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轟隆隆!
轟隆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剛纔那一道巨響還未落下,又是一道攝人心魄的音浪翻滾而出。
塵埃籠罩下,衆人看不清林東鼬和紀東元的身軀。
但衆目睽睽下,二人腳下的大地,卻還在瘋狂塌陷着,土壤之上,佈滿了一層又一層的波紋,宛如是湖面的水波,那是大地恐懼的痕跡,令人膽戰心驚。
七次!
震撼的巨響,一道震盪出七次。
宛如有兩尊巨大的實心鐵錘,在互相對轟,僅僅是餘波,就足以粉碎空間。
以二人爲中央,方圓三丈的地面,塌陷下去一米之深,徹底形成一塊恐怖盆地。
“這就是你引以爲傲的肉身嗎?可笑!”
接下來,人們聽到了林東鼬低沉的嘲笑。
轟隆!
隨後,一道人影從硝煙中倒飛出去,沿途的勁風,竟然將地面都席捲而起。
轟轟轟轟轟!
紀東元一拳又一拳狠狠轟在地面,才勉強剎住了繼續翻滾的身軀,勉強停在林東鼬一丈之外。
大地狼藉,宛如經歷了滔天浩劫。
而中央那滾滾硝煙,才緩緩落幕。
在逐漸稀薄的硝煙中,有一尊金光閃閃的大鼎虛影,林東鼬就置身在金鼎中央,宛如金剛佛陀,腳下生根,巍然不動。
紀東元擡頭,瞳孔裡燃燒着憤怒。
他的嘴角,竟然流淌出一縷鮮血。
30萬年靈罡木的肉身,第一次被正面轟退,這是他紀東元終身的恥辱。
……
“【玄鼎金罡身】!”
“這乃是尊晏皇庭的無上神通,能淬鍊肉身防禦,修煉至巔峰,肉身如玄金之鼎,天雷不可破!”
震驚!
全場再次陷入深深的震驚之中。
如果說剛纔戰敗何江歸,是因爲後者實力本身就弱。
但此刻林東鼬再次一招轟退木靈五行體,就足以證明很多事情。
恐怖!
這個斬了金丹將師的青年,恐怖到不可思議。
……
“是尊嚴皇庭的皇道神通,我見方三萬施展過一次。這是無上肉身功法,方三萬施展出來,金丹境都轟不碎其肉身防禦!”
王君塵寒着臉,白眉之上,已經有冰凌蔓延。
這一招,紀東元輸的其實並不冤。
王君塵只是好奇,這個面容陰翳的青年,爲什麼會精通那麼多金丹神通。
在後方。
李九川同樣沉着臉,這一幕,出乎了他的意料。
而井青蘇的心臟,卻沒由來的瘋狂跳動起來。
這個人……會是他嗎!
趙楚走的時候,乃偷偷溜走,根本沒告訴任何人,他易容的化身是誰。
……
此刻。
在北界域的諸國,人們都在關注着神威皇都前的一切。
諸皇聯盟!
“尊晏大帝,您當初感悟天道,領悟的肉身功法,果然厲害,佩服!”
這時候,夏閒生衝着女帝拱拱手。
玄鼎金罡身。
在金丹境,這是僅次於輪迴戰車的肉身防禦神通。
“此人是誰?”
尊晏女帝俏臉森寒。
林東鼬!
以前從未聽說過。
玄鼎金罡身的神通,早已被諸國探子破解,不是什麼秘密。當然,流通出去的,還只是皮毛。
築基境,也只能修煉皮毛而已。
但這林東鼬,簡直是將皮毛,修煉到了極致巔峰。
方三萬是他尊晏皇庭的女婿,九竅玲瓏體。
可就連方三萬,也沒有這個林東鼬爐火純青啊。
“林東鼬,明東遊……明龍大帝明安白的一個遠方侄子。明龍皇庭被毀,明東遊去投靠了聖玄皇庭的九千歲林晨雲,沒想到蟄伏了四年,這明龍皇庭的遺孤,也要崛起。”
這時候,唐君蓬緩緩開口。
林東鼬出現的第一時間,他便開始尋找情報。
這個陰翳少年的資料,被唐君蓬調查了個仔細。
“明龍皇庭的遺孤?”
衆人詫異。
“如果我猜的沒錯,這青年身上,一定有明龍皇庭的一些傳承,否則他不可能這麼強!”
唐君蓬話落,衆大帝點點頭。
也難怪。
作爲唯一的遺孤,肯定要掌握不少秘密。
“剛纔這林東鼬和紀東元對轟的時候,可不僅僅施展了玄鼎金罡身神通,他還施展了三次玉玄崩雷反。”
這時候,玉都啓也沉着臉。
他孤玉皇庭的神通,寧田江學的稀鬆平常,卻被一個明龍皇庭的遺孤,修煉到舊駕輕熟。
“玉玄崩雷反。”
“風雷觀天指。”
“玄鼎金罡身。”
“這林東鼬,已經是施展出了三門皇道神通,他難道是曠世奇才嗎?”
燕東極皺眉道。
“你低估他了,林東鼬乃明龍皇庭的遺孤,怎麼可能不會日月虛龍斬。”
“還有,你們忽視了一個細節……林東鼬能源源不斷施展皇道神通,你們不奇怪嗎?要知道,哪怕是金丹強者,連續施展三次皇道神通,也不會如此輕鬆。”
唐君蓬苦笑。
“難道……?”
夏閒生猛地擡頭,望着唐君蓬。
“沒錯,如果我猜的沒錯,林東鼬應該也精通了【春秋唐朝】,這乃是我餘唐皇庭的皇道神通,主修靈力儲量。”
唐君蓬苦笑,證明了衆人的猜想。
“那這個青年,就難纏了。”
“春秋唐朝的靈力儲量,玄鼎金罡身的無上肉身,再加上日月虛龍斬和風雷觀天指的恐怖殺招,這個人,難不成要制霸北界域的築基境?”
燕東極詫異。
“很難,天賜宗還有個王君塵沒出手,他可是修煉出了神通之魂的妖孽。當然,紀東元剛纔也只是以純粹的靈罡木肉身之力轟殺,也沒有施展邪木玄王典的神通之魂,勝負未分。”
“再說,趙楚修煉的太上道基篇,是凌駕在皇庭神通之上的絕世道法。”
“林東鼬很強,但無敵還不至於!”
夏閒生搖搖頭。
他吳穆皇庭的【穆神瞳】,乃是神念之力的神通,雖然也有些心得心法,但沒有神念之力的天賦,一般人根本無從修煉。
別說偷學,夏閒生那些子嗣,從小耳濡目染,對穆神瞳的修煉,都是一塌糊塗。
夏閒生甚至在滿世界尋找神念之力強大的苗子。
這一點,可以參考神威皇庭的不悔威神訣。
同樣是神念之力的道法,同樣的稀奇,哪怕是央央神威,這一輩的築基境,也只有一個威君念學有所成而已。
……
“你很不錯,能在一瞬間,一連施展兩部皇道神通,佩服!”
緩了緩內心翻騰的氣血,紀東元終於正視了這個對手。
很強!
剛纔前者不僅僅能施展玄鼎金罡身,與自己肉身相抗。
隨後在雙拳對轟的途中,竟然還能施展出玉玄崩雷反,從而反震自己的力量。
不留神之下,紀東元吃了大虧。
“你確實腎虧!”
林東鼬輕蔑一笑,根本沒有將這個靈體放在眼裡。
“接下來,我會直接撕爛的臭嘴!”
紀東元憤怒。
從妖域歸來,他斬了狐三野,大仇得報。
從那之後,紀東元已經很久沒有憤怒過了。
邪木玄王典的龐大虛影,鋪天蓋地的壓來,宛如一座扭曲的邪雲,要吞噬天地。
在邪王的籠罩下,林東鼬宛如邪神祭壇上的一隻燒雞。
轟隆!
邪王怒,蒼生劫。
這是紀東元巔峰的一擊,震怒之下,紀東元想直接斬了這蠢貨。
腎虧!
你全家都腎虧。
邪神沒有五官面目,那雙瞳孔裡,翻滾着淒厲的嘶吼。
神通之魂,焚燒出森冷的火焰。
……
“這林東鼬,危險了!”
在高臺之上,那些將師滿臉寒霜。
林東鼬精通多門皇道神通,已經足夠名揚北界域。
但他雖然領悟力曠古絕今,卻畢竟沒有修煉出神通之魂。
然而,北界域有幾個妖孽,已經在築基境,修煉出了金丹境才能觸碰的神通之魂。
這紀東元,就是妖孽之一。
……
“這個林東鼬,應該要輸了!”
邪神出世。
李九川知道紀東元的實力,微微點點頭。
雖然林東鼬技驚四座。
但他面臨的世界,強者太多。
紀東元的強大,他根本想象不到。
井青蘇盯着林東鼬,一言不發。
他保持着面色的平靜,內心卻翻起了滔天巨浪。
眼前這個林東鼬,根本沒有任何破綻。
到底是不是他?
……
“餘唐皇庭的【春秋唐朝】?怪不得這小子渾身靈力,源源不斷,能接連施展三部皇道神通。”
聶塵熙點點頭。
算上春秋唐朝,這明龍遺孤,目前已經是施展出了四部皇道神通。
這種天賦,堪稱曠古絕今!
“可惜,他面對的是木靈五行體,紀東元的邪神神通,修煉出了神通之魂!”
青天易面沉似水。
每次看到青古國的天驕,他的心都在滴血。
“輸了就輸了,能得到一員如此悍將,神蒼武院不愁將其培養成巔峰強者!”
聶塵熙也沒辦法。
天賜宗妖孽太多。
“咦……什麼?”
“是神通之魂!”
突然,聶塵熙心臟猛地一跳。
隨後,青天易的瞳孔,也猛地亮了起來。
……
戰臺中央!
日月沉寂,這裡宛如末世的廢墟,宛如神罰的罪牢。
紀東元大袖一甩,邪木玄王典的轟擊,凌空落下。
“你死後,就怨自己嘴賤吧!”
紀東元瞳孔冷漠。
這一刻,他似乎又回到了妖域。
回到了當初的木奴,爲了生存,可以不顧一切,可以吞屎咽尿,可以臥薪嚐膽,萬死不辭。
紀東元不得不承認,天賜宗的舒適,確實悄然間令自己有些沉淪與懈怠。
死!
陰雲籠罩下,林東鼬連逃跑的機會都已經失去。
在不少人的眼中,他已經是個死人。
“蠢貨!”
在紀東元逼迫下,自扇耳光的三大天驕,滿臉氣憤。
林東鼬簡直就是個蠢貨。
轟隆隆!
然而。
也就在這時候,全場複雜的表情,再次被定格,被凝固,化爲了說不出的震撼。
蒼天崩裂。
一尊高達十丈的裂縫,轟然出現。
隨後,這裂縫之中,翻滾出了熊熊烈火,以蒼天爲柴,焚燒萬界。
吼!
一道沉悶的龍吟之聲,傳遍神威大地。
所有人忘記了呼吸。
所有人擡起頭,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連思維都已經停滯。
在天幕中央。
一隻巨大到無法描述的龍爪,破空而出。
對!
只有一道蒼勁鋒利的龍爪。
這宛如是天庭行刑官的坐騎之爪,要下凡人界,蕩平奸邪。
在龍爪的四周,繚繞着一條耀眼的明龍虛影。
神通之魂!
沒錯!
這條火焰中舞蹈的明龍,就是林東鼬目前施展而出的神通之魂。
日月虛龍斬!
一爪滅蒼生!
求訂閱、求推薦票、求月票……特別求訂閱啊,月底,月底,決定作者菌命運的時候,助攻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