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國一舉震驚了全球。
11月12日,下午1時15分。
特別辦的地下室,一座地下倉庫臨時改建成的牢房當中。
一個身穿着太陽袍的中年人正在扒着鐵門朝外咆哮。
“你們這些愚蠢的凡人,趕快放我出去。”
“阿西吧,你們知不知道,龍國已經惹怒了真神。”
“如果還不知悔改的話,就等着真神毀滅你們的世界吧。”
這個咆哮如瘋子一樣的人就是崔太陽。
三十分鐘之前,他被以通緝犯的身份押送到了特別辦。
即便是被逮捕、被押解,崔太陽依舊猖狂。
他自信憑藉手裡的上億信徒,足夠讓龍國高層對他進行讓步。
所以,哪怕此刻他人在囚籠之中,依然沒有半分的恐懼。
牢房的對面,秦歌靜靜地凝視着這個人,一語未發。
此刻,他的臉上甚至連一絲多餘的表情都沒有。
楊奇在他的身後,像鐵塔一樣佇立着,和秦歌保持着同樣的沉默。
崔太陽的眼神與秦歌撞到一起。
一個是上億人都信仰的救世之主。
一個是堅定地無神論者。
兩人的目光交錯,空氣中都彷彿爆出了火花。
崔太陽好歹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無數高層曾經匍匐在他的腳下,成爲他的信徒。
所以,當他得知秦歌只是一個辦公室主任的時候,那嗤之以鼻的神情,明顯是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阿西吧,你又是個什麼東西。”
“一個小主任也配和我談判吧,去,把你們的最高層人物找來,我要和他談。”
那猖狂的神色,那鄙夷的表情,就彷彿他現在不是囚徒,而是這裡的神。
“一個能夠傳教上億的人,好歹也應該是一個人物。”
秦歌的眼鏡裡閃過了一絲寒芒,冷漠地說着。
“可是我沒想到,你原來只是一個自大成狂的瘋子。”
“哼,真神?”
“真是笑話。”
在鄙夷的嘆息聲中,秦歌轉身就走。
崔太陽彷彿被他的話語刺激到了,頓時暴跳如雷。
他用頭猛烈地撞擊着鐵門,發出咣咣的聲音。
“阿西吧,凡人!愚蠢的低能,趕快放我出去!”
可是此時的秦歌已經對他毫無興趣。
他的腳步漸行漸遠,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楊奇望着他遠去的背影,開口詢問道:“這個人該怎麼辦?”
“蠱惑人心,危害國家安全,這是重罪,應該處以極刑。”
“讓司法部門抓緊審理一下。”
“儘快槍決吧!”
話說至此,秦歌的背影已經消失,只剩下低沉的餘音還在地下室裡飄蕩。
槍決!
即便是崔太陽並不十分精通龍國語言,可是也聽得到這是什麼意思。
直到此時,他才真正意識到,這一次是碰上硬茬子了。
這個在他眼中小小的主任,舉手投足間就要了他的命。
直到這個時候,崔太陽才真正慌了手腳。
“我是真神的使者!”
“阿西吧,你給我回來!”
這一次,他的喊聲不再像此前那樣囂張了。
在他鬼哭一樣的嚎叫聲中,甚至隱隱帶着一絲哭腔。
可是,一切已無濟於事。
秦歌的身影消失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
崔太陽在啜泣聲中,陷入了深深的絕望。
……
全球國際局勢瞬息萬變。
邪門宗教人士事件猶如一段小插曲,很快便已銷聲匿跡。
任何國家的行爲核心都只有一個,那就是本國的國家利益。
而現在,全球所有國家都面臨着同一個問題——迎接那個不可測的末日天災。
11月14日。
鷹國皇家學會的巨大大廳當中。
講臺之下,衆多雙眼睛都齊刷刷地望向了一個人。
鷹國牛津大學天文學物理學專家,艾薩爾教授。
此刻,艾薩爾巨大的絡腮鬍子隨着他的激動的講話,微微地顫抖着。
“在過去六個月的時間裡,地球的地磁極發生了重大的偏移,已經超出正常範圍的百分之5.3。”
“同樣是在這六個月的時間裡,黃赤交角的偏移,已經超越了人類已知歷史內的任何時期。”
“種種變化表明,地球即將迎來一個不可預測的危險時期。”
“而就在此前不久,皇家研究站南極考察團傳回的數據表明,南極冰川融化的速度已經大大超出了往年,至今仍在以每月百分之12.5的速度遞增。”
“照此下去,不出半年,全球將迎來大洪水時代。”
“海平面上升的結果恐怖至此,整個世界的大部分地區都會被淹沒在海平面之下。”
“即使現在各國都在加快步伐,準備應對末世洪水。可是從時間上來講,已經來不及了。”
“放眼全球,唯有龍國提前部署。雖說只有短短半年的時間,可是已經足夠龍國走在全世界的前面。”
“如果大洪水真的降臨,相信龍國會是唯一一個可以完整保留下來的國度。”
“不得不說,龍國科學家的前瞻性已經遠遠超越了我們。”
艾薩爾感嘆着,眼神中充滿了神往的目光。
此後,他用了近三個小時的時間,來論證自己的觀點。
海量的數據在大屏幕上跳過。
那一刻,彷彿有漫天的箭雨迎面鋪開,讓人心顫,讓人膽寒。
這些人都是學術圈的頂尖人才,那一組組數據的可怕威力,他們太清楚了。
甚至人類歷史上最可怕的武器所造成的毀滅性結果,都不足以和這些數據的恐怖威力相媲美。
未來洪水的可怕後果,甚至已經超越了全球核戰。
所有人都不禁冒出同一個念頭:人類還能否在此次的滅世洪水中倖免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