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熙怒視着蒼清月,除了在孤兒院的那段時間,他還從來沒被人如此辱罵過,這會兒先是被蒼清月平白無故的推倒在地,接着不僅沒得到一句半句的道歉,反而被人罵做是狗,這讓他怎麼可能咽的下這口氣。
不過,就在蒼熙要反脣相譏的時候,他的身後卻傳來了一道冰冷的聲音。
“好狗不擋道,這裡誰是狗,誰是人,相信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吧,蒼小姐又何必顛倒黑白。”
“我顛倒黑白?!”蒼清月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一臉的不可思議,“你算哪根蔥哪根蒜,這裡輪得到你一個下人說話嗎?”
seven微微一挑眉毛,並沒有生氣,反而勾脣笑了笑,“我是蒼家請的保鏢沒錯,但卻不是什麼下人,蒼家是僱主,我是僱員,兩者的身份是平等的,可是你呢,從小在蒼家長大,受了蒼家這麼大的養育之恩,但卻不思回報,只覺得這天下所有人都欠了你,你這種忘恩負義之人,纔是真正的人格低賤,既然都已經不將自己當蒼家的一員,反而聯合外人來對付蒼家,那就應該識相點,早點離開這裡,別和癩皮狗似的,一直賴在蒼家。”
“癩皮狗?!你有什麼資格用這種話來罵我?”
“資格?!”seven淡淡一笑,看向蒼清月的身後,“你問問他們,我有沒有這個資格?”
蒼清月順着seven的視線看過去,卻看到門口站了木蘇蘇,蒼禁言還有寶兒這一家三口。
此時的蒼禁言皺着眉頭,臉上滿滿的都是對她的不認可。
“清月,你要想在這裡繼續待下去,就給我認清身份,不要今天招惹這個,明天招惹那個,否則的話,你就馬上給我滾蛋,至於蒼家玉鐲的事,蒼家會以盜竊罪直接追究你的法律責任。”
蒼清月聞言心頭一震,這是要將自己往死裡整啊,這玉鐲價值連城,如果真被告上法庭,那等待她的牢獄生活肯定短不了。
蒼清月能將生意做的那麼大,自然不是那麼愚不可及的人,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她還是能分的清的,所以,這會兒雖然心裡極度不甘心,但還是不甘不願的閉上了嘴,轉回頭來的時候,又狠狠的瞪了一眼蒼熙,這才踩着重重的步伐,往二樓的樓梯方向走了過去。
聽到客廳的動靜,從一樓書房裡走出來的蒼老爺子和蒼老太太,看到蒼清月這麼一副模樣,不由的搖了搖頭,隨後又長長的嘆了口氣。
seven看着蒼清月一步一步的上了樓,眼中的笑意一閃而過,侮辱了他的兒子,就想這麼輕輕鬆鬆的上樓休息,這簡直是癡人說夢。
現在是看在蒼禁言和木蘇蘇的面上,也是不想蒼熙在蒼家的處境尷尬,他纔不選擇當面討回公道,不過,這卻不代表蒼清月就此就能逃過一劫,該出的氣,他還是要出了,晚上才能睡的安穩。
蒼禁言將seven的神情收入眼中,他又不是個傻的,自然明白seven心裡的打算,但他卻並沒有要阻止的意思,蒼清月確實該得些教訓,到了現在,她居然還死不悔改,還要給林欣容做內應,她自己作死,那就怪不到他頭上了。 木蘇蘇擔心剛剛發生的一幕會讓蒼熙小小的心靈上蒙上一層陰影,於是趕忙過去,在蒼熙身前蹲下身,伸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腦袋。
“小熙,剛剛沒嚇到你吧,她只是心情不好,所以纔將氣撒在你身上,你別介意。”
蒼熙看着木蘇蘇溫柔親切的笑容,點了點頭,道:“我知道,木阿姨,我沒事,我也沒將這事放在心上,你不用擔心我。”
說完這話,蒼熙就直接伸手牽住了寶兒的手,道:“木阿姨,我帶寶兒去樓上玩,好不好?”
“當然,不過別玩太久,馬上就要吃飯了,知道嗎?”
蒼熙點了點頭,拉着一臉乖巧的寶兒上了樓。
蒼禁言見狀,也準頭囑咐木蘇蘇,道:“你也上去休息一會兒吧,我和seven有事要商量。”
木蘇蘇點了點頭,又衝着seven微微一笑,這才邁步上了樓。
蒼禁言指了指客廳裡的沙發,示意seven一起過去那邊坐。
兩人坐到沙發上之後,蒼禁言轉頭看向seven,壓低了聲音道:“對於清月,給點教訓就可以了,尺度把握好,到底還是蒼家的人,別弄得老爺子和老太太心裡不舒服。”
seven也不奇怪蒼禁言怎麼知道自己的心思,就蒼禁言咋商場上混了這麼多年的經歷,他要是看不透自己的心思,那才叫奇怪呢。
seven往蒼老爺子和蒼老太太原先站着的書房門口看了一眼,隨後心不甘情不願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這個話題告一段落,seven忽然想到蒼禁言和木蘇蘇從外面回來時的親密模樣,於是咧嘴笑了笑,一臉調笑的看向蒼禁言,問道:“你和你老婆和好了?”
蒼禁言瞪了seven一眼,道:“什麼和好不和好,我們壓根就沒不和過,你別造謠生事啊!”
“切,也不知道是誰前幾天還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現在倒又不肯承認了。”
說話間,seven擡頭看了一眼二樓的方向,隨後又笑了笑,道:“不過,這個時候不慪氣,選擇和好,這是非常明智的選擇,這二樓可還住着一個勁敵呢,你要書不服軟,難保這老婆不會跟着人跑了。”
蒼禁言聞言,伸出手,一拳頭就砸在了seven的肩膀上,幸好他還有點分寸,並沒有用上多少力氣,要不然seven肯定得痛呼出聲。
“不提樓上的這人,你就嘴巴癢是吧,我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你還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你不是叛出組織了嗎?現在你的頂頭上司就在樓上,你就不怕他找你算賬。”
對於蒼禁言的話,seven完全沒放在心上,他不以爲意的噗嗤一笑,道:“我這事也不用你擔心,我雖然叛出了組織,但卻沒做任何損害組織利益的神,再者,他現在腹背受敵,組織裡的叛徒還沒找到,正是用得上我的時候,這種時候,他就算不巴結我,也絕對不會得罪我!”
蒼禁言微微一挑眉,“你就這麼自信?”
seven哈哈一笑,道:“當然!”
說完這話時候,seven的神情一斂,道:“對於木蘇蘇隱瞞你懷孕,還有後來流產的事,你準備什麼時候和木蘇蘇挑明。”
蒼禁言聞言一愣,這個問題他還真沒想過,這是一件說出口都會讓人心裡一痛的事,如果有可能,他希望永遠都不用再談起。
seven看明白了蒼禁言心裡的糾結,嘆了口氣,道:“這事,你們夫妻倆還是找機會說清楚比較好,要不然會成爲你們夫妻之間的一個心結,任何一件小事,都有可能會因爲這而成爲一場大風暴。”
“這個我明白,時機合適,我會這麼做的,但卻不說現在,最起碼,得先將上面的那個人送走了再說,要不然,還不知道會不會被人鑽了空子呢。”
seven順着蒼禁言的視線往二樓的方向看了看,隨後嘴角一勾,笑道:“那你可得提高警惕,上面那主可是個強勁的對手。”
蒼禁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點seven就是不提醒,他也知道,而且seven今天說這句話,他算是看出來了,根本就沒按好心。
差不多到吃晚飯的時候,木蘇蘇才從二樓下來,而蒼禁言爲了隨時能觀察到劉晨溪的動靜,並沒有待在書房裡,還是拿了文件和電腦,坐在客廳沙發上辦公,這樣樓梯口一有什麼風吹草動的,他就能知道。
“蘇蘇,來這邊坐!”一看到木蘇蘇下樓,蒼禁言就趕緊將放在膝蓋上的電腦移了開來,並將散在沙發上的文件也都整理了放到一邊。
木蘇蘇依言走到蒼禁言身邊坐下,看了看周圍的文件,問道:“你怎麼在這裡辦公,在沙發上窩久了,對腰不好。”
“沒事,只是偶爾坐一坐而已,沒什麼影響。”
結束了這個話題之後,蒼禁言伸手捋了捋木蘇蘇垂落的髮絲,關心道:“睡的好嗎?”
“挺好的!”
木蘇蘇才說了三個字,樓梯口就傳來了劉晨溪咳嗽的聲音,木蘇蘇聞言,趕忙回頭看了一眼,在見到劉晨溪一邊咳嗽一邊扶着樓梯扶手下樓的時候,她馬上站起身,一臉關切的迎了上去。
“你小心點,別再弄裂了傷口。”
劉晨溪衝着木蘇蘇淡淡一笑,道:“不礙事,只是小傷,而且你處理的非常好,現在傷口已經結痂了,再過幾天應該就好的差不多了。”
“既然如此,等過幾天你的傷口好了,你就可以忙自己的去了,劉老大,身爲一個組織的老大,身負手下那麼多兄弟的性命,應該也是事務繁多,我們就不耽誤您的時間了。”
蒼禁言的話音剛落,劉晨溪還沒說什麼,木蘇蘇就先冷聲警告了蒼禁言一句。
“禁言,你胡說什麼呢?”
隨後,木蘇蘇又轉頭看向劉晨溪,笑道:“你別聽他的,你願意在這裡住多久就住多久,組織裡的事,你也彆着急,組織裡出了叛徒可不是鬧着玩的,你等事情查清楚了之後再回去也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