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蘇摩身處在茫茫大海,有塊獨屬於自己的立足之地不同。
一同進入到這片海域的其他參賽者就沒這麼好運了。
所有人都被粗暴的扔在了海水中,只能被動的隨波上下浮沉。
一些水性不好的倒楣蛋更是因此差點選擇投降,還好遊戲沒有做絕,給這些人發了個救生圈。
否則遊戲還沒開始,光是準備階段就要先淘汰幾千人出去。
“搞什麼啊,這準備空間怎麼在海上,這不是耍我們玩嗎?”
“臥槽,你們快看遊戲面板,這上面說我們得在賭鬥空間內建立信仰或者找到信仰,才能在這片空間中獲知到信仰所屬的島嶼位置,不然就只能飄着!”
“那我們不來這片空間不就行了,直接在賭鬥空間呆着不好嗎?”
“不行,這上面又說了,只要我們進入睡眠,就會自動來到這裡。”
“草,那豈不是說我們白天要在賭鬥空間內掙扎,晚上還要在水裡面泡着?”
“好像是這樣,這特麼誰頂得住啊,我才泡了十分鐘感覺就要死了!”
“好曬,好渴啊,有沒有人能給我一口水喝。”
“我退出,我要投降!我不玩了!”
“.”
儘管遊戲下發救生圈幫助了些水性不好的倒黴蛋,但還是陸陸續續開始有人選擇退出,不打算活受這非人的折磨。
他們本來就是進來混時長的,打算在賭鬥空間內安全穩上一年再說。
等到一年後,人類在廢土上的發展一定會更加趨於穩定。
這時候再出去,完全可以美滋滋的享受他人勞動成果。
然而話是這麼說,等到投降的人喜滋滋的確認了遊戲的二次提示後。
一條新的提示從遊戲面板上漂浮而出,讓這些人登時傻眼了!
【記錄】:您已經選擇投降,所以本次賭鬥未結束前,您將無法離開該空間,直到賭鬥結束!
“草,投降了也不能離開這?要在海上漂一年時間嗎?”
“我的天啊,我這才泡了半個小時就感覺要死了,讓我泡一年,這不是要我命嗎?”
“怎麼回事,賭鬥還沒有開始,就不能送我們出去嗎,我不要呆在這裡了!”
“哈哈哈,你們這幫想混時間的蠢逼,這下終於着了遊戲的門道了。”
“我就知道,遊戲這次不限制進來的人員素質,一定不會讓你們就這麼輕鬆的在這裡混時間。”
“可怕,還好我剛纔猶豫了,不然現在也得在水裡泡一年時間。”
見到有人比自己還慘,海面上飄着的倖存者們頓時得意極了。
尤其是看向那些面色慘白的投降者時,他們更是感覺渾身都好似通暢了一些。
真就是那句話,只要別人比自己慘,那就能爽起來。
然而投降者的悲慘遭遇,雖然打斷了一些人的想法,但也讓更多人心中慌亂了起來。
果然,抱着混日子的想法參加賭鬥,絕對不可能受到一絲遊戲的優待。
如果不想接下來一年時間都漂浮在海面上,他們至少也要找到一塊陸地才行。
到時候就算是撐不住投了,也能確保這一年時間過得稍微舒坦些。
而除了所處的環境不同,普通倖存者的路線也和蘇摩完全不同。
無盡的海洋中,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漂浮在救生圈上,喘着粗氣查閱面板分散注意力。
在他周圍,還聚攏着不少身着其他顏色衣服的倖存者,但這些人的表現都要比黑衣男子好得多。
畢竟來自大海的威脅並非只有水性不好,很多人懼怕海洋,更多的是對這無邊無際空曠的恐懼感。
在這裡,時間沒有了意義,空間也沒有了意義。
舉目望去,到處都是黑藍色的水波上下飄動。
往下探頭,水下更是漆黑一片,深不見底,但凡想象力強一些,都會將自己折磨的不輕。
“開局信仰者路線?”
黑衣男子輕聲道,注意力逐漸集中在遊戲面板的描述上。
據遊戲介紹,本次玩家可以選擇的路線陣營一共有三種不同的方向。
第一種是信仰者路線。
這是最基礎的路線,每個人都可以在進入前選擇,相當於是選擇自己的陣營。
陣營一旦選定,將不可改變。
未來信仰之爭開始,能夠獲得的獎勵也將隨陣營所能達到的高度決定。
第二種是無信者路線。
這屬於進階的路線,只看字面意思,似乎和本次的信仰之爭衝突。
但其實不然,無信者並非是沒有信仰,而是他們堅信自我。
遊戲標明,如果選擇該路線並能成功摧毀三個信仰,將有機會開啓隱藏路線。
神靈之路。
即自我成爲神靈,自己組建陣營,參加到最後的信仰之爭中。
只不過光是看字面描述都這麼變態,真正實施起來的難度可想而知。
普通倖存者別說是想摧毀三個信仰,自己組建一個能走到最後的信仰了,就是找到一個能夠進入決賽圈的陣營都難。
而第三種則是喜聞樂見的普信者路線。
一旦成爲普信者,將不固定選擇某個陣營,成爲一定程度上的自由人。
在這個過程中,玩家將不受到信仰的限制,但也享受不到最終的勝利獎勵。
屬於是遊戲給散人準備的醬油路線,打發一部分混日子的人離開爭鬥圈。
“三種路線,看來只有第一種能選啊”
黑衣男子有些無語。
無信者和普信者都是走極端,根本不適合想要參與到最終戰的玩家,而且無信者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尤其對於品嚐過第一次萬徑之爭獎勵的玩家而言,完全等同於剩下了一條路可走。
“好吧,只能希望這次運氣也能和上次一樣好!”
快速選定路線後,黑衣男子擡起頭,赫然是上次蘇摩開局遇到的關毛。
作爲萬徑之爭收益最大的散人之一,熾火領地藉助關毛和張俊的物資帶出,已然將領地規模從幾十萬人擴張到了兩百多萬人。
而這一次,他們的目的也很簡單。
儘快找到蘇摩,看看能不能和上一次一樣,蘇摩吃肉,他們喝點湯湯水水。
“毛毛,你路線選好了?”張俊在周圍探了一圈,手腳並用的遊了回來。
說來也怪。
這片海洋除了日頭毒辣,曬得人頭暈外,水下倒是沒有任何生物。
這就使得一羣人想在海里果腹的想法淪爲空談。
還好大部分倖存者進來前都吃飽了,所以也不愁這十幾個小時的飯食。
“選好了,信仰者路線,看看咱們能不能找到蘇神,和他一個信仰。”
“咦,蘇神他應該會選擇無信者路線吧?”
張俊話音有些遲疑。
要說信仰之爭,廢土上的‘蘇吹’們戰鬥力可不低,總是能在世界頻道里把詆譭者罵的狗血噴頭。
這要是能在賭鬥空間中建立信仰,應該能吸收到很多人主動加入。
“說不好,但蘇神怎麼做,我都聽他的!”
“也對,這些東西我們想了沒用,還是先進去看看情況再說。”
“核冬天可不好過啊!”
歪着頭想了想,關毛索性開始閉目養神。
距離賭鬥開始還有十幾個小時,如果讓他再選一次,絕對不會這麼衝動的提前進來受罪。
但轉念一想,接下來一年時間還要待在這裡。
雖然死不會死,但也絕對會是一場非人的折磨,足以讓那些進來就打算投降的人吃盡苦頭。
十幾個小時的準備時間轉眼渡過。
期間,蘇摩也在自己所處的海域周圍發現了玩家經過。
然而這片神靈島就好像隔絕了玩家們的感知似的,任憑他大吼大叫,海里的人都充耳不聞,順着洋流往遠離小島的方向而去。
而蘇摩自己也因爲遊戲沒有開始的緣故,小島四周有一層無形的壁障,導致他不能離開這片島嶼去海洋裡一探究竟。
“好麻煩,但和這些人比起來,我還是要舒服些。”
只有一平米的空間,導致蘇摩只能盤坐在地上,不然腿就得擡起來搭在那層無形壁障上才能躺下。
一想到接下來參賽玩家不僅要在覈冬天的背景下求生,睡着後還要來這片空間內繼續受罪,蘇摩就有點麻。
地火沙漠的酷熱,在這裡充其量只能說是弟中弟。
雖然缺水缺吃的,但趁着夜晚至少還能涼快些休息,不至於體力虧空。
而這裡要是不能儘快找到立足之地,那麼只會不斷的加重惡性循環。
可能用不了一週時間,進入的兩百萬人就得淘汰一半。
【記錄】:距離賭鬥開始還有三分鐘,請各位玩家做好準備!
遊戲提示音終於響起。
蘇摩緩緩站起身,上下活動了下筋骨,深呼吸調整自己的狀態。
wωω▪ ttka n▪ C O
一晚上假寐,並不怎麼影響他的精神狀態。
再加上進來前就已經利用體質提升獲得的特殊能力吃夠了一週時間的食物,所以現在也沒有任何餓肚子的感覺。
唯一有些難辦的是口渴,載物魂盤裡有飲用水,蘇摩卻不想這麼高調的在準備階段拿出,吸引到‘威’的注意。
因此,當下只能寄希望進入賭鬥空間內,可以儘快找到穩定的水資源。
【記錄】:賭鬥已開啓,玩家‘蘇摩’是否選擇進入?
【記錄】:在無危險的休息狀態時,您可以隨時選擇返回信仰空間內修整,一旦外界有攻擊威脅,將自動傳送回賭鬥空間內。
【記錄】:信仰空間內可攜帶賭鬥空間物品入內,但需要支付特殊的信仰點數。
“是!”
見到能夠帶賭鬥空間內物品進來,蘇摩微微頷首,確認進入。
唰!
一道流光閃過,他的身影頓時消失在狹窄的神靈島上。
呼!
北風呼嘯,捲起一陣陣刺骨的寒風,風中夾雜着細小的冰粒,沙沙作響。
天空灰濛濛的,雲層低垂,彷彿觸手可及,卻又遙不可及。
太陽像是被這層厚厚的雲層遮擋,只能透出微弱的光芒,勉強照亮大地。
從高處往下看,新大陸五個板塊的體積不變,輪廓也沒有發生變化。
唯一變化的,只有顏色。
北部板塊顏色最淺,呈現一抹淡淡的黑黃色,不少地方還散發着光亮。
中部板塊顏色最深,是純正的黑色,像是感染體似的往周圍散發出無數黑色脈絡。
西部和南部次之,均是比北部稍微深一點的灰黑色。
唯有異族佔據的東部看起來最爲健康,呈現淡淡的黃色。
一道道代表着玩家的流光閃過,直直墜落向不同區域。
其中,以北部板塊爲多,大多數人都來到了這片在主世界無人討論的新大陸邊角料。
只有很少一部分人分散去了東部,南部。
至於中部。
或許是因爲成了主戰場的緣故,早就被核輻射污染成了一片禁區。
遊戲並沒有往這裡隨機投放任何玩家。
除了能夠自主選定位置的玩家!
轟隆。
一道明顯比其他人更加耀眼的紫色光芒出現在天際,徑直墜落在中部板塊。
光芒落地,匯聚成人形。
赫然正是蘇摩!
“好久,真是好久沒有如此孱弱的感覺了!”
污濁的空氣入鼻,蘇摩擡起手,無聲的笑了起來。
感受過超星人類之後,再回到如此孱弱的地球人類水平,落差不要太大。
但正是這份真實的虛弱感,讓他明白眼前的一切都是模擬而來。
這就是十二年後的新大陸嗎?
站在晴港市的西郊,蘇摩往四周眺望。
厚重的黑色冰層如同巨大的石板,鋪滿了廣袤無垠的大地,冰面上裂紋縱橫。
在這片冰原之上,幾乎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只有偶爾飄落的雪花,靜靜地堆積,加厚着這層死亡的覆蓋。
四周,一片死寂,唯有風聲與偶爾傳來的冰塊裂開聲打破這沉悶的氛圍。
那些曾經高聳入雲的建築,如今只剩下殘破的骨架,鋼筋裸露,混凝土碎塊散落一地,如同被時間遺忘的巨人墓碑。
街道上,覆蓋着厚厚的積雪與冰凌,偶爾可見凍結在其中的車輛,車門半開,彷彿在訴說着逃離時的匆忙與恐懼。
“很好,果然外面的發展變化,完全沒有帶到賭鬥空間內!”
蘇摩不怒反喜,之所以降落在中部,可不是他主動想要找罪受。
俗話說得好,向死而生。
既然總要和異族有個決戰的地方,那爲什麼不選擇一個熟悉的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