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婚禮已經結束了,將這身雲紋鳳凰圖的大紅嫁衣,直接委託給四月酒店,讓他們代爲存進銀行的保險庫,又簡單的換了一身珍珠白色的描金蝴蝶旗袍,將綢緞般的黑色長髮簡單的用一根翡翠簪子挽成一朵髮髻,手上拿着一隻銀色手包,這才由着侍者的引領,大大方方的走到27樓的總統套房門口。
換了一身衣裳,這是葉嫵對對方表示出來的尊重。四月酒店的總統套房,只提供給持有貴賓卡的客人,而持有貴賓卡的客人,肯定不是普通富豪,就算葉嫵出錢包下了整個四月酒店,也無權對這項規定提出任何質疑,這就是四月酒店的底氣。
換句話講,被撞黑色轎車裡坐着的那人,應該不是普通人。
葉嫵從電梯裡出來的時候,爲總統套房服務的侍者們立刻告知給了客人,等她走到客房門口時,正好兩位侍者等候在門口,葉嫵距離門口還有五步遠的時候,訓練有素的白手套侍者一人一邊,動作整齊的拉開木門,身軀微俯,甚至就連兩扇門打開的角度都完全相同。
這其間的每一個步驟,都好像是經過精確計算的一樣……這就是四月酒店服務態度和侍者素質。
對於這般,習慣於上流社會的葉嫵早已經司空見慣了,連一個多餘的個眼神都沒有,只是優雅而不失於高傲的翩然走了進來,任由着身後兩扇紅木雕花大門緩緩關閉,而她自己——孤身一人。
歐洲宮廷式的總統套房,處處透着金碧輝煌的盛大和耀眼,兩條鑲金的古羅馬圓柱上刻着古老神話的圖紋,金色水晶吊燈顯得越發氣勢恢宏,色彩鮮明的飾品和地毯,深沉古典的傢俱,龐大的落地窗**着外面整座城市的車水馬龍、繁花似錦,就連窗邊的黑天鵝絨窗簾都繡着道道金線,極盡奢華。
葉嫵輕輕地眯起雙眼,視線卻流連在落地窗旁的沙發上。
午後的陽光,暖洋洋的照映在黑色沙發上,泛起碎金色的熠熠光輝,映襯出一抹別樣的深沉與美好。
華美的純黑色絲綢沙發,**的江南絲綢,頂級的墨染絲織,質地柔軟華美,軟如雲霄,輕似蟬翼,黑得幽深而光亮,刺眼的純金包邊,給這份漆黑中平添了一抹瀲灩,如同濃墨重彩中投出一抹低調的奢華與尊貴。
四月酒店的沙發,什麼時候用這麼好的料子了?葉嫵心底暗暗起了幾分疑慮。
沙發上坐着一個人,確切的說,是一個男人,只是這一眼,卻如同一道烙印般,永遠的銘刻在了腦海的最深處。
葉嫵見過很多人的側影,溫暖如君明翊,清傲如秦致,甚至記憶中還有許多其他美人的影子,可沒有一個人,如同眼前這個男人的側影,來得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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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墨重彩得如同死寂般的黑夜,冰冷、森然而又步步殺機,幾乎沒有半分人類的氣息,反而流露出一抹變tai般的邪惡,如同一隻優雅的獵豹,剛剛捕獲獵物之後,乍然現出的殺機!
葉嫵每踏前一步,就好像距離死亡又近了一步,呼吸與心跳似乎都被眼前這個男子褫奪去了,似乎只要這個男子的一個動作,便能奪走自己這來之不易的新生!
直到片刻之後,葉嫵忽然覺得,身上的壓力驟降,眼前這個男子再沒了剛纔的那種恐怖與殺意,心中悄然鬆了口氣,緩緩的擡起頭,只是這一眼,便再度愣住了。
眼前的這個男子,他的俊美帶着一絲驚心動魄的xing感,完全沒有了剛纔驚人的冰冷殺機,反而那麼平淡無奇的坐着,修長的身體深陷在柔軟的沙發中,纖細白淨而不含一絲瑕疵的纖細手指輕輕覆蓋在一本古老的羊皮書上,貴氣優雅得像個古老貴族培養出的貴公子。
男人身上穿着一件樣式極爲普通的純手工白色襯衫,黑曜石做成的襯衫釦子,袖口挽起,露出白淨的精壯手臂和一隻銀色男式腕錶,襯衫領口的扣子解開兩顆,將本就頎長ting拔的脖頸襯托得越發優美,露出精壯結實的胸膛和痕跡明顯的鎖骨,果露處肌膚上還帶着一點誘人的蜜色,顯得極其的xing感,下面是一條黑色西服褲子,兩條腿修長有力,腳上的一雙皮鞋烏黑鋥亮,全身上下的衣着配飾明顯得極爲普通,可穿在他的身上,偏偏就顯得貴氣十足。
黑髮如墨,細碎而肆意的留在耳鬢額前,五官俊美中透着一股子讓人毛骨悚然的邪xing,眉毛細長烏黑,斜飛入鬢角,還戴着一副細框眼鏡,貴氣優雅流露出一抹斯文,狹長的銀灰色鷹眸充斥着一種詭異的威嚴霸道,眼角上挑,透着一閃而逝的森然詭譎,可偏偏嘴脣輕薄,脣角上揚,好像永遠都掛着一絲凜然刺骨的笑意。
這個男子,簡直就是個矛盾的綜合體,充滿了未知的神秘,看着像個世家貴公子,可是穿着又極其普通,讓人摸不清套路。
男子沒有起身,極爲率xing恣意的指了指他對面,沒有半點頤指氣使的意思,反而透着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專橫和霸道,低沉磁xing的嗓音響起,xing感中帶着幾許淡淡的慵懶,“葉小姐請先坐下,我們再談車禍賠償問題。”
一句話,把葉嫵之前所有的好感打入深淵。
之前什麼貴氣優雅的感覺,絕對完全都是錯覺!眼前這貨,絕對是個死要錢的小氣鬼……就算再急着索要賠償,最起碼也要先自我介紹,雙方寒暄幾句,然後再說什麼賠錢的事吧?這位可倒好,連客套和寒暄都懶得講,連上流社會最起碼的面子都不講,直接一副死要錢的嘴臉,虧難他還長得這般驚豔!
葉嫵生平第一次,想直接抓花一張美男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