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錘城大軍的步步緊逼,並沒有讓莊不遠退卻。
相反,不論是莊不遠,還是整個莊園,都展現出了極強的鬥志。
在淘金鎮裡,到處都掛上了一條帖極具特色的橫幅。
“死守淘金鎮,全殲鐵錘城。”
“打爛一個淘金鎮,換我藍石葉萬年!”
“不怕犧牲,嚴防死守,決不退縮,莊園必勝!”
一條條橫幅飄蕩在淘金鎮的上空,引得淘金鎮的居民們頻頻擡頭張望。
“這些……到底寫的是什麼啊?”
可惜的是,流放紀元是沒有統一的文字的,幾個種族所傳下來的文字殘缺不全;莊園主、工廠主的文字又非常晦澀難懂,文盲率幾乎百分之百。
其實就算是他們懂也沒用,因爲這橫幅上寫的是漢語。
不過,他們不懂,有人解釋給他們聽啊。
每當聽到有人問的時候,執勤的衛兵們,都會非常認真地念給他們聽,還會給他們解釋一下。
這下子,淘金鎮的衆人,表情就變得精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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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你們要死守淘金鎮?
不對,你們不但要死守淘金鎮,還要打爛淘金鎮?
淘金鎮怎麼你們了?
我們該怎麼辦?
這次藍石葉莊園和鐵錘城的全面衝突,幾乎所有人都不看好全能莊園。
流放紀元的人雖然是文盲,但是他們至少識數。
一邊六個工廠主,一邊只有一個莊不遠,頂多再加上乧罘和(宀古)戼,一共三個,怎麼打?
更不要說,鐵錘城底蘊深厚,在流放紀元裡早就已經威名遠播,雖然金錘之前和藍石葉莊園的衝突都是以金錘失敗而告終,但金錘本來就是鐵錘城最弱的一個工廠主。
現在金錘叫了靠山來了,莊不遠還能囂張多久?
在私底下,酒館的角落裡,淘金鎮的居民們,都在拼命吐槽:“打,打什麼打?如果是我的話,就趕快投降保命了……”
“是啊,他們打仗,咱們可遭殃了,咱們可怎麼辦喲……”
“我看,我們還是趕快走吧……”
於是,嚇壞了的居民們,紛紛乘坐上一隻只的戰爭巨犬、機械戰犬、馬車、船隻,離開了淘金鎮。
對此,莊園的人並不阻攔,只是檢查一番,就直接放行。
本來不想走的人,看到身邊的人越來越少,也都坐不住了,也紛紛離開。
好在淘金鎮幾乎沒有什麼本地的居民,幾乎所有人都是從外地來的,可以橫跨流放紀元的交通工具,本來就是標配。
當然,還有很多的窮人、被拋棄的奴隸、破產者和虧到一無所有的冒險者,絕望地被困在了淘金鎮。
有人看到了商機,不少商隊都活躍了起來,淘金鎮就像是高峰期的火車站和汽車站似的,到處都有人在拉人:“綠蓉城,綠蓉城末班車,票價最低了,錯過這班就沒下班了,最低票價!”
“只需要四個莊園幣,沒錢?沒錢可以賣身啊!給我幹十年,就可以離開!”
“組織探險,招募敢死隊,包吃包住,包離開淘金鎮!”
這個曾經讓流放紀元的冒險者們趨之若鶩的地方,此時卻成了他們爭先恐後逃離之所。
戰爭,總是會改變世界的格局,改變這個世界的一切。
此時淘金鎮可並不只是冒險者,還有那些“婦幼”們。
此時,他們也紛紛前來辭行。
“莊……莊主,我們要告辭了。”
“多謝你們的幫助,只是我還有孩子,我要爲了他活下去……”
“沒有別的能幫上忙的,這是我們帶來的武器,請您收下……”
這些人大多倒也知道感恩,大多留下了一些東西,有些是留下了幾隻戰爭巨犬,有的是留下了一些物資,還有的留下了一些金錢。
只是這些對莊園來說,也是杯水車薪,用處不大。
莊園現在缺少的是士兵和高端的戰鬥力,而不是這些普通的武器。
武器再多,沒有人操作也是問題。
而高端戰力更是現在莊園的短板。
這麼長時間,不知道鐵錘城能否修復“滅莊者”,對滅莊者來說,淘金鎮只是一個活靶子,怕是撐不住兩炮。
而實力強大高深莫測的閉鎖,更是莊不遠的心腹大患。
別說別人對他沒信心,就連莊不遠自己,都對自己沒信心。
地球上,莊園旗下的各種工程施工隊伍,簡直爲了搶工程,到了沒臉沒皮的程度,只要誰想要開工建設,立刻貼上去,甭管錢多少,先建了再說。
莊園裡,也是不管有用沒用,各種大興土木。
莊不遠的實力在累積,但就算是建設再多的工程,前後也不過幾天的時間,又能建設多少?
說得再誇張,現在莊園也不過是一個莊園小城,而就連靛昘都對莊不遠說,就算是他全盛的時候,說不定都打不過現在的閉鎖。
就連靛(衣皇)都搖頭:“這傢伙簡直就是一個行走的兵器,肯定是我們的時代之後,才發展出來的強大武器!如果我們的敵人都是這種傢伙,我們該怎麼打?”
莊園主和工廠主的戰爭,顯然是不斷升級的,雙方之間的軍備競賽,也是愈演愈烈。
和閉鎖比起來,現在莊不遠接觸到的莊園的生物,都怔怔落後了一個時代,並沒有能夠和其對等戰鬥的存在。
可戰爭就是如此,並不因爲你沒有辦法對抗而停止。
終於,決鬥的時刻終於到來。
此時此刻,莊園裡還是清晨。
淘金鎮裡,還是一片幽暗。
不知道爲什麼,還起了一層薄薄的霧氣,有一種難言的不真實感。
莊不遠一夜沒睡好,此時腦袋裡又亢奮,又昏沉,又麻木,又興奮。
不但嘴裡乾乾的,鼻腔裡似乎都有一股酸澀的味道。
如果這一戰失敗了,莊園恐怕永遠也沒有了未來。
他通過莊園行宮來到了淘金鎮,就看到乧罘正駕起鍋在煮飯。
不知道乧罘做的什麼,特別香。
聽到莊不遠過來,他頭也不回,認真地看着鍋裡的火候,片刻之後,他擡起頭來道:“這恐怕是我最後的新作品了,來嚐嚐。”
然後他頓了頓:“可惜,(宀古)戼趕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