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了個臭逼的!無端端滅我陸家滿門!我讓你們該死的死,不該死的也掉層皮!”
陸捲土還在破口大罵。
他走在中心看臺上,一邊走一邊罵,罵遍了烽火營在場的每一個人。
滄浪是凝氣八境第四境氣雨境的修士,陸捲簾則是氣霧境,而他陸捲土,卻只是淬體境十重的武者。
以他一個小小的武者,居然敢在章玄、禹炎這些大修士面前如此狂嚼濫罵,而烽火營所有人都敢怒不敢言,這也真是前所未有的一幕。
一來,烽火營理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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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來,陸捲土沒什麼斤兩,但他背後的象牙城天機營,那可是烽火營絕對得罪不起的勢力。
“捲土,你消消氣,看烽火營怎麼答覆我們!”
這時候,陸捲簾勸住了狂罵不休的陸捲土。
滄浪說道,“章統領,禹統領,一夜之間滅了寒石鎮陸家滿門的人,就是蕭影風!此事,你們認不認?”
章玄還沒有說話,禹炎卻搶上前一步,道,“敢問滄營領,認定蕭影風是兇手的證據是?”
滄浪濃眉一軒,喝道,“要證據麼?蕭影風在兩個多月前,身中血癮之毒,必須靠飲活人之血來止住血癮,而陸家案發現場卻滴血不見,這算不算證據?!”
禹炎點頭說道,“不錯,蕭影風的確是中身血癮之毒,但是,誰敢保證,除他之外便沒有人再中血癮之毒了?也許,是另一個身中血癮之毒的人,作下了此案呢?”
聽到這話,章玄不禁皺起了眉頭,講這種歪理袒護蕭影風,只會更加激怒象牙城天機營的人。
“禹炎!你瞎了狗眼是吧!這件事明擺着就是蕭影風乾的,你這老狗還袒護他!你個王八蛋,混賬玩意兒!”
突然,才消了消氣兒的陸捲土,頓時又破口大罵。
他當着二十萬人的面兒辱罵烽火營的二把手禹炎,簡直像老祖宗教訓不務正業的敗家子一樣。
“陸捲土!你……你敢辱罵本統領?”
禹炎頓時氣得臉紅脖子粗,全身輪廓爆漲一圈兒,處在了暴而出手的邊緣。
“禹統領,剛纔你講的歪理,狗屁不通,陸捲土不罵你,我還想罵你兩句呢!怎麼着,你們烽火營是死不認賬,還是想幹脆把我們三個滅在這裡?”
滄浪冷聲喝問道。
他這氣雨境的實力,和賽東翔、蕭哲、段騰空和聶輕山這些年輕強者相當,在章玄和禹炎這種統領面前,不堪一擊。
不過,他的底氣卻強橫之極。
可以說,他滄浪沒把任何人看在眼裡,本來就是上門問罪的。
禹炎威嚴掃地,氣得要暴走,但卻着實不敢動手傷人。
一旦傷了這三人,別說是他禹炎了,天機營一怒,整個烽火營絕對吃不了兜着走。
看到禹炎氣得臉紅如猴屁股,唐衝心中暗笑,這老狗,讓你嘴賤袒護蕭影風,活該被罵!
不過,想到滄浪三人,僅憑天機營這個靠山,就敢在烽火營面前如此囂張,唐衝還真是有些不解。
“衝哥,烽火營和天機營,包括其他十個城的這營那營,都是歸南鬥州天地盟的地盟管轄。不過,天機營的勢力,根本不是烽火營能比的,你明白嘛?”
段飄雲低聲說道。
唐衝點點頭,能明白這個道理。
就像兩個人,同樣在朝爲官,一個受帝王寵信,權傾朝野,另一個卻沒有實權,孤掌難鳴,這官與官的勢力之差,有天壤之別。
“唐兄,蕭影風滅了象牙城寒石鎮陸家滿門,這事兒說起來,就好比窮人家的孩子,殺了富人家的孩子,人家本來就強勢,又抓住了理,烽火營只能聽憑對方的意思了!”
聶輕水也看得很透,低聲向唐衝解釋。
“我再問你們一遍,蕭影風滅了陸家滿門之事,你們烽火營認,還是不認?如果認,咱們可以商議私了。如果不認,此事天機營會立刻上報南鬥州地盟,讓地盟主持公道!”
滄浪大聲說道。
“陸家這件兇案,的確是蕭影風所爲!”
章玄一句話,認定了此事。
不遠處二號擂臺下的蕭名城,一言不發,無法硬着頭皮抵賴。
而蕭影風卻像一頭隨時要出手捕獵的兇獸一樣,腦袋輕輕轉動着,左看看右瞧瞧,眼神中充滿殺氣。
好像上門問罪的這三人,跟他沒什麼關係似的。
“既然你們認罪,那我就說說天機營對此事的指示!”滄浪說道,“第一,由陸捲土親自出手,擊殺蕭影風,可否?”
章玄點點頭,道,“可以是可以,只不過……”
他的目光看向了二號擂臺下的蕭影風。
“我要親手殺了蕭影風,爲陸家滿門報仇!”陸捲土大叫起來。
很多武者心中感嘆,這蕭影風確實該殺該剮,就怕不是你陸捲土能殺得了的,除非讓他伸出頭來,任你狂劈亂砍。
“可以就行了,沒有什麼‘只不過’!”滄浪搖了搖頭,“第二,在整個蕭氏家族中,輩分由高到低,實力由強到弱,數出一百四十九人來!”
“這是要幹什麼?”一旁的蕭章忽然問道。
“幹什麼?一命償一命!數出一百四十九人,殺!”滄浪大聲喝道。
這一句話,令現場二十多萬人都是大吃一驚。
由此人們也都知道,原來蕭影風單是滅陸家滿門,就害了一百四十九人!
蕭影風作下滅門兇案,他要死,誰也護不住。
不過,以一命償一命的方式,再滅金鯊鎮蕭家一百四十九人,蕭家是說什麼也不會答應的。
“滄營領,還有什麼條件,你不妨都說出來!”蕭章沉聲說道。
“沒別的條件了!天機營的勢力比你們烽火營強得多,但也不會得理不饒人,殺了蕭影風,再殺蕭家一百四十九人,這就可以了!”
滄浪冷聲說道。
“如果要保住蕭家這一百四十九人,能不能換個條件?”蕭雄忽然問道。
“可以!出三十萬一品玄石,或者三億兩銀子,可以抵命!”滄浪道。
一聽這個抵命的巨大代價——三億兩銀子,現場二十萬人再次爲之震駭。
“唐衝,此事棘手!我有一計,由你出面,擺平此事!”
突然,一道十分怪異的音波傳入唐衝耳中。
唐衝放眼一看,原來是對面看臺上的章玄,以傳音入密的手法,暗中向自己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