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的,她在心底隱隱升起一股念頭:貌似……自己招惹到了一個兩輩子都惹不起的男人!
不對,從一開始就不對!事情起因的是那輛被殃及無辜的黑色轎車,明明被撞得那麼狠,卻只是被擦破了一點漆,連癟都沒癟。
然後是司凜呆着的那套總統套房,無論是室內的裝修或是kingsize的牀,都奢華低調到了極點,跟自己以前住過的總統套房完全不一樣,甚至無論是牀或者沙發的絲質,都是自己未曾見過的材料。
司凜身上的穿着,雖然表面上極爲普通低調,起先葉嫵也只以爲是普通的衣飾,可她分明記得,給司凜灌酒的時候,有一滴紅酒灑在了襯衫衣襟上,可襯衫的衣襟卻半點紅漬都沒染,反而那滴紅酒居然凝聚在一起,從衣襟上滾落下去。
還有,初見司凜時,他那滿身掩飾不住的冰冷殺意……
這個叫司凜的男人身上,實在有着太多的明顯疑團,只要稍加註意和思索,就能注意得到。
可是,她葉嫵居然把這些全都忽略了!那麼愚蠢而魯莽的招惹上了這個神秘可怕到極點的男人!
果然是被仇恨矇蔽了雙眼嗎?一心只想着向君明翊和君家報仇,想着讓他付出代價,卻暫時忽略了那麼多細節,忽略了這個叫司凜的男人在笑容之下的危險與森然,反而;魯莽的招惹上了這個摸不清深淺的詭異男人……
爲了報復君明翊而害自己招惹上另外一個恐怖的存在,這筆買賣……划算嗎?
從洗手間出來時,葉嫵重新恢復了那麼笑語盈盈的模樣,身後跟着一位俊美的服務生,兩個人好像什麼都未曾發生過一樣,迎上餐廳裡其他人的視線時,葉嫵沒有半分異樣的表情,反而笑得嫵媚又華貴,微微的向周圍幾桌頷首致意,這才儀態萬千的回到剛纔的座位上。
座位上,剛纔慾火焚身的君明翊已經不見了,他寧願回房等着葉嫵,也好比過當衆出醜。
“讓你丈夫慾火焚身的在客房裡等你,而你居然還能坐得住,嘖嘖,果然是最毒婦人心呢。”司凜輕微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帶着幾分調侃的意味。
葉嫵黑着臉,悄悄的揉了揉被捏得有些發青的胸口,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司凜,忍不住譏誚,“貌似,剛纔還有人教訓我一頓,讓我離新婚丈夫遠一點呢,這回又說我是最毒婦人心……司先生真是會顛倒黑白。”
說話間,葉嫵的眼神輕輕的瞟向桌子上君明翊留下的保溫桶,眼底間滿是濃濃的厭惡與恨意,忽然又將保溫桶推到司凜面前,笑吟吟的道,“猜猜看,這是什麼東西?”
司凜鼻尖湊近,輕輕的嗅了嗅,銀灰色的眸子裡閃過一道驚異,“散宮方?”
葉嫵訝然失笑,“想不到,你一個大男人,居然知道散宮方這種偏門藥方?”
“只是見過別人用一次,覺得很有意思,就特意留意了一下,記住了這個味道。”司凜將保溫桶的蓋子蓋上,眼神瞟向葉嫵,慵懶的笑道,“真是幸福呢,婆家連孩子都不用你生,是怕你妊娠時太痛苦吧?”
葉嫵輕輕的眯縫起雙眼,輕輕的磨着小虎牙,“是啊,我可要好好的感激他們……新婚第一天,給我吃這種絕孕藥!”
散宮方,豪門世家之中流傳於內宅的秘製絕孕藥,女子服用之後,終生不能生育。
上輩子,葉嫵就是在君明翊的哄騙至下,吃了用散宮方熬燉而成的雞湯,徹底的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可君家上下卻用葉嫵十年無子這件事作爲藉口,任意踐踏、欺凌!
正說着這話,葉嫵忽然注意到門口一個熟悉的人,衝着司凜奴了奴嘴,滿是喜悅的道,“瞧,我們的食客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