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花落誰家

這三個字落在地上,鏗鏘有聲。

原本就因爲沈君高和陳伯固之間激烈的博弈而震驚的人們,此時聽到這聲音,更是詫異的向四周觀望,想看看這聲音是從哪裡冒出來。畢竟這清脆的聲音分明是個女子。

而能夠輕易說出一萬貫的,又豈是尋常看客?

李藎忱下意識的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卻是二樓。要知道這天井的二樓都是聚寶齋自己盛放物品的房間,能夠佔據二樓這俯瞰全場的位置,來者非富即貴。

要知道諸如周確、沈君高以及陳伯固等人,都是站在臺下的命,恐怕至少也得是吳明徹那樣身份的人,才能夠真的在二樓有一席之地。只不過徐陵都尚且在下面站着,就算是吳明徹真的有這個資格,也不會傻乎乎的去坐。

所以二樓那突然傳來的聲音,其主人的身份自是不言而喻。

而李藎忱皺了皺眉,這聲音是女子的聲音,不過卻並不是他相熟的樂昌公主的聲音,和樂昌也算是打過幾次交道,她的聲音要比這還動聽,清脆之中還帶着女兒家的溫婉,聽之如沐甘霖。

“真是半路殺出的程咬金。”李藎忱忍不住感慨一聲。

“什麼?”周確以及裴子烈等人都沒有聽清楚。

李藎忱這個時候也意識到程咬金還沒有出生呢,急忙輕輕咳嗽掩飾一下,方纔說道:“半路殺出來個攪局的。”

“這攪局的也算是底氣十足啊。”周確一邊看向二樓聲音傳來的方向,那裡原來半掩的窗戶已經被推開,而周確隨之眯了眯眼。

就在周圍議論聲紛紛的時候,一名長相俏麗、作婢女打扮的年輕女子快步走到窗戶邊:“我家主人出價一萬貫,不知道還有別人想要加價麼?”

這聲音正是剛纔開口的聲音,顯然那個“一萬貫”正是出自她之口。這聲音說完,議論聲也隨之平息。

此人不但身在二樓,而且還隨身帶着婢女,甚至已經不僅僅是皇親國戚的身份了。在場的皇親國戚也不是沒有,陳伯固也好,陳叔儉和陳叔澄也罷,實際上都是不折不扣的皇親國戚,可是他們三個誰都沒有這樣的排場。

“來者不善。”傅縡死死捏緊一顆佛珠,眉頭緊皺。

對方並沒有自己露面,而是讓婢女出面,一來有可能是想要隱藏身份,二來也有不把東宮而或者揚州刺史放在眼中的架勢,算起來也就只有陳頊的人才會這麼做,更或者是陳頊本人白魚龍服,親臨這聚寶齋。

當然後一種可能性不大,陳頊在位多年,還真是從來沒有白魚龍服出宮過,對於本來就仇家不少,而且有生性多疑的陳頊,這種吸引仇家的事情還是能少則少、能無則無。

“非也,來者善。”李藎忱微微眯眼,沉聲說道。

傅縡和周確都怔了一下,對視一眼,隱約明白李藎忱的意思。

“出手就是一萬貫,就算是沈公和陳伯固,面對這樣的價格也得掂量掂量,更何況對方的身份難以琢磨,自然不能直接加價,那分明就是在和對方叫板,是自找不快。”李藎忱沉聲說道。

沈君高和陳伯固就算是在氣頭上,也不會連這點兒現實都看不清楚,若是他們兩個執意要繼續加價,不知道還會招惹出來什麼。

而傅縡也點了點頭:“此人此時出手,也算是幫助我們破開了這個僵局,最後這畫卷雖然沒有落入沈公手中,卻也沒有被陳伯固所得,更重要的是,陳伯固搶奪畫卷的本意,就是想要藉着畫卷來表明自己和東宮對陣的決心以及靠山的強大,是來出風頭的,然而現在這風頭怕是輪不到他來出了。”

對於東宮,這樣的結果算不上最好,但是也是現在能接受結果之中最好的了。而陳伯固什麼都沒有收到,顯然算是吃虧了。此人出手,且不論是出於什麼目的,終究還算是拉了東宮一把。

“到底是什麼人,如此故作玄虛。”裴子烈的手指在劍柄上輕輕敲動,雖然知道對方應該並無惡意,此時出手也算是相助東宮一臂之力、但是裴子烈對於這樣遮遮掩掩的人並不抱好感。

誰知道對方到底想要幹什麼,說不定東宮也只是被利用罷了。

“這應該不是陛下的意思,”李藎忱的聲音很低,畢竟議論皇帝也不是什麼小罪過。

對於陳頊,恐怕恨不得東宮陳叔寶和揚州刺史陳叔陵鬥一個你死我活,只有這兩個兒子不遺餘力的和對方糾纏,陳頊才能對自己坐着的龍椅放心。

這種居中調和的事情,陳頊不可能做。

周確和傅縡想要開口反駁,卻終究還是收住了話。

而在臺上,沈君高衝着二樓那名露出半邊身子的婢女一拱手,瀟灑一笑,轉身向臺下走去,再也不看身後那幅之前讓自己頗爲牽掛的畫卷一眼。

倒是陳伯固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自己好不容易引着沈君高進入的僵局,現在就這麼化解了,陳伯固當然不會傻到和這個不明身份的貴人相爭執,就算是今天真的沒有辦法立威或者打擊一下東宮,他也不得不放棄了。

當下裡陳伯固也是一拱手,只不過相比於沈君高的灑脫,他的腳步慢了幾分,對於今天多少有些不甘。

“到底是什麼人?”沈君高甫一下臺,便迫不及待的問道。

周確思忖片刻,有些不太確定的說道:“難道是······”

“除了樂昌殿下,恐怕也沒有人能夠做出這種事了。”李藎忱在一旁長嘆一聲。

“樂昌······倒是符合樂昌一向的性子爲人,只是樂昌這麼做,怕是陛下會不同意啊。”沈君高眉頭微皺。

李藎忱一攤手:“殿下也是冰雪聰明的女子,怎麼做肯定有分寸的,當務之急是這陳伯固,到底會怎麼找麻煩?”

頓了一下,李藎忱苦笑着說道:“這一潭死水沒有活起來,還會不會繼續暗流涌動?”

“今天算是了結了,但是這一場博弈,纔剛剛開始。”沈君高輕聲說道,陳伯固的鬥志昂揚,多少也讓他感受到了壓力。

而李藎忱下意識的重新將目光投向二樓,在那裡是不是真的端坐着那個如夢如幻、竟在印象中變得有些不真實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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