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師?”梅虛子聽到杭天勝所說這七星封靈術是他師尊所創時,心頭狂震,再聽對方提到呂天風這個名字時,更是臉色大變,蹬蹬蹬蹬,踩踏着虛空接連後退了四步,方纔站穩身子,滿臉震驚地看着杭天勝,身子顫抖個不停,好半天才結結巴巴地驚聲問道:“你……你……你怎麼知道老夫家師名諱?你……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說話間,梅虛子臉上盡是難以置信的表情,與梅虛子同樣表情的還有其他二老,蘭虛子和竹虛子同樣是一臉震驚的模樣,嘴巴更是張得老大,甚至可以塞下一隻雞蛋。
倒是長孫明泰和一衆玉墟宮弟子滿臉愕然,一個個面面相覷,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竟然讓三位師門長輩如此一副震驚表情,只不過隱隱之間,他們感覺到面前這位讓他們丟盡臉面的小子來歷很不簡單,至於是如何不簡單法,他們就不得而知了。
玉墟宮弟子尚且如此,更別說作爲旁觀者的外人了,清靈子等人同樣是面面相覷,私底下暗中傳音,議論紛紛,都在打聽着到底發生了何事?不過,沒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不過根據眼前的情況來看,他們猜測杭天勝極可能與梅虛子的師尊,也就是那位呂天風前輩有着密切的關係,否則不至於讓崑崙三老如此吃驚。
清靈子等人好歹離現場比較近,那些圍在遠處旁觀的各方修真就是真正的一頭霧水了,他們只看到三場雙拚之後,崑崙三老先後敗陣後,齊齊露出震驚的表情,而三老中的最強者梅虛子更是踏着虛空連退四步,不由得一個個都震驚得頭皮發麻,看向杭天勝的目光越發的敬畏,心中充滿了說不出的震憾。
此時此刻,杭天勝已經成了他們心目中真正的神州修真界第一人!至於之前法會上各大宗門脫穎而出的那十大高手,在杭天勝這等戰績面前全都弱爆了!
不過,杭天勝卻絲毫沒有成爲衆人心目中神州第一人的覺悟,此時的他,面對崑崙三老和一衆玉墟宮弟子的震驚,只是在臉上露出了人畜無害的微笑,淡淡地道:“家師當年曾在一魔修手下救得一幼童,名喚呂天風,後來那呂天風作爲侍童隨侍家師身畔,有五載春秋。後來家師離開地球,返回宗門,此後就再沒見過呂天風。不過家師曾言,在臨行之際,曾將這七星封靈術傳授給一個人,這個人便是那呂天風!”說完,一臉似笑非笑地看着梅虛子。
“啊……”崑崙三老聞言,齊齊驚呼一聲,下意識地後退兩步,一臉駭然地看着杭天勝。
他們萬萬沒想到,面前這個姓杭的小子來頭竟然這麼大。如果真如他說所的那樣,這小子的輩份就會與他們久無消息的師尊呂天風相當,那麼他們這三個老傢伙豈不是要給這小子當後輩了?一想到這樣的結果,他們就有種想吐血的衝動。
不過,就算是再不想,事實就是事實,他們總歸是要
面對現實的。否則,他們若是不認這個關係,一旦將來他們師尊外出歸來,聽說了此事,不把他們三個的皮扒了纔怪!他們師尊之所以外出雲遊,就是爲了去尋找那位影響了他一生的恩主的。
他們可是知道自家師尊脾氣的,以前師尊在的時候,他們就經常聽師尊說起當年所追隨的主人那輝煌而又讓人熱血沸騰的往事,那時,別說他們師尊了,就連他們這三個老傢伙又何嘗不是對那位從未謀面的恩主心懷敬仰和傾慕呢?
帶着最後一絲僥倖,梅虛子顫抖着聲音問道:“敢問杭……杭先生,令師名諱如何稱呼?”不止是梅虛子,蘭虛子和竹虛子同樣死死地盯着杭天勝看着,心裡祈禱着千萬不要是他們印象中的那個熟悉而又久遠的名號。
奈何,理想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他們的祈禱沒有任何的作用,杭天勝微微一笑,輕聲吐出幾個字:“家師名諱上裴下冷,道號逍遙子!”
聲音雖小,但聽在崑崙三老耳中,卻如同晨鐘暮鼓,震憾心神。
逍遙子裴冷!那不正是師尊當年每天在他們三個耳畔唸叨的那位傳奇恩主的名字麼?
饒是崑崙三老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還是忍不住齊齊倒抽了一口氣,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對方眼中看出了極端的無奈和尷尬,到底梅虛子是老大,一咬牙,對杭天勝恭恭敬敬深鞠一躬,口中高呼:“崑崙梅虛子見過杭師叔!”
見大師兄選擇低頭相認,蘭虛子和竹虛子就算內心再不願意,也只好有樣學樣,對杭天勝躬身行禮:“崑崙蘭虛子(竹虛子)見過杭師叔!”
見師尊和二位師叔對那個讓自己恨之入骨的小子彎腰行禮,口稱師叔,長孫明泰不由目瞪口呆。呆愣了半晌,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怎麼感覺四周涼叟叟的?有殺氣!
當他擡頭循着那殺氣傳來的方向看去時,正迎上師尊那恨不得吃了自己的眼神,頓時激靈靈打了個寒顫,不敢再發呆,連忙低眉順眼地對杭天勝彎腰行禮,口稱:“崑崙玉墟宮弟子長孫明泰見過杭……師叔祖!”長孫明泰心中彆扭至極,本想直呼杭道友的,可是感受到師尊那盯來的吃人目光,最後話到嘴邊臨時改成了師叔祖,只是心中卻是一萬個不樂意。
長孫明泰尚且如此,玉墟宮一衆長老和弟子們更不用提,一個個目瞪口呆之餘,感受到崑崙三老那惡狠狠的目光,一個個嚇得大氣也不敢出,對着杭天勝的方向跪倒在地,規規矩矩、恭恭敬敬地磕頭道:“弟子見過杭師叔祖(太師叔祖)!”
此時此刻,玉墟宮的一衆長老和弟子們的態度是恭敬的,內心卻是充滿崩潰的!
杭天勝微微一笑,擺了擺手:“不必多禮!諸位請起。真沒想到,竟然會碰到天風師兄門下的弟子。既然你們認我這個師叔,那我也不能虧待了你們。初次見面,
我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剛好我這裡還有三顆度厄金丹,便做爲見面禮送給你們吧。接着!”說罷,一翻手,三隻玉瓶出現在指縫間,抖手一拋,三隻玉瓶分別飛向崑崙三老。
“多謝杭師叔!”崑崙三老連忙接住那玉瓶,眉宇之間盡是意外和驚喜。早知道有這等美事,之前就不用那般辛苦地打生打死了。
見師尊及二位師叔一人一顆度厄金丹,長孫明泰頓時眼都直了,連忙眼巴巴地看着杭天勝,眼中盡是討好和渴求之色。不過,讓他失望的是,杭天勝送出三顆度厄金丹後,好象遺忘了他和身後一衆玉墟宮弟子的存在一樣,沒有再分派禮物,而是問起了師祖呂天風的下落。
“回稟杭師叔!三百年來,天地靈氣日漸稀薄,再也無人能修煉到渡劫期,破碎虛空,踏空而去,甚至連合體期的強者都沒有。是以在一甲子之前,已修煉到分神鏡大圓滿的師尊就離開了崑崙,說是要去雲遊四海,尋找新的修煉寶地,以期尋求突破之道。以便早日踏出地球,前往天河星,尋找裴師祖,以重續前緣。
奈何,自從師尊離去之後,再也沒了他的消息。若非宗門魂簡殿內師尊的靈魂玉簡一直完好無損,我們還以爲師尊遭遇了不測呢。
杭師叔可否在我崑崙暫住一段時間?這樣也好方便我等派出人手前去尋找師尊,通傳消息。想必師尊若是知道師叔來了崑崙,定然會第一時間趕回,與師叔相聚。但若是師叔就此離開,師尊回來知道此事,而我們卻沒能留住您,定然會責怪弟子辦事不力。不知師叔意下如何?”梅虛子到底人老成精,圓滑無比,明明是想將杭天勝留下,以便想辦法從他這兒多撈點好處,吲上卻說得甚是好聽。
不過,杭天勝是誰?曾經的一代宗師,更精通相人之術,所經歷過的事情不知凡幾,一眼就看出梅虛子言不由衷,當下擺了擺手道:“此來崑崙,我也只是爲了見識見識這崑崙法會,採購一些靈藥煉丹備用。能巧遇天風師兄的門下實屬意外的驚喜,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師尊曾多次跟我說過,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要想盡快提升自己修爲,還是要多多四處走動走動,這樣才能上體天心,下悟地情,充分感悟天地之道,對修煉有更多的裨益。所以暫住就免了!不過,你們若是能聯繫上天風師兄,可以讓他來一趟南河宛城。”
“是!”崑崙三老齊聲應是,心中卻是不無遺憾。雖然出了點意外,但結果總歸是好的。
“咔嚓!嘩啦啦啦……”正在此時,那之前因蘭虛子和杭天勝大戰而崩裂的裂縫突然傳來一陣巨大的斷裂聲響,衆人循聲望去,只見那道裂縫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蔓延、拓寬、崩解,變成一個越來越寬大的深淵!
“咯哇!咯哇……”與此同時,一陣清晰而又尖銳的嬰兒叫聲從那深淵之中升騰而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