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長，咱們還有金屬加工中心？”看肖偉帶着老轟隆父女離開了，李明哲好奇問道。
“唔，有吧……”
莊不遠含糊道。
“能夠加工球齒滾刀的加工中心可不多見啊，咱們全能莊園不是種地的嗎？”李明哲探口風。
莊不遠眨眨眼：“是啊，咱們的主業是種地，金屬加工嘛，小作坊，小作坊。”
能加工球齒滾刀的小作坊？
裝，你就裝！
李明哲表示，裝逼我老太太過馬路都不扶，我就服你！
……
轟隆父女回到了莊園，就進了廚房旁邊的工匠鋪。
本來這裡是雜物間，升級之後，添置了蒸汽鍛造錘和雲臺鐵砧，就變成了工匠鋪。
說這裡是小作坊，都有點擡舉它了。
四十多個平方，車庫捲簾門，中間擺着一個比熨衣板大不了多少的雲臺鐵砧，旁邊是一個像是機械驅動的鐵錘，就是蒸汽鍛造錘。
“蘿蘿，你把咱們的舊零件都搬下來。”老轟隆對女兒道。
蘿蘿爬到了就停在門口的機械巨犬上，打開了後門，丟下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零件。
鏽跡斑斑，直徑接近一米的巨大齒輪、能把腦袋鑽進去的螺帽，比手臂還長的螺桿，輪胎大的墊片……
那遜利亞人對空間也有所瞭解，這機械巨犬，其實比外表更能裝。
丟了一大堆零件在工匠鋪門口，蘿蘿看到旁邊的那巨大滾刀，頓時開心地趴上去，又啃了起來。
“別吃太多，小心牙痛！”老轟隆叮囑她，然後自己忙活了起來。
把一個直徑一米的巨大齒輪置於雲臺鐵砧之上，然後，老轟隆轉動雲臺鐵砧附近的把手，雲臺鐵砧緩緩升高，而同一時間，雲臺鐵砧之上的齒輪，也在慢慢縮小。
雲臺鐵砧也是那遜利亞人的發明，它使用的是空間的力量。
嚴格來說，雲臺鐵砧並不只是鐵砧，它是把空間的裂隙，禁錮在一種叫做“雲金”的奇特金屬裡。
高與低，大與小，在法則上被對應了起來。
調高=縮小，調低=放大。
那遜利亞人就是利用這種方式，完成超高精度的加工的。
等到調整到合適的大小，上方的蒸汽鍛造錘砸下。
“嘭”一聲，鍛造錘的動能涌入縮小無數倍的零件之中，轉化成了內能。
“吱”一聲，零件瞬間燒紅！
地球的鐵匠熔化金屬，依靠的是高溫，但是那遜利亞的鐵匠，不需要高溫，他們只需要揮舞錘子就夠了。
把錘子的動能轉化成合適的內能，是一名優秀那遜利亞鐵匠的基本功。
多大的力量可以讓零件燒紅，多大的力量可以把零件融化，多大的力量可以進入半熔融狀態，對他們來說，就和吃飯喝水一樣，是鐫刻在基因裡的。
一錘砸下，零件發紅，卻並沒有融化，老轟隆拿出自己曾經亮相的小錘子，然後一手錘子，一手夾子，叮叮噹噹敲打了起來。
零件如同麪糰，很快就變成了老轟隆想要的樣子。
他時而把零件變小，進行外形加工，時而把零件變大，進行細節修改。
如果有什麼能夠類比一下這個畫面的話，那就是老轟隆並不是在鍛造，而是在編輯軟件裡面，不斷放大縮小地編輯修改3D建模。
不過他們用的不是軟件，而是雲臺鐵砧、蒸汽鍛造錘和自己一雙靈巧的手。
如果莊不遠在這裡的話，一定會僱傭一百五個人去壓住牛頓的棺材板兒，免得他們從棺材裡跳出來。
唔，還得把正捧着球齒滾刀啃的蘿蘿一塊壓在上面。
球齒滾刀外形比較複雜，楔齒滾刀也一樣，但是刮刀之類的，就是大金屬板子，以老轟隆的手段，三兩下就成型了。
過了一個多小時，一輛大卡車轟隆隆地開到了工地現場，正是剛纔送蘿蘿回去的那輛。
駕駛員從車上跳下來，抹了一把汗，道：“快，再來兩輛車，一輛車拉不了！對了，把車上的刀具卸下來！”
李明哲等人對望一眼，呼啦一聲圍了上去。
“怎麼這麼多！”
車廂後面，裝了七八個不同類型的刀具。
“後面還有，超載了，拉不了！”駕駛員道。
“可是這刀具能用？”李明哲有點猶豫，那刀具就像是閒置了太久一樣，遍佈不規則的鏽跡。“這該不會是從垃圾場裡面拉出來的吧。”
“換上。”莊不遠卻知道，那所謂的鏽跡，其實是這種金屬本身的特色，如果莊不遠沒看錯的話，這應該是和機械巨犬一樣的材質，來自更高能空間的金屬，“這是一種特殊的合金，不是鏽跡。”
李明哲小心翼翼伸手摸了摸，確實不是鏽跡，所謂鏽跡的地方，其實光滑平順。
零件還帶着熱量，李明哲摸了一把，像是被電了一下趕快縮手，這金屬似乎自帶一種奇特的力量，會自動彈開所有的東西。
他還想再摸摸，被老轟隆一把推到了一邊，去去去，我的東西別亂摸！
然後老轟隆低頭看向了豎井，樂呵呵道：“我的小寶貝兒，乖乖等着我，我這就給你換牙哈！”
衆人：“換牙？”
轟隆父女的幹活效率實在是太高了，不到半小時，就把所有的刀具都換了下來，老轟隆一揮手：“快把我的小寶貝開起來！”
衆人：“……”
簡直無力吐槽。
轟隆的聲音響起，停工不到一天，盾構機重新開動起來。
莊不遠也跟着下來了，他很好奇盾構機到底是怎麼施工的。
沉重的液壓頂推着盾構機向前，前方傳來了“沙沙”的聲音，就像是春蠶在吞食桑葉。
“聽聲音，要接觸岩石面了……”李明哲道，“這是小石塊被刀盤壓裂的聲音……”
接下來，還是“沙沙”的聲音。
“等等。”李明哲道。
還是“沙沙”的聲音。
“再等等。”李明哲面子上有點掛不住了。
等了一分鐘，李明哲覺得不對勁了，他大叫起來：“怎麼回事？怎麼光轉不挖？”
“已經向前推進了兩米了啊李總！”前方施工人員道。
“兩米？”一分鐘兩米？
我是不是瘋了？
“咱們之前的掘進速度是多少？”
“最快的時候，一週挖了150米，還是泥沙層……”
一週挖150米，那一分鐘……
“快停工，快停下，前方是不是出現了空洞？小心坍塌！”
“沒有啊，一切正常啊，李總，你看出料！全是石頭渣！”
“可是不對啊，爲什麼會那麼快！”李總要崩潰了。
“快嗎？”莊不遠納悶，肖偉撇嘴，趙民茫然，農利新一臉不屑：我的小寶貝大牛一秒鐘就能挖兩米！不，說不定能一秒鐘挖二十米！
“我的小寶貝吃東西的樣子真可愛……”老轟隆一臉慈祥。
農利新撇嘴，還是我的小寶貝更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