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落山不久,西方的天空,還燃燒着一片橘紅色的晚霞。樹木,也被這霞光染成了紅色,而且比天空的景色更要壯觀。因爲它是活動的,每當一排排微風吹拂的時候,那映照在林峰上的霞光,又紅又亮,簡直就像一片片霍霍燃燒着的火焰,閃爍着,消失了。而後面的一排,又閃爍着,滾動着,涌了過來。
天空的霞光漸漸地淡下去了,深紅的顏色變成了緋紅,緋紅又變爲淺紅。最後,當這一切紅光都消失了的時候,那突然顯得高而遠了的天空,則呈現出一片肅穆的神色。最早出現的啓明星,在這深藍色的天幕上閃爍起來了。它是那麼大,那麼亮,整個廣漠的天幕上只有它在那裡放射着令人注目的光輝,活像一盞懸掛在高空的明燈。
夜色加濃,蒼空中的“明燈”越來越多了。而城市各處的真的燈火也次第亮了起來,尤其是圍繞在海港周圍山坡上的那一片燈光,從半空倒映在烏藍的海面上,隨着波浪,晃動着,閃爍着,像一串流動着的珍珠,和那一片片密佈在蒼穹裡的星斗互相輝映,煞是好看。
在這幽美的夜色中,點點星星眨着眼睛,不停息的晃動,慢慢地向照亮了天空。天空是黑色的,輕輕地撫摸着細軟的大地,發出溫柔的刷刷聲。晚來的微風,清新而又涼爽。讓雲飛揚的心裡,有着說不出的興奮和愉快。
夜風輕飄飄地吹拂着,空氣中飄蕩着一種大海和田禾相混合的香味,柔軟的楓葉上還殘留着白天太陽炙曬的餘溫。那些在各個工作崗位上勞動了一天的人們,三三兩兩地來到了這軟綿綿的沙灘上,彷彿那微風正在嬉戲一般,望着那綴滿了星星的夜空,盡情地說笑,盡情地休憩。愉快的笑聲,不時地從這兒那兒飛揚開來,像平靜的海面上不斷地從這兒那兒涌起的波浪。
望着周圍黑漆漆如墨的景色,望着眼前閃閃發光的篝火。
月亮上來了。
是一輪燦爛的滿月。它像一面光輝四射的銀盤似的,從那平靜的楓林盡頭裡涌了出來。樹林裡,閃爍着一片魚鱗似的銀波。天空上,也突然明亮了起來,一片片坐着、臥着、走着的人影,看得清清楚楚了。啊!天空中,彷彿有很多的人在乘涼。說話聲、歡笑聲、唱歌聲、嬉鬧聲,響遍了整個的夜晚。
月亮升得很高了。它是那麼皎潔,那麼明亮。
夜已經深了。
星光燦爛,風兒輕輕。以天爲幕,以地爲席,就這樣坐在地上,享受着夏夜的清爽,傾聽着一池蛙叫一片蟲鳴,遙望那綴滿星星的夜空。
天空並非純黑色,倒是黑中透出一片無垠的深藍,一直伸向遠處,遠處。那視線很想穿透這層黑幕,很想刺探天之盡頭是什麼。
天太廣闊了,不由得令我深慚自己的渺小;宇宙無窮無盡,不由得令雲飛揚感嘆人生的短暫。"白駒過隙",他似乎理解了古人那種無可奈何的心情。又望星空,夜空深邃依舊,羣星明亮依舊,蛙叫蟲鳴也依舊。
凝望那滿天大大小小、忽明忽滅的繁星,他的心一動,星星,是星星點綴了夜空,把它們的光澤灑向大地,不管是有名的星星,還是無名的星星。
月光如流水一般,靜靜地瀉在這一片葉子和花上。薄薄的青霧浮起在荷塘裡。葉子和花彷彿在牛乳中洗過一樣;又象籠着輕紗的夢。雖然是滿月,天上卻有一層淡淡的雲,所以不能朗照;但我以爲這恰是到了好處--酣眠固不可少,小睡也是別有風味的。月光是隔了樹照過來的,高處叢生的灌木,落下參差的斑駁的黑影;彎彎的楊柳的稀疏的倩影,象是畫在荷葉上。塘中的月色並不均勻;但光與影有着和諧的旋律,如梵婀玲上奏着的名曲。
像輕紗,像煙嵐,像雲彩;掛在樹上,繞在屋脊,漫在山路上,藏在草叢中。一會兒像奔涌的海潮,一會兒像白鷗在翻飛。霞煙陣陣,浮去飄來,一切的一切,變得朦朦朧朧的了。頃刻間,這乳白色的輕靄,化成小小的水滴。灑在路面上,灑在樹叢中,灑在人頭臉上。輕輕的,膩膩的,有點潮溼。人們吸進這帶有野菊花葯香味兒的氣息,覺得有點微醺。
不錯,宇宙無窮,人生有限,但這又有什麼遺憾?人類歷史發展至今,有誰能違反這一條客觀規律?然而,爲什麼許多人有如天上不滅的星星,他們的精神、偉績流傳至今,甚至還會永遠流傳下去?星星眨了眨眼,好像在肯定我答案的正確。此起彼伏的蛙鼓蟲歌,似乎在祝賀他思索的豁然開朗。
“小兄弟,這麼早就出來歷練了啊,小小年紀第一次參加任務,接這種簡單的任務也沒有錯。而且你的運氣還真的不錯,竟然一出道就能遇到這樣簡直至極而又高級的任務,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好啊。想我當年的時候,拼死拼活,這麼些年了也才就一個C級傭兵而已……
呵呵,但是這麼多年總算是要熬過頭了,再接這個任務之後我就要升級到B級傭兵了,B級傭兵能做的任務又多了一些,想我當年的努力終於要有了出頭之日了啊。”絮絮叨叨,一邊一口飲着酒一邊再和身前的雲飛揚大說特說,完全不顧雲飛揚是否再聽而向雲飛揚大倒苦水,而說到最後的時候也漸漸得意了起來,更加是沒有停過口。
差點就有些崩潰的雲飛揚只有望着星空,看看周圍的景色神遊太虛,不然的話真的是受不了那面前之人的大嘴巴……
之前見到自己前方几個模糊的人影,近看的時候卻只見到一個快得模糊至極的人影。見到這個人影之後,雖然不知道是哪位,但是雲飛揚可以確定不是陸小蝶和陸小燕其中的一人,而她們姐妹倆當然會一起走了,所以更加不會是姐妹倆了。
但是雲飛揚還是想追上去看看,想問一問有沒有看到陸小蝶和陸小燕她們經過。可不幸的是,當雲飛揚加快速度的時候,前方的人影如同長出了幾條腿一樣,速度簡直就是倍增。
一邊快速的追着,一邊大喊着,可前方之人只是一股腦的跑下去,而且速度簡直越來越快,簡直就要沒影似的。
氣的都有些樂了的雲飛揚魔核之內的魔力瞬間轉動,爆發開來貫徹全身,全身彷彿都要籠罩在了一道光圈裡面。
被緊緊吊着的雲飛揚僅僅能吃着一屁股灰,想要追上是不可能的,而前方的人影想要甩開也是不可能的。
如果還要被甩開的話,那麼雲飛揚只好召喚出戰器使用戰技了,身體的強度加上魔力的快速消耗一直緊緊尾隨着前方的人影。
讓雲飛揚鬱悶異常的事情,沒有想到要找一個路人來問一問一點事情都那麼麻煩。
就是比一個隕星境的戰者跑路的速度還要快啊!就是不知道比不比得上那風屬性的隕星境的戰者速度怎麼樣?
持續的高速移動,緊貼着地面風塵僕僕一路追上去,足足追出了60多裡的路程,讓雲飛揚的魔力都要消耗許多,如果不是看着前方的身影已經漸漸清晰,他的速度已經慢了下來的話,說不定雲飛揚已經要放棄了。
當雲飛揚貼近的時候,只見前方之人一臉苦色,有些驚訝,又有些慌張的看着前方的雲飛揚。
看着面前之人,雲飛揚也有些鬱悶,三十歲左右,中等個子,穿着一條藍布便褲,腰間扎着一條很寬的牛皮帶;上身光着,發達的肌肉,在肩膀和兩臂棱棱地突起;肩頭上被粗麻繩勒了幾道紅印子,更增可了他那強悍的氣魄;沒有留頭髮,發茬又粗又黑;圓臉盤上,寬寬的濃眉下邊,閃動着一對精明、深沉的眼睛;特別在他說話的時候,露出滿口潔白的牙齒,很引人注目——整個看法,他是個健壯的漢子。
而當雲飛揚注視着他的光着的上身的時候,那漢子不好意思的從後方又抽出一件灰色長袖慢條斯理的穿了上去。
當雲飛揚問了問他爲什麼跑得那麼快的時候,他只是說了說他的屬性而已。
想到自己在表示善意的時候,那中年人腳下一雙閃爍着藍光的靴子一閃而逝,再聯想到他說的屬性的時候,雲飛揚已經猜測出了爲什麼中年人跑得如此之快的原因了。
而領雲飛揚有些後悔的是,答應了中年人的同行,而僅僅幾十分鐘的趕路讓兩人的魔力消耗得異常厲害,而中年人的魔力更是已經見底了,所以當時纔會停下來認命的等待雲飛揚的到來。
如此之後,答應了同行的雲飛揚一直被中年人所拖累着,一會就不走了。之後就已經到了晚上,就有了前面的情景。
如此之煩,話如此之多的人,雲飛揚還是第一次見過,但僅僅是這一次,雲飛揚就想說以後別在給我遇到!
幸好還可以小飲着麥酒,酒當然不是雲飛揚帶着的了,急於趕路的他可顧不上這些東西,僅僅就是一些乾糧和水就趕路而來了。
酒當然是面前的中年人所帶的了,熊熊的篝火照亮了周圍的黑暗,淡黃的火焰映着雲飛揚和中年人的臉龐。
“明天我們就繼續趕路吧,雖然已經趕了60多裡的路程,但是接下來還有很多的路要繼續趕的啊!”雲飛揚怕那中年人繼續偷懶,所以預先給中年人打個一個預防針。
“菜鳥就是菜鳥,已經趕了大半的路了,而現在才過了一天的時間,還有兩天去,所以不用急的。
而且今天不是我的話,那麼你還要更加累呢,要好好充分的利用時間呀,把自己的狀態保持到最佳!”中年人語重心長,如同長輩在告誡小孩子應該注意的道理。
雲飛揚腦門隱隱有些黑線,這已經不是中年人第一次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