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安瀾一臉嚴肅,再次開口,“堂下白月光速速說來。”
聲音鏗鏘有力,穿透力極強。
白月光1號哭訴的說着,還能看出一千多年前那商賈巨人的模樣,“大人,我手中有一千多年前宋祖皇帝給我的保命符,我一直都放在身上,不敢離身。我們白家命途多舛,大起大落,沒有人幫助。好在我聰明,終於是想到了一招金蟬脫殼,找宋祖皇帝要了一座山,但其實是連着另外一座山脈。那山脈早就被我給買了下來,而且抹去了所有的痕跡。當時宋祖皇帝將陽山賜給了我們白家。”
“但是陽山貧瘠,除了山上零零星星的樹木,還是砂石土地。宋祖皇帝也清楚,我們白家一旦去了那陽山,也去有去無回。只是時間問題而已。而我作爲交換的是我們白家財庫的鑰匙。這樣一筆買賣,皇帝是何等的風姿,自然會同意的。正常人其實也都會同意。”
石安瀾沒有打斷白月光1號,繼續聽他說道:“但其實和陽山相鄰的陰山早就被我給買下來了,在我們白家舉家遷居到陽山半山腰,最後去了頂端的時候,我就扮作了一個上山的砍柴人,傳播了我們白家因爲過關了奢侈的生活,一個個的跳崖死了。”
這倒是一個好的辦法。
從古至今,流言蜚語都是一把雙刃劍。
當然更多其實是一把殺人的利劍。
白月光1號所說的結果和石安瀾預想的一樣,後來白家的人慢慢的淡出了人們的視野。
人們的記憶更替也很快,白家在陰山生活,後來,強大了一些,又想要長生不老,因爲想要多看看宋朝的歷史到底是如何的。
也算是機緣巧合之下,還真被白月光買到了一本真的可以修煉的功法,他也活了不少的時間。
但是人終究是難逃一死的。
在白月光死之前,他又得到了另外一本修煉功法,是關於鬼修的。
於是乎,放不下白家一切的白月光,以及想要看看那巫女的下場,白月光活着。哪怕是做了不少的傷天害理的事情,他也有點也不在乎。
光是聽故事,這還真的是一個好的故事。
但這或許是真的,就免不得令人唏噓。
“白月光2號,你有什麼要說的?”
“放屁,這個人做的事情都是我做的。一個冒充別人身份的人,還真是厲害。”白月光2號一臉的不屑,冷傲的開口,“我的證據就沒有那麼事無鉅細了,但是有一點,我可以肯定這個假的肯定不知道。”
石安瀾緊緊的盯着他,“說吧!”
“在我鬼修的時候,有一次差點走火入魔,我爲了不入魔,我給了自己的胸口一刀,我掏出了自己的心。”
白月光2號說着,露出了他的胸膛,那裡有一個大大的×字型,黑色的刀疤。在身爲鬼體的白月光2號身上也顯得分外突兀。
這樣的傷痕,可以想象出當時白月光2號剜心的時候有多狠。
石安瀾一眼過去,就知道白月光2號沒有說謊,他沒有心臟。而白月光1號有一顆心臟,不會跳動,但心臟卻是血紅色。
如同人的鮮血一樣,有顏色,只是流動的都是冰冷的液體而已,不再如同常人一樣擁有恆定的溫度。
石安瀾直接言明,“白月光2號,你的說辭除了你自己又有誰可以證明?”
“那是我死後一百年的事情,那個時候我還在陰山山脈的墓穴之中,吸收日月精華。那個時候還是宋朝的天下。我那個時候的修爲都很精純。但是有一名武將死在了我的墓穴之上。他應當是被賊人給害了,渾身刀傷,他的血液滴落在我的棺木之上,浸染了我的屍骨,我嚐到了那武將的怨氣。還有他的不甘心。”
說到這裡,白月光2號音量提高,“我記得,他叫北離,尋找自己的兄長已經幾十年,卻一直都遍尋不到。”
北離?石安瀾心下懷疑,不會那麼巧合吧。他的武將南淮和北離,在野史中是魏國時期呀。
現在怎麼還會出現在宋代?
這不對勁兒!
石安瀾沒有打斷白月光2號,他繼續聽白月光2號說道:“這些東西其實都是可以考證的。或許可以找北離出來問一下。”
“你說找就找。你說是武將北離,那你有沒有想過,北離武將是不是願意來爲你作證呢?況且北離武將誰知道是不是你杜撰出來的一個人。我們又如何斷定那北離武將是真還是假?”
白月光1好按捺不住了,嗆聲白月光2號,說得頭頭是道。
石安瀾沒有說話,現在這案子實在是太過於撲朔迷離,而白家別墅門口也正發生着一件很不好的事情。
那外出置辦東西的忠僕,此刻正在外面,苦苦的哀求着白家逐步開門。
白家主這邊有石安瀾的囑咐,門是沒有開,但是外面的情況卻並不好。
石安瀾的神識覆蓋,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別墅外面那濃郁的黑氣。
那震耳欲聾的聲音,也是來自於門外的那些黑氣。
也就是說,在黑氣之中一定掩藏着詭物,而且數量還不少。
這像極了有備而來,又像極了一茬接着一茬。
石安瀾現在是騎虎難下,必須將這審理而繼續下去。
“你們二人說的事情,都要問魂,我想告訴二位,你們說的事情都那麼久了,誰還會來給你作證?是你還是覺得有人可以等你一千年?”
兩位白月光男鬼都沉默了,這件事情他們或許也是有考量的。
沉默了半晌,白月光1號開口:“大人,我想問魂,也許真的有人可以證明我的身份。”
白月光2號皺眉,什麼也沒有說。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白月光1號表現得很像是真的白家先祖。
而白月光2號卻一點也不像。
但石安瀾作爲神的直覺卻更加傾向於白月光2號纔是真的白家先祖。
當然戲要慢慢的看,要是不演下去,誰知道結局是什麼樣的呢?
石安瀾臉上掛着高深莫測的笑容,帶着洞悉一切的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