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戰我羅騰飛?!”
ωωω тTk ān co
話語震懾沙場,他說的是誰能,而不是誰敢!
那種藐視金營諸將的氣概,震撼全場。
羅騰飛目視完顏兀朮,暗中卻扣起鐵膽丸。若他敢來戰,龍刀加暗箭,保管讓完顏兀朮有來無回,橫屍馬下。
完顏兀朮退卻了,他不是不敢,而是發現羅騰飛的小動作。
他曾經詳細的瞭解過羅騰飛,深知羅騰飛除了武藝高強以外,還有一手沒羽箭的本事。他暗釦暗器,顯然已經有了明攻暗射的打算。
羅騰飛見完顏兀朮目光着重注視自己的手心,暗歎可惜,隨即大叫:“久聞金人勇悍,卻不想只是一羣無膽鼠輩,無能之極!”
“完顏烏豬!受我一刀!”羅騰飛催馬直衝完顏兀朮而去,青龍偃月刀當頭壓來,刀勢如山!
完顏兀朮能擋,但卻不敢擋!
完顏兀朮一夾馬腹,側衝出一丈!
羅騰飛哈哈大笑,捨棄了完顏兀朮連人帶馬衝入金兵從中,連殺了三十多人,將手中扣着的鐵膽丸收入懷中,另一手將完顏兀朮的白毛大纛提了起來。
金人駭然驚呼,金國大纛重達兩百斤,若非豪勇之士,難以持他奔馳自如:眼前這個怪物,竟然輕而易舉的一手將大纛舉起,這是什麼怪力?
羅騰飛這時也不用什麼招式,左手龍刀揮舞,右手大纛橫掃,僅僅一招便將周邊五十餘騎打倒在地,見敵營中又有金兵出來支援。
羅騰飛刀纛齊舞,將擋路的敵騎紛紛打倒,從容回到陣中,他將金國白毛大纛倒刺於地,大笑道:“金國勇士不過如此,今日老子人馬不多,若真有膽。三日後,可來江夏山一戰。”
“走!”羅騰飛領着三百騎從容退去,金兵竟不敢追。
羅騰飛在返回的路上哈哈大笑:“我卻不信,完顏烏豬受到如此羞怒,還能無動於衷。”
這一役,他殺了金國五將,又將完顏烏豬的女婿,金國的萬戶的小雞雞割了,將他打扮成女人,還殺的完顏烏豬不敢來戰,更將他的大纛倒插於地,以示鄙夷,最後更是當衆下達了戰書。
若受到如此屈辱,完顏烏豬還是沒有任何反應的話,那隻能說他是司馬烏龜中的烏龜了。
嶽銀屏想着先前羅騰飛的神威,忍不住一陣心如鹿撞,那種在戰場上視萬千敵人如無物的英雄氣概,不正是直接心目中理想的夫婿?
兩人回到了軍營。
東方勝、雷震、魏勝、耶律安等將一起涌了上來,問詢戰果。
羅騰飛如實一說,魏勝立刻大叫了起來:“太威風了,大哥此舉僅僅只是耳聞就以讓人熱血沸騰,只恨無緣親眼得見。”
東方勝眼中更是露出了一道金光,心領神會。
他人聽了這段經過只覺得羅騰飛武藝蓋世,但東方勝卻聽出了箇中奧妙。
羅騰飛不是爲戰而戰,更不是爲了顯示自己的神威而戰,而是爲計而戰。
從發威至結束,羅騰飛都未主動找上完顏兀朮,即便完顏兀朮攻來,他也是奮力將他逼退,不與之糾纏。這是給金人一個假象,讓金人認爲完顏兀朮不堪一擊,沒膽上前跟羅騰飛大戰。
從一開始,羅騰飛就在極度的藐視完顏兀朮,一副不屑與他一戰的模樣,最後奪纛棄纛更是做足的架勢,表現出了對於完顏兀朮的蔑視之意。
完顏兀朮經過此事,顏面盡失,面對金國兵將的壓力,此刻他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爲了挽回聲勢,這一仗他是非打不可了。
東方勝肅然道:“大人約完顏兀朮三日後決戰,那麼奇襲之日,應當定在那晚。以完顏兀朮的智計想必能夠看破大人的打算,定會留下一隊騎兵以作策應。我們唯一的優勢就是完顏兀朮不可能料到我軍能夠跟鄂州城內的岳家軍聯合一氣,所以對於接下來的一戰,能否通知嶽承宣使的制勝的關鍵。大人必須能夠肯定,嶽承宣使能夠準時的得到消息,能夠配合我軍裡應外合。”
羅騰飛笑道:“成與不成,就在今夜!我那朋友此刻已經潛入金營中去了,若他都失敗,那麼天下也沒有幾人更夠做到這點了。所以,我們只能相信他!”
頓了一頓,他又道:“另外!銀屏、耶律安,你們立刻做好準備,今夜撤離江夏山。三日後,你們務必趕到鄂州城西面,對僞齊最薄弱的城西攻城軍發動夜襲。”
嶽銀屏驚詫道:“你不跟我們一起嗎?”
羅騰飛搖頭道:“我不能走,我若一走,完顏兀朮必然會回軍支援,老子要在這裡鉗制
完顏兀朮,真正的決勝之機,就看你們的了。”
嶽銀屏、耶律安慎重的點了點頭。
入夜,殘月如鉤,鄂州城外,金國軍營內。
“站住,你是何人!”一隊金國士卒將燕青攬了下來。
燕青略帶醉態開口嘰裡呱啦的說了一套鳥語,竟是最純正的金國語言,他道:“喝多了酒,出去方便方便。”
說着,他也不理會巡邏的兵士,搖頭晃腦,口中哼着難聽的金國小調走遠處走去。
金國士卒沒有阻攔,金國依舊是原始的奴隸社會,女真人的地位遠遠高於渤海人、遼人、宋人,他們這些巡夜的金兵,自然不會是女真人。
見燕青一口純正的金國腔調,又如同其他金人一般傲慢,也不敢深入查探,任之由之。
燕青身藏暗處,暗自慶幸:若不是金人嬌蠻慣了,他又懂得金語,否者想要混着龐大的軍營也非易事。
趁着無人發覺,忙穿過了軍營直往鄂州潛伏而去,望了身後如同巨獸一般的敵營,燕青也鬆了口氣:面對羅騰飛的要求他是想也沒想的就答應了下來。
羅騰飛救了他的女兒楊瑛是原因之一,主要還是潛伏在心底的那一腔熱血。
雖然宋王朝對他們梁山一干好漢的所作所爲早已讓他失望透頂。但他從不忘自己是宋人,自己是中國人着一事實。面對外敵作爲中國人都該有義務反抗,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在夜幕的掩護下,他順利的來到了鄂州的城牆,找到了一個角落,從金服的寬大袖子下拿出了自己的寶貝,一把張川弩、三支精鐵箭、一套鉤索。
鄂州城高五丈,很難想象僅僅只憑着三樣東西能夠飛越這五丈高的鄂州城牆。
燕青似乎不爲此事擔心,他將鉤索的尾端套在精鐵箭上,對着城牆射去,聽得“嗖”的一聲精鐵箭帶着鉤索深入城牆,接着又射出一箭,正好跟向前一箭平行,第三支箭設在了第二支箭的右下方。
燕青順着鉤索輕飄飄的上了城牆,他一腳踩在第三支箭上,收回了鉤索,再度攀上第一支箭、第二支箭上。此刻他已位於鄂州城城牆中央,利用鉤索輕而易舉的爬上了城牆。
剛上了城牆,他還未反應過來,十幾杆寒光閃閃的鐵槍已經頂在了他的胸前,嚇得燕青幾乎要當場掉下城去。
“想不到金賊還有你這麼厲害的人物!”一個頭戴紅纓冠,身穿紅色亮銀甲的英偉青年。銀甲本是白色,但因沾滿了血跡,所以變成了紅色。
燕青趕忙笑到:“可別誤會,我叫燕青,是奉了雲騎尉兼代理江南西路安撫使之命來求見嶽相公,商議正事的!”
“你是燕青?”英偉青年顯然聽過樑山好漢燕青的名號,但隨即冷然道:“不管你是誰,綁起來,帶去見嶽相公,聽他發落。”
燕青搖頭苦笑,自己這一身輕身本領,在梁山只遜色時遷,這翻牆越城還是第一次失手。自己由城下上城相隔不過盞茶功夫,在如此短的時間裡,對方竟以設下埋伏,實在不簡單。久聞岳飛軍紀嚴明,麾下將士行事作風一絲不苟,看來絲毫沒有虛假之處。難怪能夠以兩萬兵馬將金、齊十五萬聯軍,抵禦半年之久。
他們來到了城牆上的樓閣,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直衝大腦,淡淡的燭光下一個身影,奮筆畫着什麼,四周打着地鋪,起伏的鼾聲如雷,這小小的樓閣裡竟然就地睡着四個人。
“是張憲嗎?城外沒有什麼異常吧!”那個身影頭了不擡,毛筆不斷的移動。
那個英偉青年答道:“抓到了一個飛檐走壁的好手,他說他叫燕青,奉雲騎尉兼代理江南西路安撫使之命來見嶽相公的。”
那人影霍然站立了起來,燕青這纔看清楚對方的模樣,他容貌瘦削英俊,長得虎背熊腰,只是一面疲憊神色,眼中佈滿了血絲,頭髮亂糟糟的,看起來很是邋遢,但身上有着一股剛正不屈的鬥志。
那一雙腥紅的目光瞪着燕青,驚喜道:“官家終於派人來了?”但隨即又自語道只有:“官家應該無兵可派了吧!”
他來回走了兩步,眼睛盯着燕青問道:“雲騎尉兼代理江南西路安撫使是誰?”
燕青道:“是羅騰飛!”
岳飛眼睛瞪聽得一怔,略一沉吟,大笑了起來,“原來如此,是他抵禦住了楊幺的大軍?”
燕青笑道:“羅大人已經破了楊幺的十萬大軍,夏金吾的三萬精騎也爲他所敗。完顏兀朮派遣支援的騎兵也被他滅了,幾乎全軍覆沒。現在他已在江夏山安營,隨時支援嶽相公。”
岳飛乍聽此消息也忍不住露出了動容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