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金魚,只能觀賞不能觸碰,木魚則不同,隨你怎麼樣。
在明白了兩魚間的不同後,莫小飛恍然大悟,原來蘇青青是賣藝不賣身的妓女,有如此節操和勇氣,難能可貴。
莫小飛想了想,鹿鼎記中的韋小寶不也是青樓出身嗎,最後身官位爵位雙豐收,抱得七個美人歸,這不是已經說明了一個道理嗎:混青樓和混官場是一個道理,只要明白其中的混法,照樣可以風生水起左右逢源,何況還有自己這個先進頭腦的現代人作爲他的倚仗。
莫小飛沒有再磨嘰什麼,此時講得越多,越說明對蘇青青的職業帶有歧視,莫小飛說道,“好,我答應了,以後這小子的開支都由我來負擔。”
“不用,姐妹們一定會很喜歡這小子的,以後也就加雙碗加雙筷,什麼東西撫心閣裡沒有啊,不用你掏銀子。莫小飛,燒些熱水,我給這小子洗個澡,你看他頸部那黑項,你怎麼照顧孩子的。”
聽了蘇青青所言,莫小飛總算放下了心,乞丐們用河水給孩子洗澡能有多幹淨,是得好好兒清洗一遍。
蘇青青像是個行家一樣,操起衣袖坐在小凳上,洗了孩子的頭部,再緩緩將他的身子浸入水中,動作十分熟練。
孩子好像十分高興,手舞足蹈的,嘴裡不停的咯咯笑着。
莫小飛嘆了嘆氣,“哎,美色當前,見色忘義,這麼小的孩子也難逃此理,日後定是個風流公子。”
“咦,小飛你看,這孩子腳板下有幾顆痣!”
蘇青青掰起孩子的右腿,腳板心正對着莫小飛。
莫小飛喃喃自道,“腳踏七星格,掌管天下兵,天生帝王命……”
有些震驚,李然撿過來的這孩子當時自己便覺得相貌不凡,此時更有七星之命,腳踏七星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這七顆痣是按照北斗七星狀來排列,這可是紫微帝君下凡!
在中國古代歷史上,漢高祖劉邦,明朝開國皇帝朱元璋,滿清太祖皇帝努爾哈赤,無一不是生來腳踏七星。
莫小飛認爲這並非是歪理邪說,存在既合理,腳踏七星自然有它的明理之處。
若真如此,那麼這孩子將是帝王之命,可成就千秋霸業!
不過仔細一看,這七顆痣卻非那麼一目瞭然的明顯,形狀一模一樣,但痣的顏色是淡黑。
莫小飛也不懂看命卜卦,總之這孩子定沒這麼簡單。
莫小飛說道,“蘇姐姐,日後你得辛苦一些,這孩子洗澡最好由你親自做,特別是在夏季,千萬別讓人看到他腳下的七星,依我推斷,這孩子身世非同尋常,切勿張揚出去,否則必會給他帶來殺生之禍!”
蘇青青見莫小飛如此嚴肅,說道,“有這麼嚴重?”
“絕對有!你務必緊記!”
房門並沒上鎖,此時又被無情的推開,廖大勇滿臉焦急,“莫兄弟,莫……”
眼前的全家福讓廖大勇吃了一驚,這女人難道就是孩子的母親,那她和莫小飛又是什麼關係。
莫小飛本和蘇青青捱得很近,立馬保持了距離,“這是我請來照顧孩子的,是我一朋友,怎麼了廖大哥,你每回來都是慌慌張張的,準沒好事兒,說吧,又怎麼了。”
確實沒好事兒,昨晚縣獄出了事情,知縣大人已經發怒,要莫小飛馬上去縣衙。
在莫小飛的安排下,廖大勇和鐵二一人值一晚上的班兒,兩組夜間輪流,可就在昨晚鐵二領着一名衙役值班時,兩人喝酒過頭,今早醒來獄裡四個地字牢房裡的囚犯全部不見了,牢門大開。
天字牢房是關押朝廷欽犯所用,荊無聲離開後便空在那裡。
普通牢房倒是無恙,關的也是普通人,可地字牢房不同,裡面全是惡徒,舞刀弄槍就差沒有人命在手,所以這類人羣放歸於世,定然會禍害一方。
鐵二什麼也不知道,臉都嚇白了,此時正跪在議事堂內。
莫小飛進去的時候,鐵二像是看到了救星,“典史大人救我,典史大人救我啊。”
單論玩忽職守放走四名囚徒,鐵二便可以被革去衙役的差事,嚴重點說,地字牢房的門已經向他打開。
抱住莫小飛,鐵二鼻淚滿臉,“大人,您一定要救救我啊,我上有老下有小,兒子就快要出生了,我不能有事兒啊。”
莫小飛知道鐵二不能來抗這罪名,他小小衙役也抗不了,不過這事情確有蹊蹺,就算鐵二兩人酒得不醒人世,但誰又能進入縣獄救人呢。
想要進入縣衙,就得從縣衙正門進來,四名囚犯也得從縣衙正門離開,縣衙前堂和後院都有人,就沒有一個人看到?
武林高手潛入救幾名惡徒顯然是沒有科學根據的,所以這事情定是有預謀的,而且莫小飛有種感覺,這事情是衝着自己來的。
“鐵二,你且退下,回縣獄當差,這裡我會處理。”
鐵二聞言馬上跌跑着離開,也不敢回頭多看一眼。
議事堂內朱來福用一種幸災樂禍的眼神看着莫小飛,午良家則深表同情,上回莫小飛拿出縣獄的收入充公,午良家是心存好感的,而顧風則事不關己的樣子,好像在想別的事兒。
一向對莫小飛還算不錯的張懷安,今日也嚴面厲道,“莫典史,此時你已知曉了吧。”
“恩,路上已經聽廖大勇稟告了,我作爲縣獄的頭目,我是有責任的。”
莫小飛態度誠懇,他並沒想過要把責任推給誰,下頭的人都是無辜的,敢於擔當這是莫小飛的基本準則。
張懷安點了點頭,“好,既然你已經知曉,本縣也不必重複,你面前只有兩條路可走,要麼我限時予你,將四名逃犯緝捕回來,我可當事情從未發生,要麼我上奉成州府衙,如何將你定罪全憑上頭安排。”
“不知大人能給予我多久的時限。”
莫小飛可不想仕途就此終結,天下蒼生、水火中的黎民百姓遠的暫且不談,杜挽月能否獲得自由身也得靠自己的前程決定。
“三十日,本縣念在咱們的交情,便給你三十日時間,如若抓不回逃犯,本縣也只能鐵面無私了。”
莫小飛拱手退出議事堂,去了縣獄尋找線索。
鐵二得知三十日期限後,一臉愧疚看着莫小飛,“大人,小的真是該死,這次連累大人了。”
莫小飛平日便告誡他少喝酒別喝酒,這下好了吧,真出事兒了,不過現在罵鐵二打鐵二已經無濟於事,“行了,別哭喪着臉,這事情真要追究有我擔着,你不會有事的。”
廖大勇站在一旁,有些話不吐不快,他認爲莫小飛這人也太仗義了,“大人,這事情是由鐵二飲酒所致,您怎麼能獨自把事情都抗下,要說追究,追究鐵二便是。”
鐵二怒視着廖大勇,廖大勇也毫不示弱的瞪了過去。
莫小飛不想因爲此事破壞了大家的關係,說道,“和你們都無關,不管是鐵二醉酒引發,還是縣獄值班人數太少,都是我治理不善的過錯,現在也不是追責的時候,鐵二,你把昨晚的事情仔細回憶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蛛絲馬跡。”
如果說是有人衝着莫小飛而來,那麼一定是有徵兆的,他們怎麼會選在昨夜今晨下手,他們難道知道鐵二會在昨夜醉酒?
莫小飛提醒道,“昨夜你們爲何飲酒,有什麼人來過。”
鐵二使勁撓着後腦,卻什麼也想不起來,“大人,好像昨夜沒什麼人來過吧,這酒是……,是主薄大人昨日送我的,說是見咱們辛苦,犒勞犒勞。”
顧風!
莫小飛想到剛纔顧風在堂內的冷漠的表情便有了推斷,這事情絕對有顧風的份兒!
至於張懷安,他有不方便告人的秘密在自己手裡,暫時不會對自己怎麼樣,倒是顧風,一直都在盯着自己,這個人陰陰沉沉的,最後還是選擇出手了。
若是沒有顧風在縣衙內接應,囚犯能離開縣獄,但他們逃得出縣衙嗎。
酒也喝光了,想要看看酒中是否有異也是無處可查,莫小飛走到大牢深處,大喝一些,“你們有沒有人知道,昨夜是怎麼回事兒,我重重有賞!”
牢裡還關有二十幾人,頓時炸開了鍋。
“我知道我知道!”“我最早發現!”“一進門兒我便覺得不對勁兒!”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一時間牢裡的犯人都搶着想要回答,只有一個人睡在石牀上一動不動。
“都別吵了,你們離這麼遠,我緊挨着地字牢房,我最清楚!”一個聲音響起,引起了莫小飛的注意,還是這人聰明,能提供最有希望的線索,所以說只有聰明人可以賺錢銀子。
莫小飛走了過去,“好,你捱得最近,只要你的回答對我有用,賞!第一個問題,前來營救囚犯的人數是多少。”
莫小飛可不能被別人糊弄,所以問題得由淺入深、逐步細化。
“三個!”
這名犯人非常肯定的回答着。
“好,那下一個問題,這三人長什麼樣子,有無什麼明顯特徵。”
“明顯特徵呀……呃,三人都蒙着臉,高矮也差不多,非要說特徵,那便是三人都穿着黑衣服,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這名犯人也是苦思苦想,總算找到了特徵。
莫小飛有些啞了,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