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聊天記錄也可以作爲特殊物品嗎?這到底是誰設計的,而且還是可以吸引鬼怪的特殊物品。
難不成大家都想看看他的聊天記錄裡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顧眠記下了這個特殊物品,繼續往下看去。
很快他就找到了一條關於屍體拼圖的BUG記錄。
【修復了屍體拼圖任務中分屍鬼每十分鐘給予懲罰時扯錯玩家器官的BUG】
這行文字
‘這隻分屍鬼年紀大了腦子不大好使總從玩家身上撕自己身上已經拼上的器官,扯下來又發現自己身上有這個安不上去,反手把從玩家身上撕下來的器官扔掉,整的跟咱們這任務是胡亂懲罰一樣,強烈建議開除這個分屍鬼換個聰明的來’
這吐槽信息量有點大……
顧眠看完這幾行字心中有了個大概。
屍體拼圖的懲罰大概就是每十分鐘分屍鬼會去撕下一個玩家身上的器官,撕下來給自己安上。理論上講它應該去撕玩家還沒幫他找到的器官,但這位屍體腦子不好使總是撕錯。
它應該已經撕錯不少倒黴玩家的器官了。
說起來現在已經過了四分鐘了呢,顧眠看向旁邊大屏幕上的時間。
得趕緊行動起來,不然待會兒可怕的分屍鬼就要來撕自己了。
顧眠邊想着邊在一個個房間中穿梭。
很快他就找到了分屍鬼的第一塊拼圖,在邪神的房間裡。
認出許星程的屍體後,顧眠善解人意的把他的屍體闆闆正正擺放在了地面上,讓他看起來不至於太過猙獰。
當顧眠來到這兒時發現地上許星程的屍體高高鼓起一塊,好像
顧眠彎腰把他掀到一邊,果然發現屍鬼。
他之前經過603房間的時候就記住了這具屍體,因爲它看起來年紀已經很大了,臉皮乾枯頭髮花白,怪不得程序員的手冊裡說這屍體不聰明,估計已經老年癡呆了。
顧眠現在找到的部分只有光溜溜的身體軀幹上面頂着個頭,沒有四肢。分屍鬼的腦袋被他捧在手裡,眼睛緊緊閉着看起來十分安詳。
顧眠看着這光溜溜的頂着頭的軀幹,心想看來還得去把屍體的四肢找回來。
好歹找到了最大的一塊,他立刻把這一塊放回到603房間裡,然後接着去找下一塊。
這兩層樓的地形並不複雜,沒什麼地方能藏東西。
很快顧眠就在一個燒死鬼房間的油桶裡找到了分屍鬼的左胳膊,把左胳膊送回603後離第一次懲罰就還剩不到四分鐘了,這會兒他還有三塊屍體沒找到。
大部分房間都沒有地方可以藏東西,要說最有可能藏東西的地方就是撐死鬼的房間。
這房間裡有一長條桌子,桌子上堆了滿滿當當的美食,塞根胳膊腿啊啥的進去不仔細找真不容易找到。
但這兒不是藏東西的最佳地方,這房間裡還有另一個地方藏東西更不容易被發現。
504房間中,顧眠蹲在桌子旁戳了戳撐死鬼高高隆起的肚子:“藏在這裡面才最不容易被發現吧……不過藏這裡面是不是太變態了點?”
被戳肚子的撐死鬼原本老老實實的坐着,上半身趴在餐桌上,但顧眠這話出口後它的身軀好像微不可查的顫了幾顫。
他摸摸下巴認真分析着:“它們都是鬼,應該沒什麼道德底線,一隻鬼藏在另一隻鬼的肚子裡在它們看來應該是很正常的……”
顧眠說完這句話後,面前屍體的顫動幅度好像更大了,連帶着旁邊的桌子都有微微的晃動。
這小幅度的晃動在顧眠拿起斧子來後變得更加劇烈,桌子晃得好像地震了一樣。
顧眠對着撐死鬼的肚子比劃了一下,彷彿在確認開口位置。
這時坐在椅子上的撐死鬼突然柔弱的歪了兩下,上半身自然而然的順着桌子滑動下來倒在地面上。
這滑動是相當的自然,就好像桌邊搭的一塊抹布自然滑落到地上一樣——如果忽略被抹布一腳踹翻的桌子的話。
只見這撐死鬼柔弱的滑落到地面,落地時腿順便狠狠一蹬把旁邊的餐桌蹬翻了。
長桌被蹬的翻了個個桌底朝天,而那桌底上正粘着一根腿,正是顧眠要找的屍體碎片。
顧眠看着四腳朝天的桌子和桌底粘着的腿,沉默了。
這隨便一滑的威力是不是太大了?還是頭一次見到不小心滑倒還能把桌子掀了的,撐死鬼的實力竟恐怖如斯。
桌子被掀翻後,地上肚子鼓鼓的死屍還悄悄扭頭朝那邊看了看,見桌板下的大腿露出來了他才安心的閉上眼繼續裝死。
既然藏在這個房間裡的屍體部分已經找到,顧眠便不再向地上洋溢着幸福笑容的撐死鬼下手,此時離第一次懲罰只剩不到兩分鐘了,他得抓緊時間。
顧眠上前把粘在桌子底的大腿扯下來認真看了看,這是根右腿。
現在只要再找到左腿和右胳膊就可以了。
拿着個大腿行動不便,顧眠打算先把它拿回603房間給它拼上。
很快顧眠就來到了603房間,地上孤獨的躺着分屍鬼帶頭的軀幹和它的左胳膊。
顧眠拿着腿蹲在它旁邊,把腿拼到了它軀幹的左下方。
做完這些事之後顧眠擡頭看了看大屏幕,只見倒計時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四小時十一分,第一個十分鐘到了。
懲罰也應該到了。
顧眠低頭盯着地上屍體的頭顱,按照程序員的記錄本來說,懲罰是分屍鬼突然跳起來去扯玩家的胳膊腿然後給自己按上。
當然這個“突然跳起來”是顧眠自己臆想出來的,這個動作比較符合現在恐怖驚悚的氣氛。
就在顧眠蹲在屍體前思考它會怎樣給出懲罰時,突然感覺到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碰自己的大腿。
他回頭看去,是那隻被他找回來的左胳膊。
這屍體眼神果然不大好使,在他右邊的腿上摸索了好一會兒,似乎不確定是不是該扯這個。
摸了顧眠好久,這隻手終於確定自己要扯什麼,於是猛地張開枯瘦的五指抓住顧眠的右腳踝狠狠一拉。
沒拉動。
它又狠狠一扯。
還是沒拉動。
軀幹上的頭顱不得不偷偷把眼睛眯開一道小縫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睜眼它就看見一個大斧頭橫在自己眼前,而自己左胳膊正被斧頭死死壓在
以前也有玩家懼怕懲罰想要反抗,但任何反抗都是沒用的。
於是它張開血盆大口、立起光禿禿的軀幹朝着旁邊蹲着的人的大腿咬去,勢要把懲罰進行到位。
要撕下哪根腿來着?它有些忘了。
不管了隨便扯一根得了。
在它張着血盆大口朝面前人撲去時,那老眼昏花的眼睛終於看清了面前人的面龐——一張噩夢般的、經常被同事們轉發到羣裡痛罵的臉。
正義的裁決戛然而止。
張着血盆大口的頭顱停在半路上,往前也不是往後也不是,滿是皺紋的臉上十分尷尬。
最後這老頭心一橫牙一咬,決定破罐子破摔。
他“咔嚓”一下合上自己咧到耳根的血盆大口,緊緊閉起老眼昏花的眼睛,咚一聲躺在地上開始裝死。裝死的時候臉上還洋溢起了虛假的慈祥笑容,彷彿剛纔的血盆大口只是想讓顧眠看看它的牙齒是多麼閃亮炫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