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若雲一張小臉漲的通紅,恨不得上去踹那馮問兩人正說活着,場上已經分了勝負,雲飛揚一直注意着場中,瞧見是使刀的弟子用一招力劈華山直接將那使劍弟子的長劍劈的脫了手,然後將刀一橫,說了句:“承讓……”卻是直接認定自己贏了。
實際上也差不多,那使劍的弟子兵器都沒了,難道用一雙肉掌和人拼?當下只得抱拳行禮”然後沮喪的走下去。
闖過第一關的那使刀弟子則很是自得,昂着頭下去與熟悉的朋友高談闊論了起來。
“竟然用長劍硬架長刀?也不知道這弟子是如何想的!”搖頭嘆氣的乃是雲飛揚,他本來也想再尋個徒弟教導一番,此時見狀,心道了句:“若都是這種水平,我這打算怕是沒戲了……”
想到此,將目光突然又轉到了一旁站着的龍夢,發現這位竟然擺了個馬步的姿勢,右手平端好似捏着什麼一般知其這些時日隨雲飛揚習練書法,漸漸有了進展,此時練起這些基本功來也是上心的很。加上場上打鬥提不起他性質,乾脆就自己練了起來。
雲飛揚瞧見,雖然覺得這龍夢和自己的套路不同,但這天資和恆心毅力卻是不凡:“不若要到門下當徒弟……”
正尋思着旁邊寧茹雪一陣嘰嘰喳喳將衆人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去,再轉頭一看,原來卻是馮問寒上場了。
“問寒,不準丟臉啊!”
對於馮問寒,寧茹雪並沒有太過在意,葉聞也只是瞥了一眼了事,唯一真正注意這場比斗的便只有雲飛揚和葉若雲。
葉若雲是因爲這個人是她帶到蜀山派來的,若表現太爛,實在是丟人。日後旁人同起:“這廢物是怎麼拜進蜀山派的?”那人答:“是葉若雲帶來的…………”她也丟臉不是?
所以她希望馮問寒能夠爭氣一些,不說能夠得個第一什麼的,只求闖過一輪,也算是能夠交代過去一能在中游晃盪她就萬分滿足了。
雲飛揚卻總覺得這小子雖然木訥,但卻心思淳樸,爲人頗爲通達。這種人也許功夫不見得是最好的,但卻絕對會有所成就。因爲這類人練功一心一意,心裡反而沒有那麼多彎彎繞,即便一開始進境緩慢,但是卻因爲日積月累下,其成就遠超一般人。
正尋思着這馮問寒會不會上來給自己個驚喜,就見馮問寒的對手行罷了禮,直接就是一刀劈來,那馮問寒見狀大驚,慌張之下竟然順勢一閃,然後就勢一滾,以一個非常常見但卻不怎麼美觀的賴驢打滾閃了過去。
這一下大出所有人意料,因爲蜀山派雖然沒教這些外門弟子什麼精妙身法,可是練功之時,這閃轉騰挪的功夫幾乎是每套武功都會有的內容,可甚少會有哪門功夫將這賴驢打滾編排進去,蜀山派的武功更是一套都沒有。
最根本的原因就是這一招實在太過丟臉尋常人根本不好意思使出。畢竟習武之人最好名望,誰見過善使賴驢打滾的高手?
馮問寒其實也是心急之下隨手用出來的,只是他心思淳樸,卻沒想過這招有多丟人,只覺得能夠閃過那一刀便好。甚至周圍觀戰的弟子們一愣之後便是鬨然大笑,他也毫不在意。
便只有那與馮問寒對打的弟子笑着道了句:“馮師兄這一招使的還真熟練啊!”他是嘲諷馮問寒經常使用這種丟臉的招數,卻不想馮問寒竟然嘿嘿一笑:“是麼?我只是突然想到的這招,叫師弟見笑了!”
蜀山派的外門弟子大多是同時入門,所以很難分清誰是師兄誰是師弟因此除了入門先後特別明顯的,平常都以功夫好壞決出個師兄弟的排名。
馮問寒入門雖然不早,但卻也不晚,比那後來的五十個弟子早了數月,所以便佔了這師兄的名號。只是這後來的弟子習慣了比武排名,心性好的不在乎,便有那心高氣傲的覺得馮問寒這師兄名不副實。
若馮問寒識相自稱師弟他們也就不會再如何奈何馮問寒不通人情世故哪裡懂得這麼多彎彎繞?那人說一聲師兄,他便坦然受之,反叫這弟子心生不滿,眼中厲芒一閃,心道了句:“定叫你這個不知好歹的蠢牛知道厲害!”
手中蜀山派基本刀法一招招使出來,而且招招兇狠,雖然不往那致命處招呼,但若砍中即便不斷手斷腳也免不了躺上把月的。
他發現這些動作竟然全數都是蜀山派基本拳法中的架勢,而且一閃一躲都既是工整絲毫沒有半點變化。雲飛揚自襯自己也無法將那蜀山派基本拳法使得這般原汁原味,更何況還是與人交手?
可這馮問寒竟然就憑藉着這極爲原汁原味的基本拳法,招架閃避對方的基本刀法,甚至在適應了對方的刀招之後,竟然還有餘力反擊。
“師弟小心,師兄出招啦!”
閒暇之餘這一聲提醒叫圍觀衆人莫不臉色大變這些人都知道那五虎斷門刀多麼兇狠,若喚作自己與其對陣,能夠勉強招架便已經是極限哪還能抽空說話?
更要命的是,這馮問寒竟然提醒對方自己要反擊了“……
“莫非他真的是個白癡?”
本來馮問寒這是一句好心提醒卻不想嚇壞了對面那位,那使刀弟子見自己盡力出招依舊奈何不得這個蠢牛,甚至還抽空說了一聲自己要反擊了,當下驚的什麼似地,手上刀法也是一亂,呼啦啦一陣亂劈看似兇猛,卻破綻百出。
馮問寒本想出招,突然見到自己這個師弟竟然招法大亂,心中不明所以,立刻往後一躍,竟然嗖的一下跳出對方長刀籠罩範圍,然後說了句:“師弟怎麼慌了手腳?我等你一下,等你好了咱們再繼續比過,……
譁!
這一下更是要命,周圍衆弟子無不議論紛紛,只是最多的依舊是一句:“果然是頭蠢牛!”
便連葉若雲在一旁也坐不住了,跳着腳大罵:“你是白癡嗎?剛纔他招法亂了,你直接把他揍趴下不就完了?哪來那麼多廢話?”
馮問寒卻滿臉不解,回頭問道:“不是比試麼?那自然要堂堂正正的打過才行!”
寒兩腳,可是人家站在擂臺中,自己衝進去實在不像話,關鍵是雲飛揚就在一旁坐着,連吃了幾次虧,她實在不敢亂來了。
加上馮問寒那話說的確實合情合理,她一時之間也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這麼一耽誤,按使刀弟子已經冷靜下來,再無輕視點心,對馮問寒道:“多謝師兄謙讓,這次便請師兄先出招!”,蜀山派這次招收弟子最重心性,一些一跑上山來就飛揚跋扈的基本立刻就會被扔出山門,只有一些謙和有禮的才得以拜入門派當中。
所以衆弟子中雖然以比武決出排行卻沒有如某小說中的星宿派一般亂成一團。先前瞧不起馮問寒,多是因爲年輕人過於自傲所致,並非是有什麼太壞的心思,只要稍作疏導便可。這也是雲飛揚沒有直接出手攔下這場比試的原因,便因爲這弟子雖然出手狠辣,但多數是因爲這刀法本就如此纔會這樣,加上出招間特意避過了要害,可見其心中還有些分寸。便只在一旁不出聲,靜靜旁觀。
如今冷靜了下來又聽得馮問寒那通言語,已經明白了自己哪裡做錯,此番謙讓,倒是有幾分補償馮問寒的意思。
馮問寒也是直爽之人,聞言也沒再謙讓,只是點了點頭:“那我來了,師弟小心!”,那人也一擡長刀說了句:“請師兄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