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對於生命的運用還處於一個極爲粗淺的層次。
一場獸潮,再加上許燃的強行增幅,把他擡到了不該他現在處於的等級。
不過好在一切都恰到好處。
江寒勉強可以維繫生命之雨的落下,哪怕這一場生命之雨,只能維繫到許燃的增幅結束。
不過即便這樣,也足夠了。
他成功地打起了與姜知魚生命共融的通道。
在這種奇妙的感覺之下,他能夠觸碰到姜知魚的生命!
江寒意識微動,小心翼翼地把那一株孱弱的‘幼苗’護住。
等待他的,是狂風,是雷霆,是想要摧毀這根通道的意志。
但是江寒怎麼可能讓對方得逞?
“一道殘留的意志罷了,何時輪得到如此猖獗了!”
“即便你本體在這,也要被誅殺!”
在這種虛幻的狀態之下,江寒冷哼一聲,直接與那道殘留的兇意碰撞到了一起。
他要幫姜知魚擋下所有的威脅!
而面對失去意識的姜知魚尚且還能逞兇的那一道殘留意識,在面對江寒時,就好像沒了牙的猛虎,直接被江寒給碾碎了。
失去了兇意的精血生機,化爲了純粹的能量,被姜知魚緩緩吸收着。
而原本有破碎痕跡的紅光,此刻也恢復如初,不復裂痕。
生命之雨維持了數分鐘的時間。
之前衆人燃燒生命的損耗大多都已經被修補了,就連身上的傷,也都恢復。
江寒還想維繫着生命之雨,好幫姜知魚補充更多的生機。
但是天賦增幅消失,能量爆發結束,江寒的實力急速衰退,原本的四級生命,此刻退化成了三級。
細雨還在下,但是雨水之中不再蘊含生機。
李淼感知到這一變化,心思一動,便撤去了細雨。
“呼……”
江寒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生命之雨的催動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這是一種透支江寒自身精力的招數。
唯一的區別可能在於。
有生命天賦的江寒能夠把這種透支緩緩補充回來,但是其他人燃燒了生命,是沒法自行修復的。
生命之雨不能頻繁使用,而且催動的時間、強度,也跟江寒自身有很大的關係。
粗喘了幾口氣,江寒緩緩落回了地面。
戰力爆發跟增幅效果雖然褪去了。
但一場大戰之後,江寒的實力提升了不少。
此刻堪堪戰力過了十萬,也算是過了武侯的門檻。
而江寒的真實戰力,顯然是要超過這個數值的。
也就是說,只要他回去進行考覈,就能夠獲得武侯稱號!
姜知魚那邊的覺醒已經進入了正軌,已經把紅光引來的生機全都吸收了。
生機雖然內斂,但是江寒能夠感覺得到,這內斂之餘,蘊含的是磅礴的生機,只等一切完成,就能徹底綻放!
“辛苦了。”
楊幻走了過來,一手拍在了江寒的肩膀上。
江寒偏頭看去。
楊幻原本兩鬢有些發白,此刻都已經恢復成了黑色。
額間細小的皺紋,也消失不見了。
勉強笑了笑,力量褪去,再加上生命之雨帶來的後遺症,讓江寒此刻陷入了一種虛弱的狀態,連踏空而行都虛弱到不想維繫。
“這次之後,整個水木,整個武者界,都要欠你一個大人情。”
楊幻說着昂了昂頭。
江寒轉頭看去,才發現此刻盤坐在地上的一衆水木老師,此刻都帶着感激的目光看着他。
“武者損傷本源去燃燒生命,如果得不到修復,那以後的實力都很難再精進。”
“如果不是因爲你,這些水木老師這輩子的修爲都不會再有什麼精進。”
楊幻跟江寒解釋着,再次開口道:“你可以想想,這些水木老師十幾年的時間,教出了多少學生。”
江寒聞言沉默。
他之前還真沒想過這些,但是現在仔細想想,他好像無形之中,做了一件大事一樣。
而在生命之雨停下之後,水木的那些老師,也與楊幻一樣,從那種修復自身的狀態之中退了出來。
此刻再看向虛弱的江寒,一個個眼中皆帶着幾分感激之意。
而後一同朝着江寒走了過來。
“多謝。”
一位年老的水木老師朝着江寒深深一躬。
江寒連忙把對方扶起。
“不用這樣,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而已,而且我的本意,是爲了幫姜知魚。”
江寒搖了搖頭。
“我謝的,不只是這一場生命之雨。”
“還有之前於異獸的那一場戰鬥。”
“如果不是你拖住雷鱗龍,我們所有人只怕都要葬身於此。”
“我一輩子活夠了,殺了夠多的異獸。”
“但是其他的老師還年輕,他們還有很多事沒做。”
“所以這一聲謝謝,無論如何都要說。”
說着,老者再朝江寒一躬。
老者身後,十餘位水木的老師亦如這位老者一般,齊齊地朝着江寒一躬。
江寒瞬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只能求助一般地看向楊幻。
楊幻笑着過來,伸手扶起了那位老者。
“林老,這些都是身爲武者該做的。”
“怎麼?只許水木的學生、老師犧牲自己,就不許我們上陣拼殺?”
“況且,說起來,江寒很快就要成爲你們水木的學生了。”
楊幻說罷,一股無形之力將所有人微微托起。
只是楊幻這話,卻是給了他們所有人帶來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楊將軍,你的意思是,江寒……”
“江寒今年剛剛參加完高考,因爲剛開始覺醒的天賦等級太低,沒有被水木特招,所以走的高考途徑。”
楊幻說着,突然話音一頓,似乎想起了什麼一般。
猛地轉頭看向了江寒。
“等等,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資料上,所記錄的天賦,不是雷霆,也不是生命吧?”
水木的老師們對於江寒的瞭解實在太少了,不知楊幻這話具體是什麼意思。
但是聽他這話裡的意思,江寒好像不止雙天賦?
有幾位心思活躍的老師瞬間便領會了楊幻的潛臺詞,不由得驚詫地看向了江寒。
只是還未等江寒有所迴應。
姜知魚周身的紅光便在這一刻破裂了。
一聲尖銳的鳥叫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