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蝰金枯,你到底要怎樣!”
隨後,蝰森樓怒氣衝衝。
這時候,蝰蛇皇也沒有表態。
蝰金枯說的沒錯。
蝰森樓看似出了血,其實拿出來的都是妖族用不到的雞肋寶物。
他自己沒用。
蝰九末同爲妖族,自然也沒什麼用。
從古至今,能煉製出氣海丹的兇妖有,其實還不少。但能煉製出仙基液的妖族,就鳳毛麟角,哪一個不是金丹級的妖王。
果然!
其他兇妖也不言不語,雖然想偏袒蝰森樓,但後者太不夠意思。
你拿出來的都是些什麼玩意!
“蝰森樓,你徒弟的命金貴,我徒弟的命也不賤。如果此刻是我徒弟即將被殺,你一定會將老夫的腦髓榨出來。廢話不用多說了,剿滅明龍一戰,我知道你拿走了一柄明龍皇佩劍。”
“我徒弟施展困龍九劍,正缺一柄絕世法劍。”
蝰金枯上前一步,其聲音之洪亮,似乎全世界都能聽得到。
“蝰金枯,你……”
蝰森樓咬牙切齒,瞳孔都猩紅了下來。
明龍劍!
那可是一件真正的寶物。
削鐵如泥,切金斷玉,只是基礎。
要知道,它當年可是堂堂明龍大帝年輕時候的佩劍,雖然明安白元嬰之後,就不在用劍。
但這柄明龍劍常年伴隨大帝,已經沾染了無邊的皇道靈氣。
拔劍四海驚!
光是明龍劍之上的滔天劍意,就令金丹強者都有些膽寒。
如果一名築基修士能得到此劍,戰力將直線上升,同階幾乎戰無不勝。
噗通!
後方,蝰金極直接是仰面摔倒,臉龐一副生無可戀,那雙瞳孔,比死魚還要呆滯。
明龍劍……保不住了。
要知道,自己之所以臥薪嚐膽,不眠不休的修煉困龍劍典,就是因爲覬覦這柄明龍劍啊。
他現在煉氣境,明龍劍僅僅是劍出鞘的寒芒,就令他皮膚龜裂,心臟窒息。
師尊曾經說過。
等自己築基之後,每日以精血養劍,差不多一年之後,也勉強能融化明龍劍之上的戾氣。
劍出天下驚!
一劍斷山河!
何等瀟灑俊逸,何等逍遙縹緲。
這可是他夢中的場景啊。
如今!
毀了!
師尊,你倒是解開封印,讓我嘴脣動一動啊。
那個蝰九末,是黑袍大魔頭。
他是黑袍大魔頭。
空洞的望着天空,蝰金極似乎在天幕深處,看到了一抹輕蔑的譏笑。
是蝰九末。
不,是黑袍大魔頭!
……
“明龍劍?”
這時候,終於在金丹妖王聚攏的地方,引起一陣議論。
而在築基大妖盤踞的看臺,所有大妖瞳孔發紅,那是貪婪的光澤。
這明龍劍,在金丹境或許有些雞肋。
但在築基境,這可是神兵一般的存在啊。
明龍皇庭一戰,這些築基大妖,很多都親眼見過明龍劍的威力。
一劍挑起十里碎。
這柄劍,被明安白的一個小孫女掌握着,當時那小姑娘,手持明龍劍,力斬7名築基大妖,令一方戰場束手無策。
如果不是蝰森樓出手,以金丹之力滅殺那公主,這些大妖中,還要有死傷。
如今再回想起來,那血腥的一幕,還歷歷在目。
無論什麼鋼筋鐵骨。
無論什麼防護法器。
在明龍劍下,都宛如刀切豆腐,特別是那股屬於明龍帝的元嬰氣息,令同階的築基對手,心生恐懼,廝殺的時候頻頻走神。
……
“明龍劍嗎?在築基境中,這確實是一等一的寶物!”
黑狐妖皇都瞳孔一閃,明顯是聽說過此劍。
“嗯,如果明龍劍出,或許鬧劇,也該告一段落了。”
木奴焚燒3900粒天運晶塵,築基已經結束。他已經迫不及待要看看,蝰九末和蝰金極,到底能焚燒多少天運晶塵。
……
“哼,蝰金枯,你倒是貪婪的很,蝰九末一個區區煉氣境小妖,敢不敢將明龍劍拔出鞘呢?可笑!”
蝰森樓知道今日無法善罷甘休。
他也一代梟雄,從不磨磨唧唧,直接是大袖一甩。
這一瞬間,長空似乎被撕裂。
一柄古樸的長劍,直接是彈射到趙楚掌心內。
稀鬆平常!
衆小妖面面相覷。
被築基大妖推崇的明龍劍,似乎稀鬆平常,並沒有什麼特殊啊。
然而!
看臺高處,無論是金丹妖王,還是築基大妖,都緊張的關注着趙楚的手。
就連三位妖皇,也頗有興致。
“徒兒,明龍劍有明安白的元嬰之氣,你目前還未築基,根本無法將其掌控,萬萬不可拔出劍鞘。”
蝰金枯上前一步,連忙提醒道。
他之所以要蝰森樓的明龍劍,其實也有私心。
蝰九末進入秘境,雖說有無情道空典這種無上肉身,但沿途或許還有危機。他築基之後,直接煉化此劍,也是秘境之行的保障。
……
“好劍!”
衆目睽睽下,趙楚將劍擡起在空中。
明龍劍並不重,甚至比普通人使用的鐵劍還輕一些,甚至不足7斤。
但趙楚在劍鞘之下,卻感覺到了萬鈞之力。
這劍鞘加持着蝰森樓的金丹之力,以封印劍刃之鋒利。但趙楚手掌隔着劍鞘,依舊能感覺到劍刃裡咆哮的憤怒與不甘。
它有情緒。
它要斬盡妖邪。
它要蕩平一切死仇!
這股不甘心的情緒,順着趙楚手掌的皮膚,直接是灌入趙楚丹田之內。
宛如一頭憤怒的雄獅,要將趙楚直接撕裂。
而趙楚體內的紫海,也滾滾咆哮不止,隱隱匯聚成一尊拳頭,悍然將這隻雄獅徹底轟碎。
一剎那,趙楚手掌的熾熱消失。
這柄明龍劍,再度恢復了成平淡無奇的鐵劍。
……
“哈哈,蝰九末,不是老夫小看你。別說拔出此劍,你再舉一會,也可能魂飛魄散,不知所畏。”
蝰森樓譏笑一聲。
其他兇妖也紛紛附和。
如果他已經築基,或許還有機會,但煉氣境嘛?
不堪一擊!
……
“我能感覺到你的孤獨,也能感覺到你的恨。”
“如果你想飽飲兇妖血,我持你斬下兇妖頭顱。如果你想蕩盡十萬兇妖疆域,我與你對峙天下羣妖。”
“明安白前輩,雖然你我素昧平生,但我稱呼你一聲前輩。”
“我將帶着你的憤怒與仇恨,帶着胡南揚的期望與不悔,帶着這柄劍的鋒芒與不甘……屠十萬兇妖,以祭此劍之劍魂!”
趙楚深吸一口氣。
長空之上,萬里無雲。
明明無一絲風,但蝰九末的長髮瘋狂亂髮,似乎連蒼天都無法阻擋。
而他高高舉劍的手掌,根本沒有一絲放下來的跡象。
“蝰九末,你要幹什麼?快停下!”
這時候,蝰金枯一聲驚呼。
萬衆矚目中。
蝰九末一手持劍柄,一手持鞘。
嗡!
一聲尖銳的金屬蜂鳴,令人膽寒。
轟隆隆!
下一息,蝰九末的腳下,陡然塌陷出一道觸目驚心的深坑,漆黑的裂縫蔓延出足足十丈之遠。
一寸!
蝰九末不識好歹,竟然根本不聽勸,直接是將明龍劍拔出一寸。
山川塌陷!
大地悲鳴!
宛如被封印了一萬年的困獸逃出生天,要毀滅蒼生。
這短短一寸,令明龍劍的憤怒徹底爆發。
衆妖膛目結舌。
一團漆黑的火焰,蔓延出足足十丈,在虛空中熊熊燃燒不惜,就連煉氣境的小妖,都能看得清晰。
那滔天火焰,時而組成咆哮的雄獅。
時而又形成上千柄森森長槍。
又幻化成一萬柄利箭,穿透千里之外的兇妖胸膛。
恐懼!
這一瞬間,那兇焰猛地朝天席捲,竟然是形成一頓恐怖颶風,大地的坍塌,正在源源不斷朝着遠方蔓延而去。
而在火海中央,蝰九末宛如一隻可悲的浮游,只能等着被劍氣反噬,最終含恨而亡。
“哼,蠢貨,老夫提醒過你,明龍劍拔不得!”
蝰森樓陰森森一笑,似乎有些陰謀得逞的狡詐。
“蝰九末,速速停手!”
蝰金枯面色焦急,甚至要下場去阻攔趙楚。
三大妖皇面面相覷。
自負!
這蝰九末哪都好,就是太過於自負。
明龍劍非同小可,豈能是煉氣境觸碰的寶物。
“聖妖大人!”
其餘小妖也滿臉擔憂,這漆黑火焰,太恐怖啊。
……
“你們根本不知道,他是黑袍大魔頭,他天不怕地不怕。明龍劍,他一定能掌握,也一定會掌控的,你們不懂,你們什麼都不懂!”
被遺忘的角落,蝰金極瞳孔徹底灰敗下去。
放眼全場,他竟然是最相信趙楚的一個兇妖。
也是荒謬至極!
……
天穹崩塌。
萬丈高山壓在肩上。
咔嚓!
這一瞬間,趙楚手中的明龍劍重達萬斤,他肩膀的骨骼一陣蜂鳴,幾乎要被生生壓斷。
要知道,自己可是無情道空典的肉身啊。
如果不是修煉這門功法,以趙楚之前的肉身,現在說不定已經身受重傷了啊。
“明安白前輩,請相信我!”
感受着明龍劍之上的質疑,趙楚小心翼翼,將不悔碑的氣息釋放了一個剎那。
在明龍劍狂暴氣息的遮掩下,那些妖皇也不會發現這一剎那的氣息。
嗡!
也就一個呼吸。
天火熄滅。
颶風消散。
那股毀天滅地的氣息,似乎得到了安撫,竟然詭異的沉寂下去。
“多謝前輩!”
趙楚口中喃喃自語。
嗡!
下一息,天地被寒芒籠罩。
一劍蕩九州!
千里卷鋒芒!
所有兇妖震驚,趙楚的明龍劍,直接是破鞘而出。
古樸!
乍一見,和凡人的鐵件一般,甚至在劍柄之下,還有零星鏽跡。
但趙楚知道,這是寶劍。
真正的寶劍!
……
詫異!
這一瞬間,全場鴉雀無聲。
蝰金枯腳掌甚至已經擡起,這時候卻停留在空中。
其他兇妖更是膛目結舌,在劇烈的震驚之下,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
“怎麼可能!”
三大妖皇都是一陣側目。
這已經出離了所有人的認知啊。
……
蝰九末高舉明龍劍,已經是全場的中心。
只見他輕彈劍刃,隨後大臂一甩。
轟隆隆!
大地顫抖,塵土激盪。
一道漆黑深邃的裂縫,將大地一分爲二,筆直的朝着蝰森樓蔓延而去,宛如是一條土龍在咆哮。
嗡!
最終,那鋒利的土龍劍芒,在蝰森樓腳下停止。
挑釁!
這是在向金丹挑釁啊。
“不夠!”
半響之後,那蝰九末凝視着明龍劍的劍刃,淡漠的開口。
“不夠?”
“什麼不夠?”
衆妖一聲錯愕。
就連蝰金枯都皺起了眉。
明龍劍都得到了,這小子是不是有些貪婪了。
“不夠?蝰九末,你再說一遍,我沒聽清楚!”
聞言,蝰森樓咬牙切齒,他真是前所未有的憤怒。
老子連明龍劍都給你了,你竟然還不知足,還恬不知恥的貪心。
難道還要將星星摘下來,獻給你嗎?
“你徒弟啞,難道你聾嗎?”
趙楚又彈了彈明龍劍,輕描淡寫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