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月哼道:“這個女人遠比你想象中的邪門,可別算計不成,反遭其制。”
“呵呵,你何時見過爲兄我輸過呢。”邪燚聞言,卻是滿不在意地慵懶笑道,“鳳天月,無論身帶的力量,還是超絕天下的容貌,都是舉世難尋的絕品,不說別的,單那品容貌姿儀,不但我看得驚心,就連我那從來不曾對任何雌物正眼看上一眼的弟弟,不是也在她開口交論的時候,幾番三次地凝看入迷嗎?”
泠月聞言一窒,卻蹙深眉頭道:我說了,這個女人,邪門得很,我也不知爲什麼,在我與這個女人見面相處的時候,總感覺有一股力量,在將我向她牽引,而且,更邪門的是,我感覺這個女人,能夠讀到我的心意。”
邪燚聞言至此,臉上的笑意驀然消去,神色變得異爲嚴肅:“一股將你向她牽引的力量,而且,能夠讀到你的心意?”
泠月肅目點頭:“不僅如此,這個女人的五行靈力將我的五行妖力全然剋制,我與她交手,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勝算,所以,我之前會說,我殺不了她。再說我上一次,在遇到她的草屋之時,對小月動念的殺意,只是心中動念,絕非有任何言語訴告,但她卻知道了我想要處決小月的計劃,就在剛纔,她所說的密音,亦不過是我的心念。我也很想清楚,這個女人於我,究竟有什麼牽聯干係。”
“竟然如此。”聽了泠月的講述,邪燚的瞳眸變得深銳,在某一刻,更是因爲驚震而產生無法壓制的顫動。
這樣的反應,讓泠月也不由得一怔:“難道,你知道了什麼?”
面對泠月的震問,邪燚從驚撼之中回神,有些生硬的掩轉了自己的情緒,搖頭道:“並沒有,我也只是,太想知道這其中的疑問,此諸之事,太過蹊蹺,我還需要好好思考。”
泠月卻沒有放過邪燚那抹生硬轉掩的情緒,聽他如此迴應,冷目銳深如劍:“你最好,不要騙我!”
“爲兄什麼時候騙……
”邪燚下意識地回答,卻在說到此處之時停住,沒有再繼續下去。
泠月冷銳道:“邪燚,不要在我的面前花言巧語,你之前騙我的那一次,便已讓我恨你一生,別再重蹈覆轍,讓自己衆叛親離。”
說完,面目冷肅拂門而去。
望着泠月離去的背影,邪燚的神情徹底冷凝,陰戾的雙目之中蘊生無以詮釋的落寞,與恨意!
再說鳳天月,離開大殿之後,便在霧語的帶領之下,來到另一座華麗極奢,美到夢幻的寢宮之殿,整座大殿,散發出陣陣令人迷醉的幽迷之香,只是,空曠得有些寂冷。
“貴客就先屈尊住在幻語殿吧,有任何需要之事,敬請吩咐,霧語隨時待命。”
霧語將鳳天月帶至殿內,一個指訣,將壁上的明珠盡數點亮,熠熠的明光映得滿室輝亮:“若無它事,霧語就不打擾貴客休養身體,先行退下了。”
鳳天月點了點頭,霧語朝她露出一抹友善的微笑,隨後輕輕的關上殿門,退了下去。
這個叫霧語的狐女果真依邪燚的吩咐,對她極爲禮待,只是,這隻叫霧語的狐女,本身身上竟連一點兇戾之氣也無,看起來倒像是十分善良無害一類的。
無論怎樣,這裡是妖族境地,凡事還是小心爲上,靜心盤坐,修復了一下自己與爾蔦對戰之時,傷耗到的元氣,鳳天月的心境不由陷入現境諸事的憂惱之中。
她一心想要拯救的小月,是不能離開泠月獨自存活的魂養之體,與墨燁相戰之後的東凰淨至今下落不明,星惻還在等待她的迴歸,一切諸事,都是如此的憂惱棘手。
想到此,她只感覺悶得透不過氣,不想呆在這空曠壓抑的妖殿,只想去開闊之地走走。
此意生起之後,鳳天月打開了房門,卻見霧語不曾離開,一直候命在外,見她出門,霧語立時上前跟道:“貴客想去哪裡?”
鳳天月見狀,不禁暗想,說是招待,這霧語不過是邪燚安在她身邊的監視者罷了,但邪
燚會這麼做,也是常知之事,她也不想計較。
面對霧語的詢問,鳳天月道:“我心中煩悶,想要出去走走,這幻妖宮中,有沒有什麼視野開闊之地?我想讓自己的心緒,平復寧靜一下。”
霧語聞言思索了一下,道:“貴客請跟我來。”
在霧語的帶領之下,鳳天月來到了一座視野開闊的望雲高臺,一路行來,所到之處,妖兵重重,神情肅目,目不斜視,個個看起來妖力都至爲不俗。
如此強力妖兵,若真要對戰起來,人類還真難是這幻妖一族的對手。
不過,鳳天月現在無心想那令人憂惱的戰事,只想找個地方,好好地放空一下自己。
來到望雲高臺之上,鳳天月眺目,望着天際悠然浮動的雲絮發起了呆,很多時候,她只想像現在這樣,什麼心事也不用想,只是無緒地悠然看着白雲,無爭無慾,無憂無愁。
可是,這於戰亂之世的人來說,根本只是一場奢夢。
她不喜歡爭鬥,更不戀慕撕殺,她費盡一切得到的力量,也不過是爲了保護她所在意的,和那些良善無爭,想在這個世土,安靜無害,謀得一席生處的人與物。
如果人世沒有那麼多的力量紛爭,沒有現在這樣的人妖相戰立場,那活在這個世上,一定會輕鬆愜意許多。
鳳天月的思緒,就在那裡凝雲飄着,直到一個清麗溫柔的聲音自身後響起,接着一件華美的織錦披風,披在了她的肩上。
被天風吹得有些麻木的身體,一下有了暖意,鳳天月側目,看到了霧語那張絕色清麗,友善得沒有半分惡意的臉。
霧語開口道:“這裡地高風寒,貴客還是莫要在此久駐,以免傷了身體。”
鳳天月看到天風吹起霧語單薄的衣衫,她的身體更是單薄孱弱得如同一隻翩翩飛舞的蝴蝶,不由回道:“這裡的確風寒,我看你也穿得很少,你也該爲自己添衣。”
言語之間,恍然有種將她當成同類的親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