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我陪你一起玩?嗯?”
一句簡簡單單的話語,莫名出現在葉嫵耳畔,卻猶如平地起驚雷,嚇得她整個身體僵在那裡,全身!
不瞪着葉嫵回味過來,男人粗糙冰冷的手,一隻絲絲的掐住她的喉嚨,另外一隻卻順着肩膀遊弋而下,掌心粗糙,就好像是磨砂撫過蛋白的感覺,每移動分寸,便會帶起葉嫵莫名的戰粟,好像這不是一隻手,而是一條吐着芯子的毒蛇!
身後男人似乎看出了葉嫵的顫抖戰粟,森然輕笑了出來,輕輕的朝葉嫵的耳蝸吹了口氣,低沉的嗓音冰冷陰森中充斥着一股子莫名的殺意!
“在外面過得真是逍遙自在,已經完全樂不思蜀了,是嗎?”
葉嫵的腦袋唰的一下子懵了!
這個聲音……是司凜?
冷汗,順着葉嫵的額頭,就悄然流落下來……
她,把司凜扔到四月酒店之後,就把他給徹底拋在腦後,忘掉了。
司凜丟掉自己手上的事,跟着她來到了邊北郡星城,而她呢?來了之後,把司凜仍在酒店裡,自己屁顛屁顛的先去了外婆家,然後回學校學習,從早到晚的課程佔據了她的一切時間,每天過得不知道有多充實、多自在,卻把跟着自己來的司凜,完完全全的拋在了腦後……
司凜就那麼老老實實的呆在四月酒店裡,等了自己足足將近一個月!
換誰,誰不生氣?更何況還是那個素來霸道不講理的司凜?
葉嫵現在想弄死自己的心都有了,她可以忘了別的事,怎麼能把司凜這個殺星給丟在酒店裡?這是自己找死不成?
心裡哀嚎着,表面上葉嫵卻露出了一抹驚喜萬分的笑臉,歪着腦袋,用臉頰蹭了蹭司凜的手背,撒嬌似的軟下身子,將自己投入身後人的懷抱裡,軟糯糯着聲音道,“司凜,你都嚇死我了……真巧啊,在這裡居然都能遇到你,本來我還想回酒店找你呢,最近這陣子到處看房子,又要在學校裡多學點東西,都忙死了,沒時間陪你,你不會怪我吧?”
說這話的時候,葉嫵故意揚起腦袋,那雙黑亮亮的眸子直視着司凜,盈盈的黑色瞳仁中,幾乎能蕩得出水來,映襯着葉嫵極致嫵媚的容顏以及眉心間絕豔的牡丹妝,幾乎帶着一股子驚心動魄的美,讓人不忍移開目光……
他沒說話,外面皎白的月光透過窗子,照在司凜那張神鬼莫測的臉上,照在那雙宛若鬼魅般的銀灰色鷹眸上,顯得極爲猙獰可怕。
他神色間的冰冷與詭譎,並沒有半點減弱。
換句話講,他對自己,竟然沒有半點的動心!
葉嫵抿了抿脣角,忽然覺得,自己一直以來的這種小把戲,在對方眼底,就是一場笑話,跟路邊看耍猴的沒什麼兩樣。
他貪戀的,不過是自己這具身體的極限滋味罷了。
葉嫵承認,得到這個結果後的第一時間裡,她的心,莫名的有些失落,可是很快的,又調整過來。
親密時刻的纏綿,不過是一筆雙方你情我願的交易罷了。
真心?
別逗了,親愛的!
大家都這麼忙,談感情,太浪費時間。
司凜根本沒在意懷中人瞬間的恍惚,反而擡起了那隻一直遊移在葉嫵身上的手,撫在她的黑髮間,跟給狗順毛似的,可是很快的似乎又注意到了什麼,撩了撩她的頭髮,將她插在頭髮裡羊脂玉簪子拔出來一點,驀然間,滿室生輝!
神秘瑰麗的紫光,盈盈如水般傾灑在整個狹窄的內室之中,將整間內室妝點得如水晶宮般夢幻迷人。
而發出這般瑰麗紫光的來源,則是葉嫵頭上的一根小小羊脂玉簪子,簪子的彼端,是一枚被羊脂玉包裹了大半的暗紫色晶瑩珠子,剔透瑩潤而耀眼刺目……這滿室的紫光,就是從這顆珠子裡發出的。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司凜低啞的嗓音居然吟起了這句古詩,目光一直流連在葉嫵頭頂簪子之上,“傳說中的滄海月明珠啊……幾百年前燧王,爲了博美人一笑,費勁千辛萬苦,不惜親自去海上求得。”
葉嫵詫異,呆萌的擡起腦袋,“你也知道滄海月明珠?”
司凜輕輕的眯起雙眼,脣角間劃過一抹詭異的冷笑,“本來,我是打算在你生日那天送你一顆的……但是鑑於你最近所做的一切,我決定收回。”
葉嫵縮了縮脖子,認命似的垂下腦袋,“我錯了。”
“千萬別道歉,”司凜指尖悄然劃過葉嫵的喉嚨,好像在撫摸情人似的,“我還指望着你繼續負隅頑抗,然後……我好有個光明正打算的藉口,掐死你!”
話音落,葉嫵的喉嚨重新被司凜死死的掐住!那雙銀灰色鷹眸裡陡然迸發出一抹猩紅殺意,他是真的想殺了葉嫵!
輕聲呢喃的話語迴盪在耳旁,帶着一股子刺骨的森冷寂滅的味道,“葉嫵,我從來都沒等過別人,你是第一個,卻讓我足足等了一個月……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自己居然有這麼好的耐心?葉嫵,如我之前說過的,你不應該招惹上我,而現在,我不得不告訴你:你不應該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的底線!”
葉嫵的身體,悄然打了個哆嗦,可是她的眼睛,卻認命似的合上了。
空氣,一點點的從她的喉嚨裡被剝奪而去,臉色因爲缺氧和喉嚨的痛楚而佈滿紫紅色……
就在葉嫵缺氧到快要暈過去的時候,司凜突然鬆開了手,驀然輕笑了出來,“葉嫵,你就不會求我一下嗎?”
“你要是殺了我,我會謝謝你的。”葉嫵艱難的咳了咳,沙啞着嗓音,衝着司凜揚了揚腦袋,帶着點小女人般的狡黠,“活着,對於我而言,太累。”
“你覺得,我會成全你?”司凜冷笑,忽然刺啦的一聲,撕碎了葉嫵身上的紗衣,只留下那件半露酥胸的小抹胸。
司凜眼底泛冷,手上的動作卻是不斷……刺啦的碎裂聲再次響起,這一次遭殃的是葉嫵身上的裙子。
不等着葉嫵回過神來,司凜已經欺身上來,將葉嫵壓在身下……
一時間,內室裡只剩下了兩個人的喘息聲。
司凜從來都沒有想過,他居然也會有這麼一天:明明來之前,下定決心,這次一定要殺了她!從來都沒有女人敢這麼耍自己,從來沒有人膽敢讓自己等了那麼久,而且在惹怒了自己之後,還要耍乖撒嬌似的想矇混過關!
可見到了她之後,向來殺伐果斷、滿手鮮血的他,居然也有下不去手的那一天!看着她瑩潤的緋色脣瓣,看着她如釋重負的眉眼,看着她隱隱的笑意,掐着她的喉嚨……明明只要稍微一用力,她的喉嚨就可以在頃刻之間被捏碎,明明就是這麼簡單的事,他就是下不去手!
胸中的怒火無處發泄,他司凜居然只能可笑的將怒火轉化爲慾望……
既然下不去手,那就把她牢牢的抓在手心裡吧,葉嫵,這是你自找的,明明我只是想找個樂子,休息一段時間,是你自己撞到我的手心裡,是你自己招惹上了我,還讓我狠不下心殺了你……
葉嫵,這件事,你要負全責。
門外,容敘安然坐在走廊裡擺放的椅子上,膝蓋上攤開一本牛皮紙書,純良無辜的面容上露出幾許淡淡的欣然之色,而在他對面,美少年容止沒正形的翹起了二郎腿,喜滋滋的吃着葡萄,一邊吃着,還一邊誘惑似的舔了舔脣瓣,然後相當**的扭了扭身子。
“二哥,每次人家在裡面辦事,你自己卻在外面當門神,不會難受咩?”美少年挑了挑眉梢,揉了揉自己,“唔,要不要我叫過來兩個美女給你瀉瀉火?”
容敘擡起眉眼,看了看美少年,揚了揚脣角,“不怕死,你可以試試。”
美少年撅了撅紅豔豔的脣瓣,“真掃興!二哥,那麼個**美人嗎,給司少禍害,真是可惜了……”
“你自己想死,別拉上我。”容敘合上書,冷聲道,“之前在八卦廳裡的事,我可以幫你瞞着,但是從今天起,你也給我記住:離葉嫵遠點……她不是你能調戲的。”
“哎呀,別這麼小氣嘛!”美少年遞給容敘一個曖昧的眼神,“等司少膩歪了,我正好接手,好不好咩?二哥……”
容敘皺了皺眉頭,慢聲道,“等boss膩歪了,你或許能得到葉嫵的屍首,你要是有戀屍癖的話,我不介意。”
美少年被容敘這話咽得夠嗆,直撇嘴。
容敘沒搭理美少年,只是悄然扭過頭,將視線投向走廊另外一端的那間內室,默默然的搖了搖頭,心裡還帶着點幸災樂禍?
這一次,無所不能的自家boss,似乎栽了?
這半年多以來,明明好幾次,自家boss被葉嫵氣得想殺人,可是每一次卻都下不去手,最後反而讓她以這種結果矇混過關……嘖嘖,如果不是故意放水,如果不是不想殺她,自家boss什麼時候這麼好糊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