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三零章 面聖

不過後一半建議,倒是可以採納,現在的大漢已經加緊進行基礎設施建設,河道的疏浚的確應該納入其中,這倒是李藎忱之前一直沒有考慮到的。

相比於李藎忱之前更加在乎的道路建設,河道的疏浚實際上更加輕鬆,因爲道路完全是在荒山野嶺之中開闢出來一條可以足夠馬車通行的路面,而河道不一樣,江南水網密佈,大多數的河道都是可以讓船隻通行的,之所以要進行疏浚,主要還是因爲不同的河道容許通行的船隻大小不一樣。

比如會稽城外的蘭亭水,水流不深,卻是會稽城外的主要河流之一,當初水師進攻會稽的時候,就不得不臨時改裝了很多平板船隻,方纔進入蘭亭水,若是水師的那些大戰船不管不顧的衝進來,那非得擱淺不行。

同樣的還有作爲嶺南和江南之間大動脈的靈渠,因爲其是水逆流而上,所以水同樣不深,所有貨物必須要經過平板船乃至於竹排進行轉運。

這自然就限制了不少大型船隻的通航,一旦南方開始向北方轉運糧食,就必須要通過小船隻從各個河流港汊之中把糧食運到大碼頭,然後再通過中型船隻轉運到大江上的重鎮,最後再通過大船隻運送北上,若是換到後世,這種大小船隻接力的方式確實是效率高並且還能物盡其用。

但是在這個時代,調度和物質的轉運本來就遠遠比不上後世,所以如此一來只能平添混亂,所以如果能夠疏浚哪怕是一些主要河道,也能夠使得這個層層轉運的環節減少一部分,減少一部分自然也就提高了效率。

這件事李藎忱在翻閱了杜淹的試卷之後,就已經召集各部尚書,要求抓緊落實下去。

現在正好是農閒,地方州府完全有能力自行組織民衆對河流進行疏浚,尤其是現在還是枯水期。而對於地方民衆們來說,疏浚河流當然不僅僅有勞務費可以拿——雖然勞務費很少,但是相比於原來的時候白乾活來得好——主要還是因爲疏浚了河流,一來可以幫助他們轉運日常貨物到外地,二來也能夠引來水量,減少灌溉時候的麻煩。

所以朝廷的命令頒佈下去,各個地方已經如火如荼的開始疏浚河道,甚至已經到了婦孺老弱同上陣的地步。

這也出乎李藎忱的意料,更讓李藎忱對杜淹高看一眼。

藉助這切入李藎忱所需的三點,杜淹最終壓過了房彥謙,成爲大漢科舉第一年的狀元。

而隨着天色沉下來幾分,以杜淹爲首的今年新科進士,已經步入宮門。

李藎忱再一次站在了大殿上,看着趨步前行的進士,被宇文憲鬧得有些不爽的心一下子舒暢起來。

周圍的大臣們看着這些人影,一個個則充滿好奇。

不知道這些通過全新的方式選拔出來的人才,會不會給大漢帶來新的氣象?

而第一次科舉的成功,是不是意味着這種新的制度將會成功的繼續延續下去,最終成爲千百年選賢舉能的新形式?

這些臣子們或許並不知道,歷史上科舉考試一直延續到了一千五百年後,並且不斷地經過改進,變成了各式各樣的考試,並且整個世界都奉行這樣的模式,畢竟不管怎麼說,考試也依舊是最公平的一種衡量人才能力的手段。

不過他們雖然不知道,卻並不妨礙他們感受到,自己正在見證着一個新的歷史。

而李藎忱和這些臣子們的心境又有所不同,他看着進入宮中的這些士子,實際上還主要都是世家出身,就算是有一個作爲探花的鮑家子弟,那鮑家也算得上寒門之中的翹楚,又有鮑照這樣的人物在上面頂着——對於東南士族們來說,翻老祖宗的光輝事蹟是很平常的事情——所以絕對不能算平常人家。

李藎忱還是非常期望着能夠有一個布衣書生脫穎而出的,不過他也知道自己的這一份期望有些不切實際,就算是書院之中有比較出色的尋常百姓家子弟,在經過短短的幾年學習之後就想要超過從小便接受系統化教育的世家子弟,那幾乎是不可能的,更不要說再和杜淹、房彥謙這種已經經歷過不少人生波折的人相抗衡。

只是在知識儲備量和人生經歷上,這些布衣子弟就落後了很多。

一切都還是需要慢慢來啊,不過至少憑藉科舉,寒門子弟已經能夠脫穎而出,世家自然而然就失去了對官場的完全掌握,寒門子弟之後,布衣子弟肯定也能最終綻放光彩。

歷史上的科舉考試雖然已經實行了隋唐兩代,但是實際上一直到宋代,普通百姓家的子弟纔算是真正有機會能夠通過科舉大規模的進入朝堂,最終讓世家這個概念徹底煙消雲散,而在那之前,世家憑藉着優秀的私塾教育,依舊能夠在科舉考試之中略勝一籌。

究其原因,唐代的時候書院也並不算髮達應該算在其中,當時天下的書院屈指可數,窮苦人家的子弟得不到受教育的機會,自然除了天才之外,就不可能真的有優勢,一直到宋代,文教興盛,四大書院帶動着全國大大小小的書院如雨後春筍一般出現,普通人家纔有機會能夠獲得良好的教育。

李藎忱現在已經意識到了這點問題,所以大規模的建設書院和義學,讓窮人家的子弟也有能夠接受教育的機會,至於科舉之中能夠看到窮人家子弟的身影,卻也應該還要再等等,甚至還要再等一代人的時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世家的底蘊還在呢,氣數自然也不會說盡就徹底消散。

李藎忱有的是時間,也等得起。

“臣,新科進士,參見陛下!”一衆進士齊齊向李藎忱行跪拜大禮,表示自己從現在開始已經是大漢的臣子。

而李藎忱身邊一同出來迎接的臣子們,也都拱手行禮,他們可不敢跟在李藎忱後面受這樣的禮節。

李藎忱長長呼了一口氣:“衆卿平身!”

“謝陛下!”

“賜宴!”李藎忱緊跟着一揮手。

“衆進士登殿,賜宴!”

大殿上的宮燈依次點亮,進士們再一次登上大殿的臺階,心中自然也頗多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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