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王秀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他感覺很不錯,至少狐假虎威一次。
“是、是,在下告退。”盛懷仁向王秀作揖,又對着一臉不屑的趙福金作揖,狼狽不堪地退出去。
“好了,大姐,總算沒事了,還是散了別耽誤生意。”
“就你能耐。”王卿薴白了眼王秀。
趙福金的眸子裡,有那麼一點光芒,似幽怨、似憂傷?沒人能看的出來,當她深深看了眼王秀,轉身上樓自己,美麗的眸子裡盡是空‘洞’的無神。
趙佶聽了王秀原原本本的稟告,眉頭深蹙,不悅地道:“這個盛章也太縱容家裡人了,鬧騰的不像話。”
“陛下,朱大人事太忙,家人迎娶大戶子‘女’,管束起來難免束手束腳,還是情有可原的。”王秀淡淡地道。
“卿家就是太心軟了!”趙佶看王秀的目光,有了幾分柔和,一個有才能又心軟的大臣,纔不能對天子構成威脅。
心軟?張迪撇撇嘴,暗道官家耳朵根太軟了,王秀哪裡是心軟,分明是往沸油裡潑水,看來盛章要倒黴了。
聯想到城頭退水那一齣子,他忍不住打個冷戰,好像是盛章得罪王秀了,這小子別看年紀輕輕,上眼‘藥’的本事還真不弱,比那些老狐狸還狡猾。
“好了,時間不早了,朕也該回宮了。”
“陛下且慢,臣還有一事相求,萬望陛下成全。”那麼好的機會,王秀哪裡能放過。
“哦,卿家說說。”
“陛下也看到了,我家開個店鋪不容易,日後還要大姐坐鎮,這三五天有人來鬧騰,還讓不讓人做生意了。”
“這店是你家大姐的?”趙佶眉頭一動。
“當然,王記百貨遲早要挪到開封,自然要大姐看管。”
“也是,幾萬人的小城,豈能和百萬京城相比。”
“我家大姐仰慕天子瘦金御筆,還望陛下能賜墨寶,留作鎮店寶物。”王秀索‘性’訛詐上了,用上王卿薴的名頭。
趙佶呵呵笑了,道:“我當什麼事,也罷,如今所願。”
“這個小賊。”趙福金狠狠剜了眼王秀,眸光盡是‘迷’離的哀怨。
就在趙佶走後,王卿薴和秦獻容、文細君上樓,見王秀正在看字,說道:“秀哥兒,拿副字看什麼看,送完官家就猴急地上樓,也不下去看看鋪子。”
王秀放下字,轉身笑道:“大姐,咱們發大財了。”
“發什麼財啊!我看你鬼‘迷’心竅了。”王卿薴撇撇嘴。
“咦,這是.這是官家的字。”秦獻容眼尖,輕挪蓮步走過來,俏臉上滿是驚訝。
“萬國百貨聚華堂.真是官家的印璽啊!”文細君也湊上去,吃驚中帶有七分的高興,她可是分店的大掌櫃,這幅字裱起來掛上,那就是一道護身符啊!任你達官顯貴還是紈絝子弟,誰敢來王記百貨鬧事,這可是趙官家題詞的店鋪。
同樣,王卿薴也兩眼冒光,他也敏銳地抓住關鍵,有了趙佶的題詞,這可比幾十名小娘子促銷要轟動。
王秀看着王卿薴咂咂嘴,沒有說話,目光卻稍有一點歉意。
“官人好能耐!”秦獻容美眸流芳,撒過王秀的臉頰。
“大哥,趕緊找人裱起來。”王卿薴美眸閃爍。
王秀笑了笑,卻想着趙福金那一剎那的回眸,霧裡看‘花’的感覺,又讓他生出無限的無力,實在不願再去多想。
東宮太子妃寢宮中,燭火映照嚇的朱璉‘豔’光四‘射’,算是不太好‘女’‘色’的趙桓也不由地驚呆了,讚歎地道:“娘子,真是天下少有的美人啊!”
天下有幾個‘女’子不愛美,有幾個‘女’子不喜歡人讚譽,朱璉也不例外,她嫵媚地一笑,道:“多謝官人讚譽。”
“天‘色’不早了,歇息吧。”趙桓曖昧地道。
“官人,妾身子不便,官人還是去二姐那吧!”朱璉輕輕撫‘摸’稍稍隆起的腹部,一臉的慈愛。
趙桓顯得很無奈,溫和地笑道:“好吧,今晚我還要陪你們娘倆,哪都不去了。”
“不好吧,二姐那有陣子不去了。”朱璉剜了眼趙桓,眸子裡盡是埋怨。
“好了,我去不成了,先陪娘子和大哥一會。”趙桓走過去坐下,攬着朱璉的香肩。
“官人不要動,以免動了胎氣。”朱璉輕輕掙脫趙桓,埋怨地瞪着他一眼。
“好好,我就坐在旁邊說話,娘子就不要怪了。”自從朱璉懷孕,可把趙桓喜壞了,對朱璉那是百般地遷就,就差捧上天了,不然也不會陪她去延福宮散步,東宮太小了。
“官人,你可想好了?挽留過幾日就要離開了。”朱璉有點心不在焉地道。
“娘子又在提他,別在多想了,好生歇息。”趙桓沒有來由一陣酸味,這些天朱璉提的最多的是王秀。
“妾這不是爲官人考慮嘛!”朱璉淡然一笑道。
“你要爲我考慮,那就不要想太多的事,王秀不過是個陪襯,讓他和蔡攸鬥就是了。”趙桓很不屑。
朱璉剜了眼趙桓,柔聲道:“三大王咄咄‘逼’人,王黼等小人正在造勢,王秀是婉拒茂德帝姬,但他有真本事,又和鍾離直閣聯手,官人不可等閒視之。”
“又來了。”趙桓無奈地看了眼朱璉,道:“好吧,我看他的同鄉張啓元穩重得體,是個值得培養的士人。”
“張啓元。”朱璉想起來了,就是這個人通過耿南仲,把王秀流連樊樓真正目的告訴趙桓的,她第一個反應是,此人和王秀不是一路人,甚至還是對手,可惜她不能細問。
“戊戌科甲科二等第十名及第。”趙桓對張啓元的印象不錯,就在昨天他接見了張啓元,太子不能結‘交’外官不假,但那是針對重臣而言,張啓元一個剛入仕途的進士,無足輕重的小人物,也沒人關注這些破事。
“既然官人認定了,那妾也沒什麼可說的。”朱璉輕輕嘆息一聲,眉宇間似乎很失望。
“娘子這是怎麼了?一個王秀而已,我看不出三個月,就會被蔡攸啃的連皮都沒有了。”趙桓很高興這幫人咬來咬去,甚至有些病態的欣賞。
朱璉美目流轉,詫異地看着趙桓,盡是不敢相信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