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外面亂成一團的時刻,在ka地下負五層裡,除了三位搭檔以外,還多加了一個金鐺鐺,正以茶代酒,慶賀着這場輿論和陽謀的勝利。
由始至終,都是葉嫵策劃的一場鬧劇,司凜自導自演,先是模仿死神傭兵團的手法和痕跡,採用虛擬ip掛上了之前君明翊的那段視頻,然後又讓金鐺鐺率着ka和的技術部門,黑了幾大媒體網站的首頁,放出君明翊受到凌辱模樣、公開他的身份,讓死神傭兵團和亞當背了這個黑鍋。
東倭皇室極力這麼多年極力維繫皇室的高貴模樣,以維持風光和威信,而這一次他們則以皇室的名義,聯繫天京城的世家們……威信和名聲,這是他們的優勢,也是他們的劣勢,越是外面無限風光的,就越是不可能承認自家皇子被人凌辱,甚至還被人把視頻掛到敵國的網站,供人觀賞……
越是好面子的人,就越不能允許自己的孩子做出任何有損顏面的事情,對方對顏面的重視,已經超出了心底的那點親情。
就算對方明知道君明翊受了天大的委屈,受了苦楚,明知道君明翊真的是皇室貴胄,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裡咽,捏着鼻子拒絕承認君明翊的身份,只是因爲他們丟不去那個顏面……
君明翊最後的倚仗,徹底化爲了烏有。
酒飯過後,葉嫵臉頰緋紅,盤膝坐在休息室裡喝茶解酒,對面的軟榻上躺着的是金鐺鐺,同樣小臉通紅一片,時不時的打了個兩個酒嗝,相較於正常狀態之下的面癱,此時此刻的金鐺鐺,少了以往的冷冰冰和不近人情,反而透着一股子嬌俏可愛,小嘴巴從剛纔被葉嫵灌了兩杯白葡萄酒之後,就一直都沒停下過,從當初跟葉嫵的初遇,再到嫌棄程院士,滔滔不絕的拽着葉嫵囉嗦不停。
容敘進門時,正好迎上了葉嫵滿臉無奈的表情,她只是記得金鐺鐺的酒品不太好,誰曾想到,這丫頭酒品居然已經差到了這種地步,唯一讓她慶幸的事,金鐺鐺只是在喝醉酒後化身話嘮,而不是沒有跟左詠兒學習,喝醉就要**服裸奔……
葉嫵那般的無奈表情,讓容敘不由得輕笑了出來,紀氏的將她拯救了出來,“行了,金鐺鐺交給我,你去boss的辦公室吧,繆老來了。”
“繆老?”葉嫵詫異,“老爺子不是在天京城坐鎮嗎?他怎麼過來了?”
容敘無奈苦笑了一下,拽住金鐺鐺的手腕,似乎相將葉嫵從她的魔爪之下解救出來,“這一陣發生了這麼多的事,老爺子不發飆纔怪,你可別忘了,我們之前收攏勢力,打擊東倭國特工時,抓捕君明翊,還順帶着斬斷了多少世家的觸手和心腹,這一次又鬧出了君明翊視頻的事情,世家們眼見着即將到手的利益雞飛蛋打……繆老親自過來,我才奇怪的。”
葉嫵沉默了一下,徑自點了點頭,“好,我這就過去……你陪鐺鐺說一會話,她喝完酒之後,就愛拽着人說話,還有點……熱情奔放,你忍忍就好。”
“嗯,你快過去吧。”容敘徑自坐下,看向醉醺醺的金鐺鐺,“葉嫵有事,我怕陪你聊天。”
“好呀!”金鐺鐺咧嘴開心的笑了出來,“我不跟她聊天了,都沒有共同語言,跟個事媽一樣……我們說話!”
說完這話,金鐺鐺起身,朝着容敘的臉頰上就是吧唧的一口!
剛要轉身走人的葉嫵,整個懵了,瞠目結舌的望着金鐺鐺,又看看莫名被“襲”的容敘,忽然噗嗤笑了出來。
容敘臉頰上隱隱的閃過一抹緋紅色,很快的恢復了常色,若無其事的擦了擦臉頰,“……有口水。”
葉嫵揶揄般的看了一眼容敘,又看了看還在嘿嘿傻笑的小醉妞金鐺鐺,忽然擡手重重的拍了拍容敘的肩膀,“放心好了,金鐺鐺肯定成年了,她不過是長得比較小而已,我是不會說你蘿莉控的。”
容敘推了推眼鏡,又是無奈,又是哭笑不得,“……司凜還在等你。”
葉嫵笑眯眯的離開了,只留下容敘望向葉嫵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
推門進司凜的辦公室時,葉嫵終究還是來遲一步,繆老已經在辦公室裡坐着了,身邊沒有跟着任何人,偌大的辦公室,只有一老一少兩人對坐着,繆老闆着冷臉,氣急敗壞的訓斥着司凜,而司凜好像毫無察覺一般,沉靜的在那裡泡着嫋嫋餘韻的清茶。
聽着繆老的訓斥,葉嫵瞬間明白過來了,容敘到底讓她來幹些什麼,立刻換上嫵媚妖嬈、八面玲瓏的笑容,調高了音量,“司凜,你一個堂堂大男人的,怎麼能幹給人泡茶這種活計?有需要,就讓外面的那些人來做,不然的話,養他們是幹什麼吃的?!”
一邊說着這話,葉嫵一邊施施然的走了過來,故意驚詫的看着繆老笑道,“呦,這不是繆老嗎?真是不好意思,剛纔我光顧着看司凜了,還真沒注意您老爺子也過來了……怎麼,繆老,您是過來度假的?還是來這辦公?要是有時間的話,不如我帶您在北寧市四處轉轉……”
繆老臉色不愉,“你怎麼過來了?容敘那小子呢?”
葉嫵掩脣輕笑,“你說容敘啊,他現在正忙着談戀愛呢,哪有功夫來招呼您?”
說完這話,葉嫵根本沒客氣,直接坐在了司凜身邊——繆老的對面,雙手輕輕的覆蓋在司凜的手上,雙十指交叉,合心而握,那般的親暱、體貼而洋溢着濃濃的幸福,幾乎讓繆老微微的一怔。
很快的,繆老回過神來,冷哼了一聲,眸光掃視了一眼葉嫵,淡淡的道,“葉嫵,是你慫恿司凜讓他這麼對付君明翊的吧?”
葉嫵燦爛而笑,笑容明媚得有些刺眼,“繆老,瞧您這話說的,君明翊是什麼人,想必您也清楚,他在北邊北郡犯了讀多麼大的罪過,您也是親眼所見……怎麼現在就成了司凜爲了我而對付君明翊?難道司凜在您的心裡,就是這麼是非不分的人?”
繆老被葉嫵堵得語氣一塞,很快的重新寒下臉色,淡淡的道,“我只是怕他被女人迷昏了頭腦,愚蠢的對世家下手,而且,好好的一張王牌,現在硬生生的被你們玩殘了!”
“您說的是君明翊這張王牌吧?”葉嫵臉色漸漸沉了下來,同樣露出一抹冷淡的微笑,“怎麼,繆老,別告訴我,如果沒有這次的事,東倭國給世家許以重利,你們就真的打算拿君明翊當做交易的籌碼?”
司凜喝茶不語,好像什麼都沒聽見一般。
“你知道那是什麼?”繆老氣呼呼的,“東倭國是拿某個發動機的核心專利來換取君明翊!你知道那玩意有多機密、多貴重嗎?如果我們龍國得到了這個,軍部研製的各種飛機至少還能在xing能上提高一個檔次,民用科技也會爲此而得到巨大的飛昇……就算是你們葉氏的集團,也會因此而獲利良多!”
葉嫵優雅的翹起二郎腿,將身體靠在沙發的靠背上,“可我不稀罕……怎麼辦?”
“這可是事關我們龍國科技的一項重要技術!”繆老氣得渾身直哆嗦,“只要拿了君明翊去換,就可以給我們龍國帶來諸多利益……你們爲了一己私慾,就置龍國利益於不顧,你們到底眼裡還有沒有龍國?!有沒有大局觀念?!”
“所以,繆老的意思是,君家的死人坑裡,那幾千具屍體就白死了?君老太和君明翊把持北方大片的白粉市場,製毒、販毒,害了多少家庭,這也算是可以理解的,對吧?”葉嫵挑眉冷笑,“您的大局觀念是可以拿君明翊換取發動機的核心圖紙,可司凜的觀念則是犯臥龍國者——雖遠必誅!他絕對不會讓那些冤死的亡魂們死不瞑目,也絕對不會允許東倭國拿我們龍國當傻子糊弄之後,還能讓罪魁禍首逍遙法外!這是司凜的大局觀!”
葉嫵置地鏗鏘的聲音響起,帶着一股子莫名的正氣和果敢,眸光沉靜而篤定的看向繆老,氣勢十足,居然硬扛着繆老的視線,而絲毫不落於下風!
繆老怒聲道,“你們不在其位、不謀其政,自然也不清楚,這項發動機的圖紙,對於我龍國有多麼的重要,它幾乎能在我龍國科技、軍部以及經濟領域,發揮着無可替代的作用!我們國家自己研製不出這種發動機,只能從他們這裡想辦法……這項發動機的圖紙,我們勢在必得!”
葉嫵冷笑的看向繆老,“當您說出‘我們自己研製不出這種發動機’的時候,我真不知道,您是懷着什麼樣的想法說出這種話,但是落在我的耳朵裡,只覺得屈辱!自己不想辦法研製出來,卻總想着拿自己的東西跟別人換,我們龍國難道就比他們東倭國差嗎?憑什麼自己研製不住這種東西?既然知道這玩意重要,爲什麼不抓緊湊齊人手,公關這個項目,現在居然還有心思跑過來指責司凜爲了一己私慾而起龍國利益於不顧,我真不知道您到底是怎麼想的!”
繆老臉色一紅,氣得差點暈了過去。
今天這種戳心窩子的話,無論是容敘,抑或是司凜,都說不出口的,只能讓葉嫵這個“外人”來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