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麗王帶兵離開安州縣後,王昊在高麗這邊基本就無事可做,按理說他應該着手返回遼州,但他並沒有這麼做,因爲他在等一樣東西,而這樣東西就是高麗國的稱臣國書,這件東西需要等到高麗王重奪開京後呈給王昊,由王昊帶回去。
在此期間,王昊時刻關注着高麗王這邊的戰況,而事實也的確如袁方預料的那般,高麗王帶領兵馬所過之處,城鎮無不開門投降,短短七日便來到開京城下,而此時的高麗王手下兵馬也由之前的五千增長到八千之巨。
高麗王兵臨城下,城內的李勇宰徹底慌了神,準確的說是李勇宰的部下慌了神。
李勇宰有心和高麗王打一仗,哪怕兵馬少於高麗王,他仍有信心擊潰這一羣烏合之衆,但手底下的人卻並不贊同,他們認爲現在軍心不穩,民心向背,這個時候和高麗王交手是非常不明智的,而且一旦開打,只會成爲衆矢之的,大部分的將領和幕僚都認爲應該棄城而去,逃至東南境的百口關,以百口關爲界和高麗王對峙分治。
“將軍,這個時候萬不可猶豫,此時王上還未封死咱們的退路,如果一旦封死退路,他們將開京城包圍,咱們就成了甕中之鱉,遲早是要滅亡的。”
一名親信將領很現實的說道。
“我等附議!”
“…………”
多數將領同意撤退,李勇宰見自己在堅持已見,肯定會鬧個衆叛親離的下場,所以無奈道:“傳令下去,今晚棄城前往百口關。”
不戰而逃在李勇宰看來是一件恥辱的事情,但現在全軍上下沒有士氣,硬打的話,恐怕多有臨陣倒戈者。
當撤軍的命令的傳達下去,開京陷入一片混亂,兵士開始搶掠財物,反正都要走了,也就不用在乎什麼面子之類的東西,能搶多少搶多少,對此上級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當晚深夜,李勇宰帶領城內四千兵馬攜大量財物由東門出走,直奔百口關。
姜士義知僅憑手底下的人馬殲滅李勇宰是不可能的,但就這樣讓他們輕鬆離開肯定也不願意。於是姜士義安排兩處埋伏,打的對方丟盔卸甲,並丟下大量財物,而這些財物在姜士義的有意爲之下,全部成了高麗王手中的戰略物資。如此一來,一下子解決了高麗王財政緊張的情況,高麗王對他的這一行爲並未多說什麼。
最終高麗王以不費一兵一卒的情況下,用八日時間奪回開京,而重返開京之後,當他得知老師金正源在他逃走當日被行刑致死後,憤怒的發誓一定要將李勇宰千刀萬剮。
入城的第二天,高麗王將稱臣國書寫好,派人送給王昊,這一行爲可謂極有誠信,而這也促使在未來的相處中,王昊和高麗王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合作關係,並且在未來王子的繼承一事上,王昊也給予了關鍵性的幫助,只是這些都是後話,暫且不提。
王昊得到國書之後,立馬開啓返程之旅,臨走之前,他依照之前的約定,將泰川城至安州縣三地設爲大魏護府,洪爺爲主官,鄭久爲副官,二人主管三地的駐防以及與高麗國的貿易和其他合作事宜。
“洪爺,這裡的事務就交給您,有勞費心。”
護府使的品級按理說會高於州府,但按照實際情況,肯定不能這麼算,所以王昊承諾會給洪爺討一個郡守一級的品銜,對此洪爺很滿意。
“吃人最短,拿人手短,既然走到這一步,別的不敢說,只要我在,這裡就不會亂。”
洪爺是江湖俠客出生,說話沒有彎彎腸子,簡單明瞭的保證道。
王昊聞言大喜,隨即放心返程。
王昊在高麗國折騰了一個來月,還真讓他折騰出不少東西,此番返程可謂滿載而歸。
當他回到武平縣已是十日後,早就接到消息的張浩然親自帶着人馬迎接,這規格也是很高了,畢竟現如今的張浩然人在武平縣,那可是相當於世子曹潤的代言人。
王昊帶着人馬來到城前,張浩然大步上前,恭喜道:“王兄這一趟出去,可真是揚我大魏國威,大功一件!大功一件啊!”
“啥大魏國威,我也就是宣揚了一下世子殿下的英明神武罷了!”
王昊要拍起馬屁來,最起碼也是一個‘小宗師’的水準。
王昊在告訴張浩然,所有戰果都是世子殿下的。
張浩然哈哈大笑,身邊不少將領也是暗自豎起大拇指,你說王昊現如今獨得世子獨寵,這是沒道理的麼?
只是隊伍中唯有一人臉色極爲難看,此人正是吳起。
吳起自從被王昊踏平了營地,現如今可謂臉面盡失,已經是全軍的笑柄。
王昊將高麗王的國書抵給張浩然,張浩然哪怕性子穩重,這個時候也難免緊張,這一封國書的分量足以讓王昊加官進爵,但這份功勞現在是誰的?
當然是世子的!
“世子現如今去了京城,但你放心,世子一定會好好的封賞你!”
“粗人不會客氣,那就先多謝世子了。”
王昊既然打算在軍隊發展,自然想着往上爬,但他說出這樣的話,卻讓人覺的不市儈,不招人煩,這一點極爲難得。
大家在城門口客套一番,隨即盡數入城,張浩然早就準備好了慶功宴,席間世子嫡系紛紛恭喜王昊,同時也有不少人巴結王昊,畢竟這一把事過去,王昊當之無愧的成爲世子帳下第一將領。
今日的宴席進行的很快,所有人都有所剋制,畢竟王昊他們一行人剛剛回來,舟車勞累,還需要好好的休息一番。
宴席於一個時辰後結束,而當所有人都散去,王昊和張浩然單獨聊了聊,內容不外乎世子對王昊的一些安排,也基本確定了王昊今後在遼州的位置。
“殿下短時間內是回不來了?”
王昊頗爲感慨的問道。
張浩然搖了搖頭,嘆氣道:“這個就不是我們能操心的了,需要王爺和朝廷周旋。”
世子入京城爲質,這事令王昊覺的世子挺可憐的,這好不容要一展拳腳,結果被困在囚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