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ven又笑了幾聲,這才收斂起笑意,道:“如果解藥能這麼容易就研發出來,我們那組織也就不會存在這麼久了,而且如果你們的猜測沒錯,劉晨溪就是我那個神秘的頂頭上司,你可別忘了,他在你身邊的那些年都從事的是什麼職業,就他的身份以及他在醫學領域的成就,你覺得他一手研製出來的毒是那麼容易就能解的嗎?”
seven的話音一落,木蘇蘇往屋子走的腳步就是一頓,她轉頭看向seven,眼神中閃過一抹興奮。
seven被木蘇蘇看的有些不明所以,問道:“怎麼了?”
木蘇蘇難抑興奮的道:“我們之前怎麼沒想到,都說解鈴還須繫鈴人,既然劉晨溪是研發這種毒藥的人,那即便他不知道林欣容所配的那味藥是什麼,也該知道怎麼破解,是不是?也許,我們不用等研究所的研究結果,只要想辦法找到劉晨溪就可以了。”
“找劉晨溪?”seven一驚,“你瘋了,你這不是送上門去讓劉晨溪綁架嗎?你以爲劉晨溪還是你認識的那個醫生嗎?我告訴你混組織的,就沒有一個是善男信女,你就不怕解藥沒拿到,反而將自己陷進去嗎?”
劉晨溪暗地裡幫忙將晟晟放出來的事,現在知道的也就只有他們一家,以及南宮傾一家,seven還不知道這事,這也就難怪seven會有這樣的擔心了。
木蘇蘇知道,後面如果要進行自己的計劃,那就要將現在的情況和iseven說清楚,於是她放慢了腳步,特意和前面的三位長輩隔開一段距離,不遠不近的墜在他們身後,又壓低了聲音,言簡意賅的將事情的前後經過都說了一遍。
但seven在聽完木蘇蘇的描述之後,卻並沒有表現出興奮,反而一臉狐疑的看向木蘇蘇。
“你確定我們組織的老大就是劉晨溪?還有,你確定他真的是出於好心放走了晟晟?”
“雖然不能百分之百的確定,但也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而且晟晟確實是加到了劉晨溪,晟晟不可能看錯。”
“那就奇怪了,我所認識的老大和你口中描述的簡直有着天壤之別,我和他認識的這麼多年,他一直很好的貫徹了冷血無情這四個字,別說心慈手軟了,他根本就沒心,以往的任務中,不管是剛出生的嬰兒還是年邁的老人,只要是他的誅殺目標,他絕對不會放過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你說,這樣的人,會念在你們區區五年的情分上,做出這樣有情有義的事嗎?”
seven搖了搖頭,兀自下了一個結論,“如果一個人這麼冷血的人真的能爲你改變這麼多,我不覺得他能這麼輕易的放手,讓你回到蒼禁言的身邊,這種行爲的背後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他在故佈疑陣,他圖謀的是背後更深的目的,另外一種可能則是他將你看的很重,重過這世界上所有的一切,包括,生命,信仰和尊嚴。”
聽着seven的這番分析,這次沉默的人換成了木蘇蘇,木蘇蘇不知道劉晨溪對自己的感情到底是哪種,她只知道,現在的她心亂如麻,一時之間根本沒辦法做判斷。
seven看出了木蘇蘇的糾結,嘆了口氣,道:“你的這個計劃還是先暫時擱置一下吧,風險太大,現在小熙有三個月的時間,我們先等研究所那邊的結果,如果實在不行,那我們再冒險去找劉晨溪試試看,沒準真的就讓我們遇到了一個千載難逢的癡情種。”
seven都已經這麼說了,木蘇蘇自然沒有反對的道理,畢竟seven纔是小熙的親生父親,在小熙的生死問題上,也只有seven纔有權利下決定。
兩人進屋的時候,三位老人已經坐在沙發上好一會兒了,見到木蘇蘇和seven進來,蒼老太太趕忙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木蘇蘇過來坐。
木蘇蘇剛坐下,蒼老太太就伸手握住了木蘇蘇的手,“你這孩子,我都聽你外公說了,在來A國的路上,發燒了是不是?你就是再放不下寶兒,也不用這麼着急回來,等身體好點了,或者等禁言的工作沒那麼忙了,你再回來不也一樣嗎?”
木蘇蘇聞言笑了笑,安撫了幾句蒼老太太,“奶奶,我沒事,就是有一點點低燒,吃了藥已經沒事了,我不是不放心寶兒,是擔心這孩子太皮,到時候累着了您和爺爺,反正我在國內也沒什麼事,索性就先回來,這裡空氣好,而且空間大,我也喜歡這裡。”
期間木蘇蘇悄悄的看了一眼木老爺子,兩人的眼神一交流,木蘇蘇就知道她和蒼禁言鬧的不愉快的事,蒼家的兩位老人只怕不知道,木老爺子應該是找藉口隱瞞過去了。
既然如今都已經隱瞞下來了,木蘇蘇也不想多此一舉的去解釋什麼,兩位老人年紀都大了,這種夫妻吵架的事就沒必要說出來讓他們跟着一起心煩了。
雖然木蘇蘇說自己的身體已經沒大礙了,但蒼老太太還是有些擔心,說了一會兒話之後,就直催着木蘇蘇上樓休息。
木蘇蘇還記掛着之前答應了寶兒要給她做蛋糕的事,但蒼老太太卻說,廚房裡的蛋糕是常備的,待會兒寶兒他們回來,就說那蛋糕是木蘇蘇現做的就成了。
別的事上不能撒謊,但這種小事就沒必要較真了。
木蘇蘇也不想拒絕蒼老太太的好意,再加上自己確實還有些累,於是也不推辭,又和衆人說了幾句話之後,就回房了。
回到房間,先是進浴室簡單的洗漱了一下,換好睡衣之後,木蘇蘇就躺上了牀,可是被子一蓋,這鼻尖縈繞的卻全都是蒼禁言身上那讓她無比熟悉的薄荷香味。
他們離開了這麼多天,這牀上居然還有蒼禁言身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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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木蘇蘇還不覺得怎麼樣,可現在被這味道一刺激,木蘇蘇的鼻尖就有些發酸,腦子裡自動自發的就出現了一句話,景色依舊,但物事卻已經全非了。
這次兩人分開,彼此心裡都有氣,即便她已經到家這麼久了,蒼禁言也是一個電話都沒打來,看來,他們這次的冷戰,也不是說結束就能結束的。
想到這,木蘇蘇又有些後悔之前在蒼禁言面前將話說的那麼狠,他們夫妻都這麼多年了,蒼禁言爲什麼會隱瞞她劉晨溪的事,她心裡十分清楚原因是什麼,她也不是不能理解,但在當時那樣的情況下,她只要一想到蒼禁言竟然不相信她,她就覺得無法忍受,再想到劉晨溪爲自己付出的,就更讓木蘇蘇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蒼禁言了。
這麼胡思亂想了許久,不知不覺的,木蘇蘇也就睡了過去。
這邊木蘇蘇剛睡着,蒼禁言的電話就打進來了,兩夫妻這算是完美的錯過了。
其實之前木蘇蘇是誤會蒼禁言了,他沒能及時來電話,不是因爲心裡有氣,而是有個非常重要的會議要主持,會議中,他當然不能離席打電話。
等會議一結束,他就馬上來了電話,但卻剛好碰到木蘇蘇回房休息了。
知道木蘇蘇身體已經沒大礙,蒼禁言也就放下了心,蒼老太太說等木蘇蘇醒了,讓她回個電話過來,蒼禁言卻說不用,他待會兒自己打木蘇蘇手機就好。
蒼老太太一聽這話,想着他們夫妻倆肯定會自己說起這通電話的事,於是也就將蒼禁言來過電話的事拋到了腦後,完全沒想着要和木蘇蘇提一下這事。
雖然木蘇蘇之前在飛機上已經睡了許久,但回到熟悉的房間,聞着熟悉的味道之後,木蘇蘇這一覺卻又睡了十幾個小時,似乎是要將之前缺的覺全都補回來似的。
期間寶兒想要找木蘇蘇,也被木晟給勸下來了,說木蘇蘇很累,需要休息。
等木蘇蘇徹底睡醒,已經是第二天早上的事了,木蘇蘇醒來的第一感覺就是好餓,簡單洗漱了一番之後,她就換了一身休閒的家居服下了樓。
客廳裡此時一個人都沒有,倒是廚房那邊有些聲響傳來,木蘇蘇循着聲音走過去一看,是家裡的女傭正在收拾餐桌上的碗碟。
看到木蘇蘇站在餐廳和廚房交界的地方,女傭馬上畢恭畢敬的向木蘇蘇鞠了一躬。
“夫人,老夫人和少爺小姐他們都去馬場那邊,交待下來說,等你起牀了,就先吃飯,如果您想去馬場的話,讓我帶着您過去,如果不想去的話,您隨意活動就好,他們午飯前就會回來的。”
木蘇蘇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隨後坐到餐桌後,看着女傭將琳琅滿目的早餐送到自己面前。
木蘇蘇都不知道自己上一次好好吃飯是在什麼時候了,在這麼餓的情況下,她也不挑什麼西式中式,看到喜歡的就吃,這不知不覺的就吃了一大半下去。
等木蘇蘇終於吃飽了,她再定睛一看面前的這麼多空盤子,臉上不由的一紅,這吃的未免也太多了一點。
趁着女傭還沒來收盤子,木蘇蘇站起身,直接往客廳的方向走,她現在吃的實在是太飽了,別說馬場,就是二樓她都有些走不動。
走到客廳之後,木蘇蘇往寬大的歐式長沙發上一坐,百無聊賴中,用手中的遙控器打開了電視,準備這麼坐着先消消食,等腹中的食物先消化了一點,再去馬場和大家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