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防備

沈家香火一向不算旺盛,雖然每一代人很多,但是早夭的也不少,最後能成才的寥寥無幾。沈君高這一代算下來也就只有他和長兄沈君理傳承了沈家香火。

而偏偏老天嫉妒一般,沈君理作爲家中長子,卻是膝下無子,只有幾個女兒,因此沈君高的長子沈遵禮便自然而然的過繼給了兄長,繼承兄長的爵位,從而陪伴在沈君高身邊的也就只剩下了幾個小兒子。

這幾個孩子當中,沈遵義年歲最長、頗爲聰明,平時也頗得沈君高的喜愛,等沈君高百年之後繼承他的衣鉢爵位自不用說。

李藎忱幾人出入東宮,時常看到這孩子在書房盤桓,是個勤奮上進的小子,所以對他印象也很深,不過誰都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個時候見到了沈遵義。

沈遵義倒是並不怯場,反而頗有興致的打量着周圍,顯然那巨大的輿圖和輿圖上面勾勒出來的敵我態勢更能吸引他的注意。至於他臉上因爲日夜兼程趕路而留下的風塵僕僕,似乎並沒有阻礙他的好興致。

蕭摩訶將密報遞給就近的裴子烈,看着沈遵義沉聲說道:“沈公的消息確實來的要命,但是這消息是從哪裡來的?”

沈遵義壓低聲音說道:“回稟將軍,這是揚州刺史的記室阮卓傳出來的消息。他發現之前一直跟隨在揚州刺史左右的幾名心腹,這幾日竟然全都沒有了蹤影,所以抓緊將此事告知東宮。”

“阮卓······”蕭摩訶輕輕咀嚼着這個名字,自己對此人顯然並沒有太多的印象,“這個阮卓是什麼來路,可靠麼?”

沈遵義鄭重的點了點頭:“此人晚輩雖然沒有見過,但是家父和他打過不少交道,多次稱讚他忠厚秉直,是守信之人。而且這阮卓因爲頗有才華,所以當初是被揚州刺史以‘慕才’爲名強徵過去的,結果之後就一直在這‘記室’的位置上再也沒有變過,揚州刺史對他似乎也沒有了興趣,否則此人也不會轉而將此消息告知我們。”

“強徵?”蕭摩訶微微皺眉,旋即側頭看向李藎忱等人,“你們覺得此人的消息可信麼?”

李藎忱笑着說道:“這揚州刺史的心腹離開,十有八九是佈置局面想要對太子不利,而這本來就在我們的預料之中,所以就算是沒有這個消息,我們也得有多準備,如此一來更知道戒備,等於平白佔據了先機,因此寧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世忠言之有理,揚州刺史的麾下有很多敢死之士,這我們上一次從鍾離返回建康府的時候就領教過一次,”裴子烈低聲說道,“因此從建康府到荊州這一線,我們萬萬不可放鬆警惕,尤其是荊州。”

整個議事堂中的氣氛頓時冰冷了幾分,在場的每一個人的思緒都變的凝重起來。陳叔陵的膽大包天他們可不是第一次領教,也不想再下一次領教的時候出什麼差錯。畢竟之前陳叔陵的目標只是吳明徹,而這一次動手,十有八九是直接對準了陳叔寶!

雖然那阮卓沒有在密信中明說,但是誰都知道,陳叔陵身邊離開的這些心腹,就是統帶那些死士的。

“他們提前這麼多天動身,在路上動手的可能不大,”李藎忱輕輕摩挲着下巴,“從建康府到江陵,雖然道路漫長,但是一路都有水師和太子衛率保護,又是乘船,能下手的機會着實不多,更何況在道中動手,可沒有辦法嫁禍。”

蕭摩訶等人神情愈發凝重,陳叔陵刺殺陳叔寶,自然不是爲了和陳叔寶同歸於盡,所以肯定要佈置周密,和上一次一樣讓人根本拿不住把柄。而如果在道上動手,想要嫁禍給誰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而前線各部各自都有小心思不說,也保不齊北周人會鋌而走險,因此到時候處理現場也更簡單。

就算是大家都知道是陳叔陵下的手,沒有切實的證據也只能默認陳叔陵與此事無關。

“那我們總得有個對付的章程吧。”蕭世廉皺了皺眉說道。他知道現在敵明我暗,但是也不能這樣被動挨打,等着殺手上門。

李藎忱低聲說道:“這樣,太子來了之後,我們再加一層貼身護衛的士卒,另外無論太子的衣食住行,都要多加一道檢驗,另外太子巡視和犒勞的營地,要確保萬無一失!”

“這些自不在話下。”裴子烈淡淡說道,既然都已經知道了對方出的是什麼底牌,自然不能在這樣平時也會注意到的細枝末節上讓他們得手,“關鍵在於以太子的性格,來到這荊襄之地,恐怕少不了······”

包括沈遵義在內,所有人都面露擔憂神色。衣食住行都可以在大家的掌控之中,可是衆所周知,陳叔寶就是個喜歡甚至說癡迷於遊山玩水、吟詩作賦的主兒,來到這歷史悠久、山水秀麗的荊襄之地,少不了要四處亂走,到時候單單憑藉着太子衛率,恐怕要力不從心。

而陳叔陵麾下的死士估計也是注意到了這一點,否則絕對不會貿然出動——畢竟無論怎麼說,現在這江陵應該算是蕭摩訶的地盤。

李藎忱輕聲說道:“與其讓太子四處亂走,倒不如這樣,我們爲太子選擇幾個適合的地方,帶着太子去,這樣就可以提前將斥候撒出去,摸排清楚周圍。”

“這······”蕭摩訶皺了皺眉,這怎麼說都有些奉承的感覺,若是讓東宮留守的沈君高和傅縡等人知道江陵衆將不但沒有阻攔陳叔寶,反而縱容他這種行爲,恐怕少不了要被罵的狗血噴頭。

“我們攔得住殿下麼?”李藎忱反問一聲。

蕭摩訶攥緊拳頭,臉上露出掙扎神色,不過終究還是點了點頭:“便依世忠你說的,某甚或者說殿下身邊,能信得過的也就只有在場你們幾個,所以你們這幾天辛苦一下,斥候也從你們麾下出,此次太子前來,萬萬不能有任何差錯。”

李藎忱幾人都是鄭重的一拱手,而臉上的凝重神色絲毫不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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