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金看着江子笙的背影斟酌了下,雙翅一展,一陣妖風便捲了出來,小四合院瞬間便夷爲了平地……
時間如水,新帝登基轉眼便過了三個月。而任家軍的陣法也越練越精,暗衛乙改名任麟被任承澤封爲三品大將軍,帶着任家軍屢戰奇功,將大玄失去的疆土重新奪了回來。
百廢待興的大玄也開始恢復了生機,江子笙的回春館開遍了大玄,名動四方,繡莊酒樓更是賺的盆滿鉢滿,一舉成爲了大玄的首富,富可敵國。
在世人眼中,她一個女子站在如此的地位之上,已經算是人生贏家了。可現在這個所謂的人生贏家卻是撫着自己七個月大的肚子,望着天空之中的彎月,怔怔的出了神。
煤球已經離開她整整三個月了,一直都在尋找着任錦軒的蹤跡,可到現在依舊沒有任何的消息。
“王妃,天氣寒涼您還是進屋吧。”小丫鬟小臉凍的通紅,哆哆嗦嗦地從屋子中出來,雙腳踏在冰冷雪中,將湯婆子放到了江子笙的手中。
江子笙頭上盤着飛仙髻,斜斜插着一根金步搖,五官豔如秋霜穿着一件豔紅的狐裘大衣,外面披着一件白色的斗篷,在雪夜的梅林之中,美的如同妖姬。她現在靈力充沛,這些寒氣根本傷不了她。
收回目光江子笙轉身對身旁的小丫鬟,輕聲笑道:“再過七天便是除夕了,母妃的屋子佈置好了嗎?”
“都按您的吩咐佈置好了。”這個小丫鬟之前是回春堂裡抓藥的,晚晴見江子笙身邊沒個貼身人,便將她塞給了江子笙。
雖然晚晴嘴巴不饒人,但是做事還是很有一套的,送來的人也十分的聽話乖巧。
“好了,進屋吧。”江子笙看小丫鬟凍的牙齒打架卻還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樣,不由的笑出了聲來。
小丫鬟聞言眼睛一亮,歡歡喜喜地跟着江子笙進屋子了。
江子笙才走進屋,一個小人兒便撲到了她柔軟的懷中,緊緊地抓住她的衣袖,眼睛亮汪汪地看着她。“孃親,抱抱。”
“好。”江子笙稍稍用力便將小夙離抱到了懷中,摸着他軟乎乎的小手,眼中的笑意又多了幾分。夙離自從從玄閣出來之後便一直跟着她,而江子笙也對他十分的寵溺,就算他要星星也想辦法幫他變一個出來。
不過這小傢伙倒是十分的懂事,從來都不主動要什麼,唯一喜歡的就是愛粘在她的身邊,就像是一個小跟屁蟲。
“孃親,弟弟妹妹什麼時候出來啊?”夙離摸着江子笙高高隆起的肚子,大大的眼睛裡充滿了好奇。
“再過兩個月小離離就能見到弟弟妹妹了,開不開心啊?”江子笙捏了捏夙離的小鼻子,心想,肚子裡的兩個小傢伙應該也會跟夙離一樣,古靈精怪吧。
夙離聽到江子笙的話便認真地在那掰着手指頭,將近過了一柱香,才鬱悶地撇起了小嘴道:“原來弟弟妹妹還要六十天才能跟我見面,太久了。”
江子笙點了點夙離的小鼻子,故意道:“他們如果出來了,孃親就不能只陪你一個人了,到時你怎麼辦?”
“夙離不要孃親陪,夙離是兄長要跟孃親一起照顧弟弟妹妹。”夙離說着便撅起小嘴朝着江子笙的肚子,巴嘰親了一口。
江子笙心一暖,將夙離摟的更緊了。
當初將夙離帶回王府的時候,還是有些下人雖然表面叫他大少爺,心底卻是有幾分鄙夷這個孩子的。江子笙當場便將那些人全部都懲罰了一遍。下人們見江子笙如此看重夙離,從此以後他們看到夙離,都十分的恭敬,再不敢亂嚼舌根。
雖然夙離是任承恩的孩子,除了長相相似之外,性格卻是好的不得了。經過幾個月的相處,整個王府的人都喜歡他喜歡的不得了,而他也喜歡跟大家一起瘋鬧。
“孃親,我們什麼時候去找爹爹玩?”夙離摟住江子笙的胳膊聲音有幾分撒嬌。
“小離離想義父了?那孃親明天讓奶孃帶夙離回玄閣小住幾天如何?”江子笙見夙離又提起夙夜,嘴角不自然地笑了笑。
“夙離想讓孃親跟我去,不要奶孃陪。”夙離可憐兮兮地看着江子笙,心底的小算盤卻是打的啪啪響。不管他還未見面的那個任錦軒如何,他就是想讓孃親跟爹爹在一起。
“好,那就等正月初二,孃親就帶夙離去拜年如何?”江子笙有些頭疼的看着這個小傢伙。
"好!"夙離痛快地應道,大眼睛賊光一閃,心裡嘿嘿笑了兩聲。
只要有機會他就一定要撮合爹爹和孃親。順便給爹爹再拐兩個弟弟妹妹,爹爹到時一開心就會賞他垂涎已久的玲瓏棋盤了。
江子笙並不知道這個小傢伙打的什麼主意,把自己的湯婆子放到他小小懷裡。
看見奶孃端着熱好的羊奶便伸手接過,試了試溫度,才送到夙離的口中。
夙離並不喜歡吃羊奶,若是旁人是半點都喂不進去的,但如果是江子笙,他就會乖乖聽話。久而久之,喂夙離喝羊奶的任務就落到了江子笙的身上。
到底是小孩子,夙離每次喝完羊奶,就會睡覺。這不,江子笙纔剛喂完手中的羊奶,夙離便軟趴趴地搭在江子笙的肩頭甜甜的睡着了。
"這小傢伙就是淘氣,小姐你把他給我吧,可別累着了。"奶孃說着便從江子笙的懷裡將夙離抱起來。
或許是身子沉重了的緣故,江子笙的雙手還真是有點累。
任由小丫鬟按着她發軟的胳膊……
夜色越來越濃,江子笙的臉上也染上了幾分睏意。
小丫鬟都已經呵欠連天了,江子笙卻還是在擺着眼前的棋盤,心底像是在期待着什麼。
"王妃時辰已經很晚該歇息了。"小丫鬟懶懶地打着呵欠,迷濛的眼睛似掛上了沉重的襯托,怎麼也無法睜開。
"嗯,你先去歇息吧,我很快就睡了。"江子笙隨意地敷衍了兩句,便繼續擺弄着眼前的棋局。
小丫鬟真的是撐不住了,到又想守着江子笙,沒過一會竟然趴在案几上睡着了。
江子笙擺弄好棋盤的時候已經過了子時了。長長的蠟燭都燃到了盡頭。
江子笙起身,走到窗戶邊,望着雪夜中銀裝素裹的世界,眼中的光芒又暗了下來。
錦軒,你在哪裡,過的好嗎?我們的孩子馬上就會降臨到了這個世上了,真希望你能看到那一刻。
肚子中的寶寶似乎爲了附和江子笙的話,伸出小腳,淘氣地蹬了兩腳。
"看來你們也想困了。"江子笙揚起和藹的笑容摸了摸肚子,伸了個懶腰,走到了榻邊。
夜色如墨,北風夾着雪花呼呼地颳着,似要將天邊的那輪彎月吹到了山崖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江子笙都已經進入了睡夢當中,一直緊閉的窗戶忽然被一陣風吹開。
江子笙猛地驚醒,連忙點燃離自己不遠之處的蠟燭,一擡頭一個胖小孩便跑到了她的牀頭。
小孩的臉塗的五顏六色,看到江子笙的時候,便直接撲了過去。
江子笙心裡也是萬分的欣喜,連忙制止他的動作,一邊拿起茶杯,一邊拿起乾淨的帕子沾上茶水,將他髒兮兮的小臉抹淨。
"煤球,找到錦軒了嗎?"江子笙看着眼前的小煤球,雖然過了三個月,煤球卻還是一如既往,胖呼呼,就像是一個小肉球。
煤球聽到江子笙的話,重逢的喜悅立即泯滅了,垂頭喪氣地搖了搖腦袋。
江子笙心驀地一空,一顆心似跌落進了萬丈深淵。拿着茶杯的手一不小心,茶杯便從她手心滾落到地上,溫熱的茶水濺了她一手。
"再也找不到了嗎……"江子笙是相信煤球的能力的,如今都過去了三個月,煤球卻還是沒有找到一絲的線索。
如此的情況,除了任錦軒已經殞命的可能,她再想不到其他的。
煤球看着江子笙通紅的眼睛,連忙道:"主人,你別難過,任錦軒福大命大,絕對不會出事的,你千萬不要亂想。"
江子笙聽着煤球的安慰,卻是怎麼都笑不出來。"連你都找不到他,我還能抱有什麼希望?"
"都說禍害遺千年,你看我心地敗壞就是永生的,任錦軒那廝怎麼也該過個萬年纔是。"煤球並不會安慰人,看到江子笙的泛紅的眼睛,急的亂跳。
江子笙勉強笑了笑,心卻是七零八落,無力地闔上了雙眸。
一直以來的精神支柱倒下,她整個人瞬間蒼老了許多。
"主人你得相信本座啊,本座何時騙過你?"煤球能感受到江子笙的難過,更加有力地抓緊江子笙的手。
江子笙聽到煤球的話,才緩緩睜開眼,語氣卻沒了任何的生氣。"若是他真的存在這個世界的話,你爲什麼找了三個月也沒有找到他的蛛絲馬跡?"
煤球聽到江子笙的話,眉頭不由緊緊蹙起,凝重地道,"就算任錦軒死了,我應該也能找到他的屍體纔對,但我卻什麼都找到。應該是有人發現我正在找任錦軒,所以將他的氣味徹底抹除了。"
"人在空氣的氣味能夠抹除嗎?"如果尋常人聞不到那無可厚非,但是煤球有奪天地造化的神通,應該不可能出現這樣的情況纔是。
"別人或許辦不到,但是它一定能辦到。"
"它是誰?"
"兇獸混沌!"煤球說罷,眼中閃過一絲凌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