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恰恰就是這樣的天之驕子,卻在一次和女朋友藍夢外出的過程中,遭遇了車禍,爲了救藍夢,雙腿被車子碾壓而過,就在他最意氣風發的時候,成了廢人,也成了君家的棄子,終日坐在輪椅上,君家從不讓他外出見人。
而這一次,君老太八十大壽的日子,君家人似乎也不約而同的遺忘了這個曾經帶給家族無限榮光的子孫,遺忘了這個終日只能坐在輪椅上的青年,無論是什麼樣的宴會派對,永遠都沒有他的身影。
似乎,君家二房,只有君明翊這麼一個兒子。
當衆人看見門口坐着輪椅的青年時,不少人根本沒認出來對方是誰,只有幾個曾經跟君家關係不錯的,當場認了出來,傳說中的殘廢君二少出現了。
不得不說,曾近的天才世家子弟,雖然已經成了一個殘廢,但是僅僅從外貌上來講,居然力壓全場男xing。
跟君明翊有着四五分相似的容顏上,五官顯得極爲精緻,若僅僅是五官上來看,對方簡直比君明翊這個弟弟還要來的精緻俊美,柳眉細長,茶褐色的眸子剔透純粹得宛若水晶,色澤美好而動人心神,脣瓣嫣紅,抿出一道冷漠陰翳的弧度,臉色呈現出病態的蒼白與憔悴,投射出的眼神中,似乎永遠掛着一抹濃濃解不開的陰鬱與孤獨,讓人忍不住爲之心痛。
相較於弟弟君明翊穿着低調的奢華,輪椅青年的衣服倒是顯得極爲寒酸許多,一件乾淨簡潔的白襯衫加黑色西裝褲,上身外面還罩着一件做工裁剪得極爲出色的黑色緊身馬甲,大概一米八二左右的身高,因爲常年坐輪椅,體態略顯羸弱纖瘦,因爲常年在室內呆着,所以皮膚很是蒼白,就連皮膚下的血管都極爲明顯。
如果說君明翊是一道光,代表着溫暖繾綣,那麼君明寒就是光下的陰影,陰鬱、冷漠而孤獨。
很難想象,當年那般意氣風發的天才少年世家子弟,如今已經成了這般頹廢冷漠的模樣……
幾乎是君明寒坐着輪椅出現的一瞬間,君家所有人臉色都不是很好看,包括他的親生母親姜玉蘭和名義上的妻子姜藍夢。
“二嫂,我特意把二哥接過來的,你還傻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去把二哥推過來?”葉嫵笑嘻嘻的催促道。
藍夢死咬着牙關,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葉嫵,快步走到君明寒面前,再也繃不住之前仙女似的超然物外,反而沉着臉色,低聲問道,“明寒,你怎麼過來了?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在家裡好好呆着養病,沒事跑出來幹什麼!”
陰鬱冷漠的君明寒好似沒聽見藍夢的話,徑自坐着輪椅來到君老太和姜玉蘭面前,垂下頭,借用長長的額前碎髮掩去臉上的一切冰冷神色,“祝你松柏長青、萬壽無邊。”
不得不說一句,君明寒的嗓音,比葉嫵之前見識過的任何男人,都要來得純澈明淨。
葉嫵注意到,君明寒的賀詞裡,似乎——沒有主語,他沒叫君老太爲“nainai”。
君老太笑呵呵的點了點頭,渾濁的老眼掃視了一眼旁邊樂顛顛的葉嫵,怒色一閃而逝……這丫頭,果然是好膽子!知道自己這次要爲難她,她居然跑到君家,把明寒接了過來,讓自己投鼠忌器!
反倒是作爲君明寒親***姜玉蘭,沉下了臉色,沒好生氣的大叫道,“明寒!你跑出來幹什麼?誰許你自己偷溜出來的!也不瞧瞧自己的腿,明知道走不了路,你跑出來是不是故意給我們添麻煩的?就會出來給我們家丟臉!我有你這麼個兒子,簡直丟臉死了!”
君明寒依舊坐在輪椅上,神色陰鬱的望着自己的母親和nainai,好像什麼都沒聽見似的,渾然毫無察覺,茶褐色的眸光死寂如枯木,幾乎沒有半點神采。
這麼一個場景,被衆多賓客們納入眼底,心裡多了幾分思量。
一度曾經叱吒風雲的世家天才子弟,成了這副廢柴模樣,固然令人扼腕嘆息,可是君家對待廢柴孫子的態度……才真正的令人寒心。
當年,君明寒是多麼意氣風發啊?君老太可是把這個孫子當成了寶貝似的寵着,親媽姜玉蘭仗着自己兒子的天才,一度在北寧市橫着走,闖了多少禍?最後不都是大家看在君明寒的面子上,放過了她?藍夢更是勾搭上了君明寒,依仗着他的支持,擺脫了姜家賣掉她這個養女的命運,還成了龍國影后!
可是如今,君明寒成了殘廢,君家又是怎麼對他?
有用的,就狠勁巴結利用,沒用的,就踹到一邊,棄之如敝履,這就是君家!
氣氛,似乎瞬間凝固了下來,君明寒就那麼安靜的坐在輪椅上,一句話都不說,冷漠麻木的雙眸打量着這個巨大的宴會廳,好像世間的所有似乎已經在無法打動他,神色裡流露出的麻木、冷漠與陰翳,讓每一個跟他對視的人,都不忍不住縮了縮,實在瘮的慌。
十點準時,壽宴正式開始,在司儀的主持和在場數百位賓客們的注視下,君家大房、二房和三房,齊齊的向君老太賀壽獻禮。
大伯君定邦和大伯孃的壽禮是一本佛經,公公君奉國和婆婆姜玉蘭送給君老太的則是串小葉紫檀的念珠,三叔君安業和三嬸送的是一尊金鑄的小佛像,沒有什麼過分價值連城的東西,但也都投其所好。
君家走的是仕途,真要拿出點什麼過分的好東西來,實在太招人眼了。
兒子這一輩的退下,衆多孫子和孫媳婦上前齊齊祝壽,大伯家的堂哥君明勳和堂嫂舒靜上前一步,恭敬的給君老太行了一禮,“nainai,我和阿勳送給你是一隻老黃花梨的龍頭柺杖。”
君老太瞄了一眼舒靜遞上前來的柺杖,上面木質紋理清晰、色澤厚重,顯得貴重不凡,這才露出個清淺的微笑來,慈愛的道,“哎,靜丫頭有心了。”
大嫂舒靜笑了笑,回過頭,笑容和煦的看了一眼藍夢。
碰巧藍夢也擡起頭,偷偷看了一眼舒靜,衝着她微微點了點頭。
大嫂舒靜,出身於雁江市世家舒氏,自幼跟藍夢認識,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閨蜜,當年舒靜由姜玉蘭做媒,嫁進了君家,成了君明勳的妻子,沒想到很快的藍夢也嫁進了君家,兩閨蜜成了妯娌,這麼多年來一直關係親密異常。
自己送過了壽禮,大嫂舒靜立刻後退一步,將藍夢的身形讓了出來。
藍夢沒理會身邊的殘廢丈夫君明寒,施施然走上前去,以錦盒裝着一塊無瑕碧玉雕琢的彌勒佛擺件遞上前去,身形絕塵,神情清冷得不染塵埃,笑容清淺而優美,“nainai,孫媳婦無能,但這麼多年承蒙nainai拂照,感激不盡,特意用花了大半的積蓄,給nainai準備了一塊**碧玉雕琢而成的彌勒佛像擺件,這是幾百年的老古董了,聽說當年還曾請德信大師開過光想,希望nainai會喜歡。”
看見這碧玉彌勒佛的一瞬間,君老太便心生歡喜,且不說這塊碧玉底料的珍貴非凡,單就是這個玉雕的手藝,就足以讓人眼饞不已,更誆論是幾百年前的德信大師開過光的,簡直就是一塊絕品玉雕!
在場人大多識貨,饒是以他們見多識廣,看見這塊玉雕時,也忍不住心生豔羨……這塊碧玉僅僅是從成色和底料上來講,已經價值超過了千萬,再加上是個老件古董,以及由幾百年前的名師德信大師開過光,這般下來,沒有個三五千萬的,絕對買不到這塊巴掌大的彌勒佛碧玉擺件。
天曉得,藍夢爲了君老太送上這麼一個合心意的貴重擺件,到底託了多少人,搭了多少人情,又花了多少錢……爲了在這場壽宴上力壓葉嫵一頭,也爲了討好君老太,她藍夢費了多少心機!
“好!好孩子……”君老太樂呵呵的接過錦盒,看着裡面完美無瑕的碧玉,瞬間老臉笑開了一朵花,“這麼**的碧玉,也就只有老件了,這些年北疆郡那邊的玉礦已經開採枯竭了,難得你有這份孝心。”
一個孫媳婦能在老太太的壽宴上送出這麼一份厚禮來,絕對時間增光添彩的事。
就在全場人將視線集體投向藍夢送上來的這塊碧玉彌勒佛擺件時,作爲好閨蜜、好妯娌、好搭檔的舒靜忽然看向葉嫵,笑得極爲溫婉賢惠,“三弟妹,二弟妹明明沒有多少錢,都送出這麼一份厚禮來,偌大北寧市,誰不知你葉家家底殷實,nainai又素來疼你,不知道你打算送個什麼禮物給nainai?”
葉嫵心下肅然:果然來了!
兩世爲人,她跟大堂嫂舒靜的關係並不融洽,甚至有點勢如水火的意思。舒靜是標準的世家女,高高在上慣了的,瞧不起豪門出身的葉嫵,她又跟藍夢是好閨蜜、好姐妹,從小就認識,有藍夢從中挑唆,舒靜儼然成了藍夢手上針對葉嫵的第二張王牌。
哦,對了,對付葉嫵的第一張王牌是婆婆姜玉蘭。
相較於婆婆姜玉蘭的沒腦子又衝動,舒靜更加不好對付,有心計、有手段,還有一張利嘴,平常就是有藍夢做出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天仙架勢,她舒靜則扮演個好嫂子、好妯娌,雙賤合璧,言語上擠兌不說,每次都拿葉嫵當冤大頭敲詐,讓葉嫵死命的給家裡掏錢,最後還拿她當笨蛋欺負?
她葉嫵這輩子,還真就一毛不拔了!
“大嫂真會說笑,誰不知道我最近剛剛收購了金氏銀行,就那點家底早就掏空了,哪裡還比得上二嫂手上日進斗金的娛樂公司?”葉嫵燦爛而笑,亮起整齊潔白的牙齒,明晃晃的,“更何況,大嫂和二嫂送出的東西價格擺在這呢,我這個做弟妹的怎麼好送得太貴重,越過了兩位嫂子?”
“這是什麼話?”舒靜笑容依舊,“三弟妹,我們君家可沒那麼多規矩,你送得多,那是你的心意,聽說你們葉家滿庫都是各色珍寶,挑出來幾樣送給nainai,想必是不費事的。”
惦記着葉家的錢和產業不夠,這是又惦記上葉傢俬庫裡的寶貝了?
葉嫵冷笑不已,“大嫂這話說的真稀奇,我葉家只不過是一屆豪門,論起私庫的豐厚,哪裡比得上雁江市世家的舒家?我可是聽說,舒家早年就是倒騰古董的,想必大嫂送出的這黃花梨柺杖,也定然是從舒家的私庫裡拿出來的老東西?”
舒靜最恨別人提及舒家以前曾從商的事,故爾臉色很是難看,“葉嫵,你……”
妯娌間的脣槍舌劍,讓君老太覺得大跌顏面,跺了跺手上柺杖,陰沉着臉色,卻還擠出笑容來,“行了,知道你們妯娌間愛玩愛鬧的,時候也不早了,趕緊吃飯吧。”
“nainai,你別急,”藍夢立刻換上優美的微笑,扶着君老太的胳膊,“三弟妹、四弟和勝男他們還沒把禮物拿出來呢……行了,三弟妹,你可別吊人胃口了,趕緊把你的禮物拿出來,也讓我們見識一下。”
“就是啊,三嫂,趕緊把東西拿出來,讓我們見識一下吧?”三叔家的君勝男站在葉嫵不遠處,神色高傲中帶着輕蔑,把玩着手腕上戴着的蜜蠟手串……
葉嫵很清晰的記得:她手腕上戴着的那串蜜拉手串,還是葉嫵新婚第一天回君家時,送給她的見面禮……
果然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站在葉嫵身邊的君明翊再也按捺不住,溫柔一笑,附和着他的家人道,“是啊,阿嫵,有好東西就拿出來給大家看看,別藏着掖着的。”
很明顯,君家人這是要逼着葉嫵掏出點什麼價值連城的東西來……全家人逼着她,跟搶有什麼區別?
剎那間,全場的視線不約而同的投向最前方的葉嫵。
人羣裡,葉果死死地攥住拳頭,看向最前方的大姐,君家……你們怎麼可以這麼無恥!這不是在明擺着搶大姐的東西嗎?
就在這時,葉嫵忽然明媚一笑,俏生生的衝者君明翊伸出小手,清越婉轉的嗓音清晰明瞭的傳遞出來,“明翊哥哥,我讓你幫我保管的禮物呢?”
君明翊被打個措手不及,“什麼禮物?”
“nainai的壽禮啊!”葉嫵一副“你怎麼忘了”的表情,“那可是我花了大力氣,專門給nainai準備好的禮物呢,你不是說你沒時間準備禮物,就讓我自己準備禮物,到時候放在你這裡嗎?現在可以拿出來了啊。”
“你什麼時候給nainai準備禮物了?我又什麼時候跟你要了?”莫名其妙的被冤枉一通,君明翊有些生氣。
葉嫵抿了抿脣,沉下臉色,故意怒問道,“明翊哥哥,你不會這樣吧?明明是我請人給nainai繡了一大副的雙面刺繡一千單八壽字刺繡,是你瞧這好看,特意要走的,怎麼現在就不認賬了?”
君明翊先是詫異於葉嫵居然知道自己要送的禮物是什麼,可隨即又覺得憋屈氣憤不已!
他算是明白了,葉嫵肯定是從某種渠道,知道了自己要送的禮物,就沒給nainai準備禮物,現在被大嫂和勝男一逼迫,就把自己準備的壽禮當成她的了!
這個葉嫵……以前沒看出來,她怎麼這麼摳門,居然連送nainai壽禮都捨不得,還要貪墨自己的禮物!
葉嫵咧嘴笑,得了便宜賣乖的笑道,“明翊哥哥,沒事的,拿我準備的那副一千單八壽字雙面刺繡作爲我們夫妻倆的壽禮就行,你沒給nainai單獨準備壽禮,nainai是不會生你的氣的,是吧?nainai?”
這麼一通話,就好像在君明翊的臉上吐了一口唾沫之後,還上去補踩一腳!
那叫個憋屈!
君明翊氣得臉色通紅,卻又不能反駁當衆葉嫵的話,人家都把一千單八壽字雙面繡說出來了,說得這麼詳細,在別人看來,這肯定就是葉嫵的壽禮……
葉嫵,你夠無恥!
心裡恨得要死,君明翊卻只能捏着鼻子默認下來,將自己裝着刺繡的禮盒遞上前去,抖落開裡面的巨幅刺繡,一人多高的刺繡,金燦燦的雙面壽字刺繡,瞬間豔驚全場!
“好漂亮啊,這葉嫵真是有孝心,居然能弄到這麼精美的刺繡……”有人忍不住嘖嘖稱奇的評論道。
“就是啊,怪不得君明翊拿了自己媳婦的東西,捨不得往外掏呢,這麼精美的金線壽字雙面繡,估計請人繡的話,費時費力費錢不說,一個不小心就會繡壞。”
“關鍵是這份孝心,有錢也買不到啊……哎,說真的,君三少以前看着不錯,但是最近這幾個月,好像做事有點不地道啊,聽說新婚之夜就把新娘子丟下。”
“切!一個連自己媳婦的東西都能截留下來的男人,能有什麼好?他自己親nainai的壽禮,他這個做孫子的不好好準備,居然藉口工作忙,全都丟給了自己的媳婦,唉!”
“葉家大小姐也不容易啊,一肩挑兩家,自己孃家不爭氣,就靠着她撐着,婆家和丈夫都還是這幅模樣……”
嗡嗡嗡的議論聲此起彼伏的響起,納入君明翊的耳內,君明翊忽然覺得有點天旋地轉……
是被活活氣的!
自己掏了東西,卻賠了名聲。
葉嫵半件東西都沒往外掏,卻莫名其妙的博了這麼個好名聲,葉嫵,你果然很好!
就在君家最後一個小輩獻完壽禮,宴會即將開始時,一個清澈明淨的嗓音忽然響起,帶着幾分寡淡與冷漠,“還有我。”
姜玉蘭回頭一看,說話的是自己殘廢大兒子君明寒,瞬間沉下了臉色,很是不喜的訓斥道,“明寒,你別胡鬧了!你媳婦藍夢已經獻完壽禮,她已經代表過你了……”
“她是她,我是我。”君明寒陰鬱漠然的臉上,現出莫名的執拗,擡起眉眼,茶褐色的水晶眸子掃過全場,最後定格在君老太身上,“我也有壽禮。”
對於大兒子的違背,姜玉蘭顯得十分生氣,“明寒!你連我這個當***話,都不肯聽了,是不是?你是想活活氣死我,是不是?你說說你,一個殘廢,就老老實實的在家裡呆着,出來幹什麼?是不是還嫌我們君家不夠丟人的?現在居然還鬧着要給你nainai獻壽禮……你一個殘廢,吃家裡的、穿家裡的,有什麼好東西,可給你nainai的?”
君明寒緊握着輪椅扶手的那隻手,悄然攥緊了些許,青筋暴起!
“媽,別這麼說二哥,好歹二哥也是一片好心啊,”葉嫵笑吟吟的湊上前來,“不管禮物輕重,那都是二哥的一份孝心……”
“你給我閉嘴!這個家裡,就屬你最能生事!”姜玉蘭直接打斷了葉嫵的話,掐起指尖,指向葉嫵的鼻子,“葉嫵,你說說你,怎麼家裡就你這麼多事?你二哥是個殘廢,就讓他老老實實的呆在地下室裡住着得了唄,你怎麼那麼多事,居然還跑回君家,把明寒接了過來……你是不是不把我們君家的臉丟光,不肯罷休!你安的什麼壞心思!?”
姜玉蘭一口一個殘廢,罵得極爲歡實……卻根本沒注意到,君明寒垂下頭,眼底流露出一抹森然的冷漠與瘋狂!
如果不是今天葉嫵帶着人,把自己從君家別墅的地下室裡,強行帶了出來,還打傷了看管自己的兩個護工,自己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
要知道,自己已經好幾年都沒見過外面的太陽了……
任由着姜玉蘭謾罵着,君明寒從兜裡掏出一枚翡翠扳指,攤在手心裡,遞到君老太面前,“nainai……這是爺爺生前留下來的扳指,想必你看着很眼熟吧?”
這枚翡翠扳指,讓君老太的瞳孔猛地一縮,剛想伸出手拿過來,君明寒卻突然又把手縮了回去,陰鬱的眼神冷冷的投向君老太,堅定而執拗的道,“nainai,我想搬離君家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