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田此時已經喝得沒有多少警惕心大減,連眼神都漸漸迷糊了起來,不斷地低頭在懷裡那人的勃頸處佔着便宜。.
其他男人也和他一樣,只不過懷中的女人不同罷了。
而且,動作更加露骨的都有。
也就是蕭從淵還能穩坐如泰山,連端着酒杯的手都沒有晃動一分。換做是其他男人,就算之前沒有興趣,此時也會被刺激得坐立不安了。
就在大家以爲今晚已經要進入,某個關鍵階段的時候,坐在本田懷裡的那個女人突然神色一變,從懷裡掏出一件東西就往本田的身體上刺去!
本田能夠在背景不簡單的管原氏裡謀得位置,實際上也是有本事的,即使他看上去就只是個尋歡作樂的普通男人。
這會兒哪怕已經醉酒,甚至沉迷在美色之中,他也立即反應了過來——有人要對自己不利!
可是,就算他身手再怎麼好,感覺再怎麼敏銳,此時喝醉酒之後,身體的動作也跟不上他的想法。更何況,懷裡的那人離他實在是太近了!
即使是避開了致命之處,卻也免不了被刺了一刀,而且出血量很大。如果不回去及時止血,恐怕和被刺中要害也沒有什麼區別了。不過是當場掛掉和晚點掛掉的區別。
其他人被這血腥味一刺激,也立刻驚醒。
剛剛還抱着人胡亂啃咬撫摸的他們一下子就將懷裡的女人給推到了地上,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心思了,只覺得萬分慶幸,還好這些女人沒有刺殺他們。他們的身手可比不上本田,萬一……
不過,到底還是擔心有誰潛伏着沒有行動,就等着待會兒再次出手,所以當然不敢再親近這些藝伎了。
之前被本田摟在懷裡的那個女人也不簡單,哪怕是穿着這一套完全不方便行動的和服也能跟本田鬥個旗鼓相當,甚至隱隱佔着上風,又在他身上刺了幾刀。空手的本田當然不佔優勢,而放着槍的外套還在一邊掛着,此時根本來不及過去取。如果他稍微一分神,恐怕對方就能要了他的命!
蕭從淵就算是在這個時候,也沒有多大的變化。只是完美地飾演了一個第一次見到這種血腥場面的普通商人,既有幾分不適應,卻膽大冷靜的模樣。
其他人一推開懷裡的女人,見她們的確沒有什麼異常,趕緊就打算過去幫助本田。
此時本田身上已經流了很多血,連衣服的顏色都被他身體裡流出的血液染得有些變化了。
不過,其他人一來,他立即就有了喘氣的空當,一把扯過了不遠處的外套,就要掏出裡面提前準備好的槍。
那個用刀刺傷了本田幾次的藝伎一看這場景,也知道今天的機會已經錯過了,只能不甘心地瞪了本田一眼,直接翻窗跑了。
他們一羣人連忙涌到了窗邊,往外一看,卻什麼也沒有找到,那人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似的。
“八嘎!”
本田已經顧不得在蕭從淵面前保持風度了,氣急敗壞地罵了出來。
不過,身體的失血加上剛剛喝酒太多,讓他此時身體一陣發涼,也顧不得留下來找那人的麻煩,只想快點回去療傷,免得把小命玩兒完了。
本田將這裡的事情交給了其他人來辦,自己匆匆地離開了。
至於這裡的老闆,本田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找他們的麻煩。
誰不知道這家店的背後就是各個家族的勢力糾纏?就連他們管原氏都從中插了一腳。所以,任憑是哪一家的人,也不可能在這兒鬧事。當然,他們享受到的待遇還是極好的。
所以,本田想到的只是回去儘快處理傷勢,然後抓住那個膽大包天的女人,狠狠地出一口惡氣!
而那邊,被本田留下來的人裡,一部分跑出去順着可能的方向追趕起來,想要儘快找到那個從他們眼皮子底下逃走的人;還有一部分人則在跟店家商討着,要查清那人的身份,還有對方是怎麼混進來的。
剩下的一個繼續招待蕭從淵。
“蕭君,這裡現在也不太平,要不我送你回去怎麼樣?”那人討好地對着蕭從淵笑道,“待此事一了,本田君一定會找機會好好招待你的。”
“不用了,我就在這裡喝酒,你們自己離開吧!我就喜歡一個人獨自品酒。”
蕭從淵揮了揮手,毫不在意地說道。
“可是……那……那也行。”那人本來開口就想拒絕,畢竟這兒亂七八糟的,如果放任蕭從淵留下,他怎麼好向本田交代呢?可是,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他又一下子改變了口風,立刻答應了下來。“我會跟老闆說一聲,待會兒派好車子在樓下等你。”
他見蕭從淵的確對那些清酒很感興趣的模樣,自然是不敢再出聲反對了。
他這樣的小嘍嘍自然沒有什麼地位,也不知道蕭從淵具體是什麼來頭。
但是,他只要明白一點就行了——這位蕭君不簡單。
能夠被本田那樣對待的人,會是什麼小角色?換做其他人,剛剛如果敢給本田沒臉,直接硬聲拒絕了本田特意找來的藝伎,恐怕就會被狠狠地報復一番。
可是,這麼做的蕭從淵卻沒有半點受到影響的樣子,本田也沒有任何不滿的神色,反而是百般順從。
連本田都不敢反駁的人,他當然更不敢了。
所以,在交代好了之後,這人就真的讓蕭從淵一個人留了下來,自己去辦其他事情了,順便還替蕭從淵關好了門。
門一關,蕭從淵的神色就發生了變化。
他端着酒杯的手一頓,耳朵聽了聽周圍的動靜,確定那人已經離開,而且沒有人蹲守之後,才突然垂眼說出了一句話:“出來吧。”
蕭從淵的聲音並不大,連語調也沒怎麼變化,聽上去就像是在自言自語似的。
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動靜,蕭從淵又才倒了一杯酒:“屏風下面的那位,出來吧。我想,你應該不會想讓我過來邀請你的,對嗎?”
酒液從壺中倒入杯子裡的聲音在屋內響起,更是襯托得屋子裡十分安靜。
但這一次,沒過多久時間,屏風那兒就突然有了動靜。
只聽“咔擦”一聲響,那個小屏風下的一塊地板就被打開了,然後從裡面竄出了一個人。
這人穿着一套深色的緊身服,腦袋上卻還帶着藝伎裝扮的假髮髻,甚至連臉上那誇張的妝容也沒有卸掉。
但是,這會兒一看,分明就是個男人,哪還有之前的半分媚態?
沒錯,這人正是之前刺傷了本田的那個“藝伎”,那個看上去有些瘦弱的女人,其實是個身量纖細的男人!準確的說,還是個年紀輕輕的少年郎,最多也就不到二十歲的模樣。
“你……怎麼知道我……在那裡……”這少年的聲音有些沙啞,聽上去帶着幾分中性的感覺。但不用刻意僞裝時,也沒有剛剛勸酒時的那種柔媚了。
關鍵是,這少年說出來的居然是c國語!雖然聽着有幾分生澀,但是完全沒有r國人慣有的口音,聽上去還是挺標準的。
“你是c國人?”蕭從淵看了他一眼,突然問道。
至於這少年人的問話,蕭從淵則是自動忽略了。他當然不會說,自己一進屋就已經發現了那個地方的不妥。和c國人,還是一個經受了專業訓練的c國人比機關術?呵呵。
只不過,他沒有想到這個少年居然會是一個c國人。
雖說兩個國家的人都是黑髮黑眼,但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站在面前可以分辨得出誰是哪國人。而蕭從淵這樣的,就更能準確辨認了。就算對方這時候刻意僞裝成另一個國家人的特徵,他也能認得出來。
“是,我是……”少年擡頭看了一眼蕭從淵,“我是c國人!”
他剛剛僞裝成藝伎和本田喝酒的時候,就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如果是那些經過專門訓練的藝伎,當然會過耳即忘,不會去打探客人的隱私。但是他不一樣,所以他牢牢的記住了這些人話裡透露出來的消息。
這個被本田稱爲“蕭君”的人是c國的一個商人,而且地位很高。如今管原氏想要和他合作,求得什麼利益,所以本田待他極爲客氣。倒是這個“蕭君”,讓他看不透。
說是和本田等人關係好吧?他面上並無熱絡,甚至拒絕了本田送上來的“禮物”。說是關係糟糕?他又跟着本田他們一羣人來了這裡。
男人之間的友誼體現,這種事情當然也算一遭。
不過,這少年還是覺得這位“蕭君”和本田那些人不是一路貨色。更重要的是,他是c國人。
所以,剛剛蕭從淵在叫他出來時,他不過猶豫了一次,第二次還是自己從機關裡出現了。
那個地方就通向窗外的一個角落,所以他才能迅速逃出其他人的視線再次躲進這間屋子裡。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那些四處搜查的人怎麼也不會想到,他居然又回到了這裡,而且還是用這樣的方式。
如果剛剛叫他出來的是本田,拼着一條命,這少年也不會妥協,而是要想方設法引得本田過來,然後與他同歸於盡。
可此時來的是蕭從淵,他當然不會這麼做。
“你爲什麼要刺殺本田?”蕭從淵這麼問着,但臉上沒有半分爲本田不平的神色,只不過是單純的疑問,“管原氏的勢力雖然被壓制着,但對你這樣的人來說還是很大的,你不怕死?”
“死?”這少年的臉上還敷着一層厚厚的鉛粉,但此時兩行淚一下子從他眼中落下,在臉上劃出了兩道痕跡,“從我父母被他們害死的那一刻,我就已經死了!”
他像是沒有感覺到自己流淚似的,臉上的神情有幾分發木,連說話的語氣都沒有什麼悲傷,就像是一個失去了所有活力的木頭人。但是,他眼中爆發出來的仇恨卻讓他多了幾分活人的感覺。
“是本田,還是管原氏?”雖然這少年沒有具體地說出來,但蕭從淵已經猜出了大概。只是,不知道具體的原因罷了。
“是管原氏一家主子,帶着本田那些奴才一起來的。”話多說了幾句之後,這少年人的c國語也逐漸流暢了起來,“動手的是本田,但下命令的是管原氏的人。所以,不管是誰,我一定要一個一個地找過去!”
“他們……爲什麼要殺你父母?”而且還帶着那麼多人。
如果要對付一對普通的夫妻,管原氏的人根本不用這樣嚴陣以待啊?
“如果我說,”這少年突然變了一種語氣,輕飄飄地讓人感覺到不真實,“如果我說,管原氏的人想要研究從前r國在世界大戰中使用的生化毒素,你會相信嗎?”
“什麼?”蕭從淵原本平靜的臉色總算是有了變化。
他想,他總算是知道上面的人派他和伊芙過來的時候,爲什麼會那麼凝重了。而且,還專門指明瞭要伊芙這個據說在國藥大學表現的十分出色的專業生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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