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當推門而入,戴着面具的面容根本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躺在牀上神遊天外的葉嫵,卻分明感受到,房間裡有那麼一瞬間,空氣似乎都陷入了粘稠中,那是一股赤果果的殺意。
很快的,亞當似乎恢復了常態,還指着柱子邊滿地的合金鎖鏈,極爲優雅得體的笑問道,“葉小姐可以向我解釋一下,臥室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唔,”葉嫵擡起眼皮,用眼梢撇了撇柱子的方向,反而高傲的揚了揚下巴,“亞當先生,既然您這是一間淑女的臥室,爲什麼會這麼粗魯的踹門方式,闖了進來呢?冒然闖進一位淑女的閨房,這可不是一位合格紳士應該做的。”
聽着葉嫵理直氣壯而又稍顯傲慢的指責,倒是讓亞當心裡的怒火殺意徹底退卻了,心裡不由得升起一股子又好氣又好笑的念頭:被關在一起的其他人跑了,徒留下她自己,爲了避免被怒火牽連……她好歹也要稍微表現出點慌亂或是心虛的樣子吧?
可是瞧瞧她慵懶而略顯倨傲的模樣,哪裡有分毫的恐懼?她就不怕自己真的殺了她嗎?
瞧着亞當並不作聲,只是靜靜的望着自己,葉嫵也不覺着,被一個男人這麼直盯盯的瞅着,會有多麼的難堪羞澀,反而欣然接受着對方的目光,還笑吟吟的吩咐道,“亞當先生,你要看我呢,我是不會介意的,不過能不能麻煩你去餐廳的冷藏室裡,給我拿點水果來?剛纔吃魚吃得有點發膩,正好用水果降降油膩。”
亞當簡直快被這個女人的大膽給氣樂了,之前李若希三個人還沒跑的時候,他瞧着葉嫵依稀還有些脆弱恐懼的模樣,可是現在他們三個跑了,她卻陡然變得大膽起來……難不成,她以爲司凜會來救她嗎?
簡直是天真!
亞當沒理會葉嫵理直氣壯的語氣,只是吩咐身後的人去給葉嫵拿幾樣水果,這才慢悠悠的徑自走到牀前,居高臨下的俯視着葉嫵,淡淡的笑問,“葉小姐,你可否爲我解惑?”
“一個老外,別說得這麼文縐縐的,我聽着彆扭。”葉嫵俏生生的白了一眼亞當,表示不屑。
“葉小姐……他們三個,是怎麼逃出去的?”亞當輕輕地眯縫起雙眼,那雙妖冶的翡翠色眸子漾動着異樣的華彩。
葉嫵笑眯眯的看着亞當,雖然是躺在牀上,望着高處的亞當,可是渾身的氣勢居然絲毫不弱,睜着眼睛說瞎話道,“亞當先生,我想……你應該比我更瞭解司凜的行事手段,你覺着……以他的謹慎個xing,在自己睡覺的地方,可能不放一隻備用的武器嗎?只是這隻武器,恰好能割斷合金鎖鏈……”
亞當倒吸了口涼氣,眼神跟x光線似的,飛快的掃視着這張大牀,隨即脣角溢出一絲苦笑:他果然又失策了。
“那麼,葉小姐,不知道你可否再告訴我,那些魚是不是含有劇毒,居然能放倒我一半的手下?”亞當輕輕地磨牙問道。
很顯然,他對這件事很是耿耿於懷……他的一半手下,要是真的死於戰場或是任務中,那倒也是沒什麼,可是平白的吃頓飯就死了一半的人,這個死法是不是有點太憋屈了?
葉嫵笑彎了眉眼,故作思索的皺了皺眉頭,“這個我倒是不太清楚呢,亞當先生,不如……你自己親自吃點試試?”
剛說完這話,之前沒了蹤影的那是小黑團居然從牀底爬出來,還喵嗚喵嗚的發出叫聲,似乎在向人嘚瑟:那些好吃的小炸魚是倫家吃噠!
亞當怔了一下,顯然沒料到,這個臥室裡居然還藏着一隻“人畜無害”的小貓崽,再看了看那空蕩蕩的盤子,瞬間醒悟過來:怪不得葉嫵沒有中毒,她分明是沒吃那些魚。
亞當頗爲無語的瞟了一眼這個“走狗屎運”的葉大小姐,躬下身子,掐着脖子上面的那片區域,將小黑團提了起來,好奇地問向葉嫵,“葉小姐,這是你的貓?”
“對啊!”葉嫵目光一直流連在小黑團的身上,還極爲嘚瑟的笑問,“怎麼樣,亞當先生,很可愛的一隻小貓咪吧?”
亞當滿臉無語的看着在自己手底下乖巧的小貓崽,然後瞟了一眼葉嫵,忽然朝身後人招了招手,“把葉小姐的手銬腳銬打開。”
身後的黑衣壯漢如是上前,利落的將葉嫵的手銬和腳銬全部打開,期間居然半點沒碰到葉嫵的肌膚……不得不說,亞當手底下的人,還真的訓練有素、紀律嚴明,不是哪一個人都能在人爲刀俎我爲魚肉的情況下,對葉嫵嚴守本分、不揩油的。
僅僅是這麼一個細節,卻讓葉嫵的心底,沒由來的對亞當生出了幾分好感,至少,這個傢伙還算君子,並不會對女人做出什麼太過惡劣的事情來。
手銬和腳鐐被打開,扔到一邊,葉嫵艱難的從牀上坐起來,幾乎覺着整個人都瞬間輕鬆了許多,手腕和腳踝的位置,早就因爲連續兩天兩夜的連續不間斷銬住,而露出一圈紫黑色的淤痕,映襯着葉嫵白皙無暇的皓腕,顯得異常的觸目驚心。
亞當看着葉嫵果露出來的手腕和腳踝,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頭,跟身後的人吩咐了一聲,很快的取了一瓶膏藥和一條醫用繃帶來。
“伸出手。”亞當吩咐道。
葉嫵楞了一下,怔怔的看向亞當,似乎沒料到這個男人不僅爲自己取來藥物和繃帶,現在……居然還要幫自己上藥?
“怎麼?葉小姐覺着不好意思?我還真不知道,你會是這麼保守的一個人。”亞當帶着點激將意味的笑道。
葉嫵不可置否的笑了笑,坦然將衣袖挽起,露出自己的手臂來,遞了過去,“沒什麼,只是覺着……亞當先生,您是我見過的,最溫柔紳士的綁匪。”
亞當輕輕地笑出了聲,徑自坐到牀邊,將膏藥擦在葉嫵的手臂上,然後不輕不重的用手指的力量推拿着,“葉小姐也是我見過的,最勇敢無畏的名門淑媛。”
葉嫵抿脣不說話,只是任由着對方在自己的手臂上退拿着,悄然垂下眼瞼,心裡悄然鬆了口氣……總算是讓亞當的視線,從小傢伙的身上挪走了。
她可不保證,現在一副小貓崽的溫順俏皮樣會維持多久。
葉嫵心裡惦記着那個小東西,可對於亞當而言,完全又是另外一種感受了。
“揉了好久,估麼着手臂上的淤血應該會很快散開的。”葉嫵徑自嘀咕了一句,然後收回自己的手臂,拿起旁邊的繃帶,在手腕上纏繞了兩圈,絲毫沒有注意到亞當在那麼一瞬間的不對勁。
亞當有些遺憾的瞟了一眼葉嫵的手腕,忽然執起葉嫵的腳踝,剛想幫她揉揉腳踝,葉嫵終於察覺到有點不太合適了,趕緊收回自己的腳,訕訕的笑道,“不用了吧?腳踝這裡,我自己揉揉就行了。”
亞當只當做自己麼看見葉嫵的彆扭似的,慢悠悠的看向她的面容,極爲平靜而紳士的道,“那麼……葉小姐,我建議你最好用力一些,儘快讓淤血散開,不然的話,我不敢保證,你腳踝上的淤痕,會在幾天之內消失掉。”
葉嫵撇了撇嘴,低着腦袋,徑自用藥膏推拿着自己的腳踝,忽然故作不經意間的問起,“亞當先生,你跟司凜有什麼仇?”
亞當沉默了一下,帶着幾分不愉的警告道,“葉小姐,身爲囚徒,建議你還是老實一點的爲好,不然的話,我不能保證,不會對你用一些過於粗魯的行爲。”
葉嫵微微的擡起頭,露出半張姣好的側臉來,脣角洋溢着淡淡的微笑,“亞當先生,不要惱羞成怒嘛,大家就是閒聊而已,反正……你把我囚禁在這裡,不就是等他親自過來嗎?”
亞當怔住了,呆呆的看向葉嫵。
“之前是我想岔了,剛纔才明白過來的,就算希姐他們不自己逃跑,你也會故意給他們裝早逃跑的機會,不是嗎?”葉嫵聳了聳肩膀,故作輕描淡寫的道,“我雖然不知道你跟他有什麼仇、結了什麼怨,但你把我囚禁在這,明知道希姐他們是回去搬救兵了,也不急着離開……很顯然,你是在等司凜過來的,對吧?”
亞當終於淺淺的笑了出來,滿是欣賞的看着葉嫵,“葉小姐,你的智慧,果然讓人刮目相看,跟那些愚蠢而虛榮的貴族千金們比起來,你耀眼得如同一位女神。”
很顯然,亞當這已經是默認了葉嫵的猜測。
“那麼……您爲君家效力,顯然也只是打個幌子吧?”葉嫵故意垂下眼瞼,藉以掩飾眼底那份駭人的森冷,“您需要的,只是個進入龍國、進入北寧市的渠道,不然的話,這麼一大批外國人進入北寧市境內,勢必會驚動本地的地頭蛇君家……亞當先生,你只是想借用君家的名義,把我扣押在這裡,當做人質和誘餌,引司凜過來,對嗎?”
“葉小姐,你的聰慧……簡直讓我着迷呢。”面具下的亞當,扯了扯嘴角,露出個極爲滿意的微笑來,翡翠色的眸子緊緊地凝視着葉嫵的側臉,忽然問道,“葉小姐,不知道你有沒有意願,甩了司凜,跟我在一起?”
葉嫵險些被亞當的這話給嚇死,惡狠狠地白了一眼他,“亞當先生,您開玩笑吧?”
“開玩笑?不、不……葉小姐,我是認真的,如果您願意甩了司凜的話,我會立刻和你結婚,你意下如何?”亞當一副對天發誓的模樣,信誓旦旦的道,“司凜不願意娶你,但是我願意,按照你們龍國的風俗,我會在婚後,將自己所有的財產都交由你來保管,絕對不會私藏小金庫,也絕對你不會出軌的!要是出軌,用你們龍國話來講……唔,你就切掉我的小丁丁!”
結婚?
提起這兩個字,葉嫵心裡便不由得異常窩火,想到那天晚上君老太的話語,她就算是再替司凜找更多的藉口,可也難以掩飾心情的那份沉重與壓抑……
終日被囚禁在這間空曠的臥室裡,每天除了吃喝拉撒睡以外,葉嫵幾乎閒得無所事事,只能趴在落地窗邊的桌子上,慢悠悠的望着天空由白天轉爲黑夜,又從黑夜過度到白天,除了亞當每天按時過來騷擾她幾次以外,這種生活,簡直讓她閒得蛋疼。
不過,葉嫵其實還是挺喜歡這樣的生活的,至少,每天君老太過來逼着亞當刑訊葉嫵的時候,總會被亞當擋了回去……
她只是個誘餌,生命安全還是有保障的,要是真的落入君老太的手心裡,那才叫絕望。
至於亞當說要娶她的話,葉嫵就真的呵呵了,她要是當真纔是個傻子!
終於,在某一天的清晨,葉嫵被一陣隆重鬧騰的鞭炮聲弄醒了,拜託亞當幫她拿一個手機過來,查了一下上面的時間和日期,這才意識到……原來,今天正好是chun節。
她等了司凜足足七天,卻還是沒等來他。
葉嫵在等待中漸漸的陷入失望乃至絕望的境地,而身在外面的李若希三人,同樣過着並不好受的日子。
隨着葉嫵的長時間不露面,以及君家不時傳來的關於葉嫵“病危”的消息,三大集團內部人心混亂動盪,但是礙於葉嫵以前的威嚴和狠辣作風,再加上李若希又是葉嫵的心腹,他們倒是不敢亂作些什麼,只能在底下悄悄議論,但是在工作上,該怎麼辦,還是要怎麼辦,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畢竟,李若希高舉着的屠刀,以及辛追帶人嚴密的監控,那可不是說着玩的。
李若希和辛追各司其職,倒是做得不錯,可是唯獨索伊……她算是真的抑鬱了。
摔!她真的把葉嫵遇險、傭兵團涉足龍國的消息,傳遞給了四月酒店在北寧市分部的高層管理人員啊,酒店高層,也是屬於司凜嫡系的外圍成員,他們心裡也都清楚,葉嫵跟司凜的關係很好,現在葉嫵出了事,司凜肯定不會坐視不理的。
爲了這個消息,北寧市分部的一位副總,還特意專程去了趟天京城,去找十月集團總部的高層,求着自己的一個老朋友將這份情報遞了上去。
再然後……這個消息,就好像是石沉大海了一般,徹底沒了動靜。
等了足足三天,索伊沒等到她期待已久的消息,本想自己親自帶人去把大小姐救出來,或者乾脆報警算了,卻被李若希攔下了,索伊這麼貿然過去,很容易將葉氏的所有死士全都陷進去……如果所有死士的死,能換來大小姐的平安歸來,那倒也值得,怕的就是到時候對方狗急跳牆,對大小姐下手,怎麼辦?
至於報警什麼的,那就更別開玩笑了,君家一手遮天,他們怎麼可能會允許警方出人去救葉嫵?
最後實在沒招了,索伊咬了咬牙,自己坐着飛機,直奔天京城而去,她自己去找司凜要個說法!
在天京城晃悠了三四天,索伊熬得眼睛都通紅了,可別說是司凜了,就連個毛她都沒看見!找人打聽司家吧,一問才知,天京城根本就沒有這個家族!
索伊真心覺着,司凜就是個騙財騙色的小白臉!
今天是chun節,天京城的街道上依舊繁華熙攘,索伊孤零零的站在馬路旁邊,茫然的望着川流不息的人羣和車輛,在忙碌而喜慶的人羣中,索伊的身影,居然顯得那樣的孤單而絕望……
大小姐還在等她呢。
想到這一點,索伊悄然紅了眼圈。
而就在她低頭擦眼淚的一瞬間,在她身邊,一輛黑色轎車疾馳而過……
轎車裡,司凜和鳳姨並排坐在那,容敘坐在側面的位置,擡頭的一瞬間,正好看見索伊的身影,不由得挑了挑眉梢,略顯好奇的道,“那個女孩兒好像有點眼熟啊,像是……葉嫵身邊的人?”
“嗯?”
司凜剛想也順勢望去,可是坐在另外一旁的鳳姨卻順勢擋住了司凜的視線,還拍了拍他的手臂,哭笑不得的道,“阿凜,就算你再離不開那個女人,也犯不着看馬路上的誰,都像是她身邊的人吧?今天是大年三十,她身邊的人,沒事跑京城來幹什麼?而且啊,阿凜,你之前可是答應過我了,這一整天都要陪着我的,可不許反悔。”
司凜淡淡的笑了一下,也覺着大年三十的看見葉嫵貼身的人跑來天京城,不太可能會發生這種事情,並不太在意,“那好吧,今天我就放下手頭上的工作,專程陪鳳姨您。”
“這纔像話嘛。”鳳姨笑了笑,瞟了一眼容敘,隱隱的帶着幾分警告意味,示意他不許沒事找事。
容敘推了推眼鏡,不再作聲,只是眼梢微微的向索伊的方向瞄去,隱隱的……帶着一抹深思。
司凜差不多已經把鳳姨當成半個母親般的存在了,也有心多陪陪她,瞧着她手邊還放着一摞子文件,趁她不備,立馬將文件收了過來,丟到一邊的架子上,“鳳姨,你還說我呢,連你現在不也是整天忙着工作嗎?早知道這樣的話,我前幾天就不把十月集團交給你搭理了,省得你好不容易輕閒下來,又這麼忙碌着。”
鳳姨似乎有些不太願意讓司凜看見那份文件,笑吟吟的拍了拍司凜的胳膊,道了兩聲好,又徑自將文件放回自己的手邊,然後飛快的翻看了兩眼,瞧見標題是“葉嫵北寧市遇險,緊急求助總部”的文件,不動聲色的打開了車窗,順手丟了出去……
“鳳姨,你扔的是什麼?”司凜挑了挑眉梢,只覺着鳳姨今天的舉動……似乎有點奇怪?
鳳姨故作無奈的嘆了口氣,“沒什麼,就是一份看了挺讓人覺着糟心的文件,丟掉了,也省得讓我看着厭煩。”
“噢……”司凜點了點頭,“要是太過糟心厭煩的文件,就丟給下面的人去看吧,您工作了一輩子,也沒必要繼續這麼拼。”
車子疾馳而過,那頁文件被拋出車窗外,風嗖嗖的吹過,正好將這張文件紙吹到索伊的臉上,索伊隨手撿起一看,臉色都白,幾乎差點跪坐在地……
這份求救的文件,是她自己親手草擬的,如何能認不出來?
可是現在,這份事關葉嫵xing命的情報,卻被人隨手丟棄,跟扔垃圾似的扔掉了……
索伊忽然覺着替葉嫵委屈,替她覺得不值!
口口聲聲的說喜歡愛着自家大小姐,絕口不提迎娶大小姐的事,在她最危險、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又不在身邊,現在自己千里迢迢的向他求救,苦心積慮的將這份求救信息送了上去,卻被人當垃圾丟掉……
對於司凜而言,自家大小姐,是不是就像自己手上的這張“廢紙”,玩夠了,可以丟掉了?
大小姐對司凜如何,對司凜的心意如何,他們這些當死士、做助手的,終日都看在眼裡,大小姐嫁進君家,已經足夠辛苦了,他們都以爲解決了君家的事之後,大小姐會嫁給司凜,會過上幸福快樂的日子,會生下好多小孩子,這些幸福……本是她應得的!
可是到頭來,那些所謂的愛與喜歡,所謂的深情厚誼,居然……只是一場天大的笑話!
情愛,在危險與困境中,只是一張慘白無用的廢紙。
男人的喜歡,只是最無用的承諾、最簡單的甜言蜜語,廉價得……讓人心寒。
司凜,當你每日美人在側、意氣風發的時候,可否會知道,遠在邊北郡,有個女人終日坐在窗邊,等待着你的歸來與救贖?
司凜,當你終日親友相伴、叱吒縱橫的時候,可曾會知道,遠在北寧市,那個你曾口口聲聲說愛她的女人,或許身陷險境,將全部的希望都寄託在你的身上?
她的希望,卻被你當做一張廢紙丟棄,司凜……難道,你就沒有心嗎?
索伊擦乾眼淚,手上緊緊地攥着那張紙,望向北方:大小姐,他不管你、不救你,我管你、我救你……終歸到最後,我陪你一塊死。
大小姐,等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