起來。
不過好在這些都是草木灰,並沒有什麼有毒的東西。
“太子殿下,世子爺,這些箱子都是些草木灰就不要查了吧?”侍衛們灰頭土臉的看着任錦軒,跟着咳嗽幾聲。
“繼續查。”任錦軒可不認爲任承霖會平白無故的運這些草木灰,這裡面一定大有文章。
在任錦軒的強迫之下,那些侍衛又連續開了兩個箱子,無一例外,這裡面全是草木灰。就在任錦軒要再繼續往下查的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睿王府的府兵終於站了出來。
“世子,若是這些箱子一個個打開的話,這些草木灰可都運送不出去了。”
任錦軒看了那個府兵一眼,冷厲的勾起脣角,“不過一介小小的府兵何時輪到你來說話,怕是活得不耐煩了,既如此便丟到江中餵魚吧。”
任錦軒話一落閉,他身後的兩個暗衛便都現了身,直接一把擡起那個多嘴的府兵點住穴,丟到了江中心。
睿王府兵連掙扎都不能夠,直接沉到了水底,只見那江中心冒出了幾個氣泡便再無動靜。
所有人都被任錦軒的雷霆手段嚇住,尤其是那幾個多話的侍衛,此刻要多乖有多乖,沒一會便將那幾十個箱子開了大半……
任錦軒眉頭越鎖越緊,心底也開始泛起了一絲狐疑。
任承霖該不會真的不在裡面吧?
而有這個心思的不僅是任錦軒,躲在一旁的江子笙也發現了不尋常的地方,她隱隱的感覺到這些侍衛都在拖時間,又故意做出人在箱子之中的假象。
“不好,中了調虎離山計。”江子笙和任錦軒異口同聲地說了一句。
江子笙說完便直接向着華都驛站趕去。
任錦軒則是拍了拍任承澤的肩膀,從他手裡拿過傳國玉璽,低聲道,“我現在去驛站,這裡便交給你,若人在這裡便命人傳信於我。”
“好,你快去吧。”任承澤點了點頭,轉身對那些侍衛面無表情道,“都沒吃飯?快點加速。”
……
江子笙施展身輕如燕,無奈這個臨江的碼頭與華都的驛站相隔甚遠,她跑了將近兩柱香左右才匆匆趕到。她才停下腳步沒一會任錦軒便來了。
她連忙低身直接鑽進了馬廄之中。無奈這些馬都是過路人留下的馬,所以味道極重,嗆的她直接堵住了鼻子。
任錦軒一心都在任承霖的身上並沒有關注到江子笙。
沒有廢話,他直接舉起了傳國玉璽,走到驛站老闆的身邊,冷聲問道,“睿王府今日可有帶東西出城?”
驛站老闆跪在地上,害怕的跪在地上,咿咿呀呀的,半晌也說不出一句話。
任錦軒眸子微微眯緊,折射出危險的光芒,“你想欺君嗎?”
驛站老闆嚇得連忙張大嘴巴,任錦軒定睛一看才發現他竟然是一個沒有舌頭的啞巴,看起來傷口似乎還很新,還有絲絲鮮血在往外滲出。
“既然不能說話那本君問你,你只需點頭或者搖頭便可。”任錦軒半蹲下身子,見老闆點了點頭才慢條斯理地道,“睿王府可有帶東西出去?”
老闆先是搖頭,在任錦軒凌厲的逼視之下又驚恐地點了點頭。
“你的舌頭也是他們拔掉的?”他繼續問。
老闆眼中早已含滿淚水,這次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
任錦軒站起身瞭然一笑,他來到馬廄旁掃了一眼這些馬匹,直接將一頭最爲健壯的馬牽了出來,一個翻身便躍到了馬背之上,拿出一錠銀子拋到了一個空無一人的桌面上。
江子笙因爲任錦軒剛剛突然過來,差點沒嚇破膽,就在她以爲自己暴露了的時候,任錦軒卻直接牽起馬走了,並沒有發現她的身影。
在馬廄之中又待了會,確定任錦軒離開之後江子笙才心有餘悸地鑽了出來,也牽起了一頭棗紅馬向着任錦軒的方向追去。
……
這邊睿王府的護衛們一臉輕鬆的運送着一個木籠,騎在馬上悠哉無比。
“你說這個木籠裡到底是什麼啊?”一個護衛看着那個木籠,心癢難耐地說了一句。
“你可以打開看看,到時死了可別怪哥哥沒提醒你。”另一個護衛嘲弄一笑,揚起馬鞭一甩,大喝一聲
王爺今天可要他們將這個木籠送到永州城,時間緊迫他們可不能再繼續逗留。
“哎,急什麼,你等等我。”另一個護衛嘆了聲,也揮動馬鞭追了上去。
他們不過是區區五個人,但每一個都是以一敵百的頂級高手,是任承恩費了天價才招攬到手的能人……
對於這趟毫無難度的護送,他們心裡都沒怎麼當一回事,若是真有人敢上來搶劫的話,那下場便只有一個死字。
……
這是一條極爲寬敞的大路,一路上任錦軒都以馬踏飛燕的速度拼命的追趕着,足足過了半個時辰他纔看到了遠處的那一小隊人,鎖定目標,任錦軒立即飛起,藉助馬力整個人如飛箭一般射了過去。
他一腳便踢中了那個木籠,只聽一聲嘭,木籠便化成了一堆碎屑,一個不大的酒罈徹底暴露在空氣之中。
任錦軒瞥見酒罈中的生死不明的任承霖,瞳孔驟然一縮,他陰戾無比地看向那五個依舊不明真相的護衛。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