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場這邊,在大家的默契下,非常平靜,並沒有出現什麼十分慌亂的情況。
木晟是知道內情的,雖然他心裡非常擔心木蘇蘇,但表面上並沒有表現出什麼。
至於寶兒,雖然對於自己只去了一趟遊樂園,回來就見不到媽咪這點非常不能理解,但是她年齡比較還小,還在比較好糊弄的極端,蒼禁言和木晟只需要隨意編造一個謊言,很容易就能將她哄騙過去。
而在農場裡,雖然沒有木蘇蘇陪着,但是有兩個哥哥,太爺爺,太奶奶還有太姥爺,seven叔叔等等這麼多人陪着自己,另外農場裡還有那麼多小動物,寶兒很快就不再對木蘇蘇的消失耿耿於懷了,只是偶爾在睡覺前會念叨幾句,媽咪什麼時候纔會回來。
每當寶兒用着天真無邪的眼神看着自己,問出這樣的問題,蒼禁言的心裡就更針扎似的難受,他也想知道,木蘇蘇什麼時候會回來,即便暫時不回來,偶爾打個電話回來,讓他知道她還是平安的就行,但離上次通話,都已經過去一個星期了,但木蘇蘇卻一個電話都沒打回來過,這讓蒼禁言不得不擔心她的安危。
而看似平靜的農場,其實還有一個小小的角落並不太平靜。
一直被軟禁在一個小木屋裡的蒼清月,感覺自己都快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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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禁言派人守在小木屋外面,一步都不讓她出去,一日三餐也是由專人送進來給她,這期間沒人和她說一句話,那些飯菜拿進來,更是她想吃就吃,不吃的話,也沒人來勸她,他們擺明了就是一副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的態度,就算她鬧絕食,也沒人在意。
經過這一段時間不斷的折騰,蒼清月也算是想明白了,她不再去折騰這些無聊的事,而是靜下來仔細計劃着該怎麼逃出這裡。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單靠她自己一個人的力量肯定是不夠的,她得找外援,而現在唯一能幫到她的人,就只有林欣容一個,好在林欣容現在在外面還有一點勢力。
可是,林欣容也不是個傻子,她什麼忙都幫不上,沒讓林欣容看到自己的價值,那林欣容又怎麼可能付出那麼多的時間和精力來幫自己脫困呢?
但她現在被困在這裡,什麼都做不到,就算有心讓林欣容看到自己的價值,那也辦不到啊。
而就在蒼清月爲此煩惱不已的時候,被她藏在枕頭下的手機忽然震動了起來,她先是擡頭四顧,見沒人注意到房間裡的動靜,這才掏出手機,走到房間的一個視覺死角,將手機給接了起來。
“喂,這個時間找我有什麼事?”
會打這個電話的,只有一個林欣容,所以蒼清月根本就不用問對方是誰,就能猜出對方的身份。
“我問你一件事,蒼禁言這段時間是不是都在農場裡?”
蒼清月轉了轉眼珠子,她其實並不知道那主宅裡的情況,但林欣容既然這麼問,那就說明這事八九不離十了。
於是,她點了點頭,道:“是啊,怎麼了?”
“那木蘇蘇呢?她也在農場?”
蒼清月這次沒點頭,反而道:“我很久沒見到她了,她在不在,我不清楚。”
說謊話就是要這樣,三分真七分假,這纔會有人信。
只是讓蒼清月想不到的是,她胡亂編造的謊言,竟然就是真相。
“看來,那天和劉晨溪在一起的人就是她,只是,她這麼多年沒回家,蒼禁言怎麼會一點都不着急,難不成他知道劉晨溪和木蘇蘇的下落!”
林欣容喃喃自語了一番,隨後啪的一聲就掛斷了電話,這電話掛的太快,讓蒼清月完全措手不及,她還沒想出用什麼藉口騙林欣容想辦法救自己呢沒想到這電話居然就這樣掛斷了。
電話那頭的林欣容將電話掛斷之後,皺眉思索了許久,忽然擡頭看向身邊的屬下,道:“馬上幫我安排飛機,我要到A國去一趟。”
“可是,林姐,老大有交待,他讓您待在國內,幫他進一步穩固勢力,免得到時候出事,他會沒地方可退,您現在要去A國,老大要是知道了.......”
“我這麼做自然有我這麼做的理由,什麼時候輪到你來質疑我的決定了,放心,就算去A國,我也誤不了你們老大的事。”
這麼撂下一句話之後,林欣容直接就轉身回房收拾東西去了。
劉晨溪現在和木蘇蘇攪和在了一起,之前她是不清楚組織老大就是劉晨溪,還以爲他將木晟綁走,是真的要對付蒼家,要不是那人告訴她真相,她還一直被人瞞在骨裡呢,現在,她誰都不相信,對付蒼家以及木蘇蘇的事,她必須要親力親爲。
現在劉晨溪一個人帶着木蘇蘇藏在外面,身邊沒有得力屬下保護,正是她動手的最好時機,她又怎麼可能會錯過。
林欣容行事乖張,而且相當心狠手辣,她說要去A國,也沒人敢阻攔她,反正壞了事,自然由林欣容承擔,老大也怪不到他們頭上,於是那個屬下就按照林欣容的吩咐,乖乖的去幫她準備了飛機。
這邊各方人馬都有往A國聚集的趨勢,而衆人遍尋不着的木蘇蘇則和劉晨溪安安靜靜的住在一個深山小屋裡。
那天和蒼禁言通完電話之後,木蘇蘇又有發燒的症狀,幸好這小屋雖然非常偏僻,但這是劉晨溪爲自己準備的避難場所,而他過的又是這種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一些應急的藥品倒也還算齊全。
劉晨溪作爲國際知名的外科醫生,這醫術也非常有保障,在他的精心照料之下,木蘇蘇的燒總算在兩天之後退了下去。
只是剛剛流產,身體還非常虛弱,之後接連兩次發燒,到這裡來的時候,更是經過長途跋涉,木蘇蘇此時的身體虛弱的不得了。
她心裡非常想給蒼禁言去一個電話,問問家人的情況,也想解釋一下自己爲什麼會和劉晨溪在一起,免的他誤會,但她又擔心自己這有氣無力的聲音會泄露什麼,所以幾經猶豫之後,還是一個電話都沒打回去。
現在身體雖然好了許多,但木蘇蘇卻知道自己的聲音和平常還是有比較大的區別,要是打電話,肯定會被蒼禁言發現異常,她躺在牀頭正在猶豫,要不要冒險去個電話,房門就被人從外面輕輕的推開了。
木蘇蘇聽到聲響,轉頭去看,只見劉晨溪手裡捧着一個餐盤,餐盤上放着一碗熱氣騰騰的白粥。
“你醒了?肚子餓不餓,這是我剛熬好的粥,你要不要先嚐嘗?”
“我現在還不餓,你先放着吧,等這粥涼一點了,我再喝。”
劉晨溪嘆了口氣,將托盤放到牀頭櫃上,看着木蘇蘇勉強勾起的嘴角,道:“我知道你着急回去見蒼禁言他們,但你現在的身體還沒恢復,還是專心養病比較好,等你能自由行動了,我就送你回去!”
“我知道,我的事你就別操心了,到是你自己,現在組織裡出現了叛徒,還能這麼精準的掌握到你的行蹤,你有想好要怎麼做嗎?”
劉晨溪淡淡一笑,臉上是勝券在握的表情,他這麼多年的老大也不是白當的,背後到底是誰在做小動作,他心裡很清楚,現在之所以按兵不動,也只是想要找到將對方一擊斃命的時機而已,免得一下子沒將人打死,反而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事實上,他本來是要和對方好好的玩一玩的,但現在因爲那些叛徒,弄的木蘇蘇流產,那他現在倒是不想逗着對方玩了。
這些小子,不給他們一點厲害看看,他們就不知道什麼叫天高地厚。
“我這邊有部署,你別擔心,是誰在背後下黑手,我心裡也有數,之前是我疏忽了,纔會讓你受了這麼多罪,放心,以後不會再出現類似的事了。”
木蘇蘇輕輕的搖了搖頭,放在被子裡的手,下意識的放在了小腹處,“這也怪不到你頭上,是我和這孩子的緣分淺,之前因爲發燒,我吃了感冒藥,這對孩子肯定也是有影響的,就算沒有那天的事,這孩子也未必能平安生下,所以你不用對這件事介懷。”
雖然木蘇蘇這麼說,但劉晨溪對木蘇蘇太瞭解了,她心裡怎麼可能放得下這個孩子,也許失去孩子的內疚,她會一個人揹負一輩子。
“你真的不打算把這件事告訴蒼禁言?你們是夫妻,任何事都應該共同分擔,幸福的事是這樣,痛苦的事也應該這樣。”
木蘇蘇再次緩緩的搖了搖頭,道:“將痛苦告訴別人,並不能讓痛苦減少,反而多拉了一個人陪着自己難受,這又何必呢!”
劉晨溪還待再勸,但卻被木蘇蘇打斷了話頭。
木蘇蘇擡頭看向劉晨溪,道:“之前一直都沒機會問你,但這個問題擺在我心裡已經很久了,趁着今天這個機會,我想問問清楚,當然,回不回答都由你自己決定,我不會勉強你什麼。”
看着木蘇蘇看向自己的眼神,劉晨溪已經明白木蘇蘇要問的是什麼問題了,他淡淡一笑,道:“我知道你要問什麼,你是想問,我爲什麼會成爲一個恐怖組織的老大,又是怎麼和A國政府取得共識,在這裡佔據一個街區成爲自己的大本營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