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這個人不是陳冬的父親。
陳冬父親身體裡面的靈魂已經無比的虛弱了。
這是被奪舍了。
用將死之人的軀體,承載着一個強大的靈魂。
再利用這個身份,不停的做壞事,去給自己補充一定的能量。
如此,長期下去,這身體會慢慢得到改善,而作爲陳冬父親真正的靈魂,隨着這奪舍鬼魂的佔有,他的靈魂也會慢慢的虛弱下去,最後只會成爲這具身體的一部分,成爲奪舍靈魂的一部分了。
“你們享受這盛宴吧!我還有事情,我有需要會來找你們的。”
石安瀾和楊玉生跟在他的身後,只看見陳冬的父親右手掐訣,幾個變化之下,他們跟着進入了另外一個房間。
這裡說的房間還算是明媚。
燈光還算溫和,這裡是陳冬的房間。
“陳冬,你知道你自己該做什麼嗎?”
“父親,你到底要做什麼?玉生已經死了,你還要他的靈魂做什麼?”陳冬已經在崩潰的邊緣了,似乎隨時都會暈厥過去。
“不該你知道的事情,你就不要知道。我只要看到結果,你可知道,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知道,我到底要做什麼。”陳冬的父親根本就不管陳冬的表情,直接威脅。
陳冬沉默着,臉色陰鬱,過了半晌,他忽然開口,“你是我的父親嗎?我的爸爸從來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也從來不會這樣對我,你到底是誰?”
陳冬的表情認真,顯然已經是發現了不對勁兒的地方。
可如今,看着那張自己父親的臉,他再也找不到曾經的那些快樂,反而是異常的疲憊。
他緊緊的盯着自己的父親,不願意錯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
“哈哈哈……陳冬,你終於是聰明瞭一回。我的確不是你父親,我不過是佔據着你父親的皮囊而已。你父親或許已經死了。”
陳冬瞳孔放大,一臉的震驚,但很快,他就對自己的父親展開了攻擊。
十個回合,陳冬就已經落敗了。
“不自量力的東西,要不是看在這具皮囊我還蠻喜歡的,你以爲我會忍受你那麼久?陳冬,你太天真了。你要是乖乖的聽我的話,你的母親我是一定會放過的。可若是你不聽話,這事情也就沒有什麼必要了。”
一句話,掐住了陳冬的命脈。
石安瀾一直注視着他們的打鬥,眉頭皺了起來。
少年郎模樣的武神大人皺眉,頗有幾分少年老成的意味兒。
石安瀾剛纔確認了陳冬父親身體裡面寄宿的靈魂。
那是他曾經的戰友,他們一起征戰沙場,一起馬革裹屍。
他似乎比他要先死很多。
可如今,爲何會出現在這裡?
石安瀾不明白,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了。
“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你不必知道。你只需要知道,我吩咐你做的事情,你要是沒有做好,你的母親就要遭殃了。你父親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是我不殺你,就是完成了對你父親的承諾。”
沒想到,竟然還是雙向的承諾。
如果只是一方強行的剝奪,那麼就是作惡,是需要接受很大的懲罰的。
可若是雙向的,即便是作爲鬼魂,佔據了別人的身軀,進行了奪舍的行爲,這是要受到一點點懲罰。
但懲罰卻很輕,不會動不動就會死。
也不會動不動就被天雷給追殺了去。
“你……”陳冬顯然已經無比的憤怒。
只是他的憤怒並沒有延續太久。
因爲陳冬的父親已經走了。
“你可以去安慰你的朋友了,接下來的事情,我會處理。”
石安瀾支開楊玉生,他則是跟在了陳冬的父親的身後。
一分鐘後,石安瀾直接對着陳冬的父親出手。
二人交手,已經是另外一種光景了。
石安瀾直接現身,出現在了陳冬父親的面前。
他有片刻的恍惚,但很快就不餘遺力的動手了。
“陳富,是不是你?”
偶然間聽到這個名字,那寄宿在陳冬父親身體裡面的鬼魂無比的震驚,臉上的表情都藏不住。
可是石安瀾並沒有給他過多的時間思考,直接再次問道:“陳富,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嗎?你可是將士,你是保衛國家保衛人民的戰士,你不是那等屠殺別人的人。”
一聽這話,陳富皺眉,盯着石安瀾看,“你是誰?”
石安瀾在他的面前是全然陌生的,他似乎一點也沒有關於了石安瀾的記憶。
“你不認識我?”
陳富搖頭,“你到底是誰?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
“我是石安瀾。”
一句話,恍惚間,陳富的腦海中終於出現了一些久遠的記憶。
“原來是你。好兄弟,你也是不甘在地下,出來混來了嗎?要不要跟着兄弟我,我保證你可以吃香的喝辣的好不好?”
這一刻,陳富是真心的。
石安瀾皺眉,“如果你是做正道的話,我不介意跟着你,但是陳富,你怎麼可以隨意的奪舍別人的身體,還做出那麼多的事情呢?你豢養的那些鬼魂,都是一些兇猛的鬼怪,你要做什麼?”
“石安瀾,我當你是兄弟,你就來這裡來數落我?你心裡有我這個大哥嗎?”
“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嗎?”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個模樣,讓我十分的不爽。”
陳富回答以後,他周身的氣息都碾壓不住了,那種壓抑的暗黑的氣息籠罩在他們兩個人的周圍。
石安瀾皺眉,“陳富,你停下來,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再也沒有哪一刻清楚的認識到自己在做什麼了。”陳富的預期很癲狂,眼石安瀾的眼神透着猩紅,似乎隨時都會將石安瀾給撕碎一樣。
事情很棘手。
單單是看陳富的模樣,石安瀾就很清楚,他現在已經有了要入魔的徵兆了。
這不是一個好兆頭。
要是繼續發展下去,作爲一個魂體入魔,到時候會非常的難纏。
不止如此,陳富如此,算是徹底的將自己給毀掉了。他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