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旭這一句話是帶有威脅成分的,意思很明白,馬遠山的背後還有更大的靠山,大家撕破臉,你們要考慮一下後果。
周正淳如何聽不出這點意思?
只見他眉頭一挑,不屑道:“馬遠山背後站着誰,我很清楚,在這裡我也可以很清楚的告訴你,朱武的腰是我周家撐的,你可以將原話告訴馬遠山背後最大的主子,你順便在問一問他,我周家不讓他進周府的門,他敢邁麼?”
你敢威脅,我就打你的臉!
周正淳的話令賈旭十分難堪,賈旭見事已至此,只能灰溜溜的告辭走人。
周家老太爺過壽,郡守大人都要祝賀,這說明了很大的問題。
周家就是做生意的,但生意財富達到了一定的程度,是可以影響甚至拿到許多東西的,比如特權或者權力。
賈旭一走,躲在後面的周軒走了出來。
周正淳示意周軒坐到身邊,道:“現在知道了吧,事情沒有你們想象的那般簡單,你以爲馬遠山這麼好收拾?”
“既然如此,那父親爲什麼沒有攔我?”
“你的做的事情對,我爲什麼要攔着?你唯一做錯的一點是低估了馬遠山,但好在還有我給你撐腰,所以這點失誤爲父給你彌補就好了。”
周軒聽了這話,臉上沒有表現出來,心裡還是挺失落的。
他認爲他和王昊的聯合是可以扳倒馬遠山的,但事實上並非如此。
“孩子,爲父很高興!”
周正淳欣慰的說道:“你從小錦衣玉食,萬事基本都由着你,說實話家裡對你是很溺愛的,但你沒有變成馬廷那樣的人,這點爲父很驕傲。”
“這是你和王昊的第一次合作,雖然有些不足,但已經很不錯了。你們兩個好好合作,你本身明聰幹練,又有家族做資本,而王昊如今看來也是有勇有謀,你們強強聯合,我想用不了多久你們二人會站到更大的舞臺上。”
這條夜晚,周正淳對兒子周軒說了許多的話,周軒受益匪淺。
而這個時候,衙門的牢房已經人滿爲患,本該要睡下的範縣令得到馬幫的消息,一夜無眠。
牢房內,王昊並沒有走,因爲他也要按規矩辦事,需要摘除嫌疑才能夠離開,而他特意要求自己和馬遠山做了鄰居。
馬遠山看到牢房裡進來如此多的自家人馬,臉上的表情由陰沉變成了惶恐,他隱約猜測到了外面發生的事情。
“馬幫主,馬幫看來在武平縣是走到頭了。”
王昊陰陽怪氣的說道。
馬遠山深深看了一眼王昊,冷靜下來,道:“我雖然不知道外面的具體情況,但一個朱武做不了這樣的事情,這事背後有人給朱武撐腰了。”
“整個武平縣,能夠不給範縣令面子,甚至敢對抗的,不外乎東城的幾大家族,而這幾大家族又以周家馬首是瞻,這麼看來,周家以我不知道的原因入了局,你看我分析的對不對?”
王昊本來想嘲諷一下馬遠山,但聽到這樣的話,整個人汗毛都豎起來了,馬廷是個酒囊飯袋,但馬遠山的確是個人物,如今的他已經平復了情緒,開始理智的思考問題。
“奮鬥了十幾年,全沒了。”
馬遠山感嘆一句,隨即道:“罷了罷了,這裡本來也不是我的家,換個地方日子一樣過。”
“你覺得你能走?”
王昊問道。
“小子,你的確是一位讓我刮目相看的後輩,但你太小瞧我了,我跟你保證,明天天一亮我就會被放出去。”馬遠山嘆了口氣道:“馬廷跟你比,的確差的太遠,既然如此,那麼未來咱倆做個對手,你看如何?”
王昊聽到這樣的話,心中突然起了殺心。
如果義父所言屬實,馬遠山僅是一位一流高手,那麼他自問有十足的把握殺死對方。
馬遠山在這一刻給他很危險的感覺!
“想殺我?”
馬遠山突厄的一問,王昊整個人一怔。
“你廢了我兒子,咱們的仇是死仇,沒得解,你若是覺的現在能夠殺了我,最好現在就動手,因爲過了今晚你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你覺的你兒子的事情錯應該在我身上?”
王昊沒承認也沒有否認。
“仇怨這種東西在我看來是不分對錯的,我兒子有沒有錯我不管,你傷了我兒子,那麼我肯定報復。”
馬遠山是一個壞人,而且是一個很理智的壞人,這樣的人最可怕。
第二天天一亮,馬遠山果真如他所講,順利的離開了牢房,馬遠山被放走了,沒有理由,或者說救他的人不需要給縣衙這邊一個理由,你們只需要執行命令。
馬遠山離開衙門返家之後,於當天傍晚舉家離開了武平縣,去向不明。
馬遠山走了,馬幫也就隨之煙消雲散。
王昊和周軒兩位後生初次合作,做了一件造福百姓的好事。
馬遠山離開武平縣的第二天,王昊和周軒在貴賓樓碰頭。
王昊的臉還腫着,但已經好了很多,最起碼可以出門見人了。這要多謝周軒知道情況後,特意給他準備的療傷藥膏,這藥膏聽說是貢品,消腫止痛有奇效。
“馬幫的事情過去了,咱們就不說這些事了。”王昊舉杯道:“爲了合作,爲了更好的明天,咱們乾一杯!”
周軒突然插嘴道:“咱們今後是合作伙伴,但有句話要說在前頭,今後再有這等重要的事情,你提前跟我說,不能像這次一樣,拿着合作當要挾。”
“老兄,這話見外了,我哪裡拿合作當要挾了?”
“你不就是看穿了我對雪參的需求,所以才把我拉下水的。”
“話不能這樣講,咱心裡也裝着老百姓呢!”
周軒聞言,正經的點了點頭,道:“你要這麼說,那我還真就相信,你的確是一個心中有善之人。”
兩人碰杯飲下杯中酒,雪參的買賣正是開始合作。
王昊和周軒在貴賓樓計劃着未來的時候,淞江派的鹿高鶴帶着兩名弟子從蛟河下了船,走進了武平縣。
“師父,天色已晚,咱們先住下休息一夜吧。”
弟子說道。
鹿高鶴點了點頭,道:“舟車勞累,休息一夜,明早咱們去威遠鏢局。”
馬幫瓦解,但新一輪的危機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