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ven的話音一落,蒼禁言和劉晨溪彼此對視了一眼,但誰都沒吭聲,這讓坐在兩人中間的seven有些尷尬。
過了好一會兒,seven這才咳嗽了一聲,道:“你們倒是說話啊,這商量時間不動嘴,難道眼神交流一下就什麼都明白了?又不是情侶,你們有這i=默契嗎?”
蒼禁言瞪了seven一眼,在看到seven衝他吐了吐舌頭之後,這才轉頭看向劉晨溪,道:“你當初加入組織,是不是抱着將組織轉型的心態?”
這一點,蒼禁言還是希望能和劉晨溪確認清楚,只有這樣,他才能從根源上找到問題,找到那些和劉晨溪作對的人,抱着的是什麼心態。
但劉晨溪聞言,卻是一愣,他沒想到,蒼禁言會忽然想到這點,畢竟他當老大之後,雖然殺戮並沒有之前那幾代老大來的大,但手上沾染的無辜鮮血卻也不少,這換做任何人,只怕都不會猜到這點。可蒼禁言卻發現了這點?
蒼禁言見劉晨溪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他轉開視線,道:“你不用這樣看着我,這不是我先想到的,是蘇蘇覺得你不是什麼窮兇極惡的人,這纔有了這樣的猜測,她和我說了之後,我覺得這種可能性極高!”
一旁的seven聽完了蒼禁言的話,之後看向劉晨溪的眼神就有些不一樣,難道眼前這個男人,真的是抱着這樣的想法進入組織的?
劉晨溪被蒼禁言和seven盯着看,只覺得渾身不自在,就像是沒穿衣服,卻置身在大庭廣衆之下似的。
過了一會兒,劉晨溪見這兩人還沒有收回視線的打算,不由的有些惱羞成怒,“你們這麼看着我幹什麼?我有這麼好看嗎?”
seven一看劉晨溪的這個反應,心裡也已經清楚了蒼禁言的猜測只怕是對的,之前不覺得,現在細細想來,還真是。
自從劉晨溪入主組織,成爲新一任的老大,雖然也會策劃一些恐怖行動,但行動地一般都是人煙稀少的地方,即便有些地方人流量大,但出事之後,警方卻總能在第一時間趕到現場,這麼說來,那些警察也是劉晨溪早就安排也好了的。
之前覺得劉晨溪能在A國爲組織找到一整個街區作爲根據地,而A國政府和軍隊也不敢對他們怎麼樣,這是劉晨溪在政府部門以及警方安排了臥底,現在看來,這應該是劉晨溪早就和政府那邊達成了什麼協議。
“你怎麼會有這麼瘋狂的想法,要知道,除了像我一樣的孤兒,沒有宗教信仰,加入組織,純粹就是爲了混口飯吃再加上報復社會,但其他很多人都是有非常強大的宗教信仰的,你現在要將組織轉變性質,難道就不怕這些人羣起而攻之嗎?要知道,他們可都是些不要命的瘋子。”
蒼禁言聽着seven的自我評價以及自我定位,嘴角抽了抽,報復社會?!他居然還知道之前的那些舉動叫報復社會。
劉晨溪顯然也和蒼禁言一樣,覺得seven的這個說法不是很恰當,於是道:“你別忘了,你原先也是那些瘋子裡的一個,怎麼?現在出來了,又多了一個兒子,就把自己當正常人,反而看不上原先的那些同伴了?”
seven摸了摸鼻子,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於是也不解釋,只咳嗽了一聲,就轉移了話題,“這個就先不要糾結了,爲問你,你原先真是這麼想的?也是抱着這個目的進入組織的?”
劉晨溪瞟了一眼seven,隨後將眼神定在蒼禁言的身上,坦言道:“當初向蘇蘇求婚,我不可能什麼準備都不做,當時我就給自己留了兩條路,一條是我將組織成功洗白,從此沒有任何後顧之憂的過上普通人的生活,另外一個就是洗白不成功,那我不可能一輩子都耗在組織裡,到時候就可以假死脫身,只要找個隱蔽的地方,我們也能安安穩穩的過自己的小日子。”
蒼禁言臉上的表情雖然不好,但他心裡卻不得不承認,劉晨溪對木蘇蘇的感情,和他相比也不相上下,甚至,因爲他從小就缺少關愛的原因,比起自己,劉晨溪更多了一份孤注一擲。
“現在既然已經放手,以前的那些打算,你也就壓回心底深處,不要再拿出來說了,免的蘇蘇聽了心裡不好受。”
劉晨溪深深的看了一眼蒼禁言,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你放心,我只說該說的話,不該說的,我一個字都不會多說。”
“好了,既然這事已經確定了,那我心裡也就有數了。”
“有數?!有什麼數,我怎麼感覺你們倆在打啞謎呢?既然是三個人坐下來一起商量,你們就將話說的明白點,不要這麼隱晦可不可以?”seven一時沒明白蒼禁言的話,於是開口表示抗議。
蒼禁言看了一眼seven,並不理會他,轉而看向擦劉晨溪,問道:“你覺得那些跟在林欣容身邊的人,是不是就是組織裡的頑固分子,他們不想被你逼着改變宗教信仰,所以乾脆投靠了其他人,想要將你除掉之後,將組織裡的運營情況全部恢復正常?”
劉晨溪點了點頭,道:“有這種可能性,組織裡的三把手,他比我年長很多,是我父親一手提拔上來的得力干將,我收到消息,他就是那個叛徒,但據我所知,他自己本身並不是狂熱的宗教分子。”
蒼禁言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這從小在國外長大,就是天真。
劉晨溪見蒼禁言的白眼都快要翻到天際去了,於是高聲,道:“有話說話,你翻什麼白眼啊?”
“你沒聽說過清君側這個詞嗎?”
劉晨溪從小在A國長大,對於這點古典常識又哪裡會知道,於是搖了搖頭,道:“和你說了多少遍了,說我能聽懂的話。”
蒼禁言嘆了一口氣,道:“明朝時,朱元璋傳位給孫子朱允炆,朱允炆身邊有個帝師叫黃子澄,他建議朱允炆廢除藩王制度,加強中央集權,後來,朱允炆的叔叔朱棣以清君側爲名,直接殺入皇城,將朱允炆逼死,自己做了皇帝,你覺得朱棣這清君側的名號是他的真實用意還是僅僅是將這作爲已藉口,要搶奪政權,自己當皇帝的。”
蒼禁言這七轉八彎的解釋,劉晨溪反應了好一會兒,這才明白過來是什麼意思。
“你是說,他是以維護宗教信仰爲藉口,將那些人的人心籠絡過來,從而爲自己所用,是嗎?”
劉晨溪看向蒼禁言,問道。
蒼禁言點了點頭,道:“除此之外,我想不到還有其他什麼理由,對了,我已經讓人去調商場地下車庫的監控了,到時候你看看那些人,是不是你們組織裡比較偏執的那些人,如果是的話,那我的猜測就證明是對的。”
說話間,書房的門就被敲響了。
書房裡的三人,面面相覷了一會兒,這才由蒼禁言開口,讓門外的人進來。
門被推開之後,蒼禁言看到站在門外的是農場的保鏢隊長,之前蒼禁言也就是吩咐他去調地下停車場的監控的。
果然,保鏢隊長緊張來之後,將手裡的光碟恭恭敬敬的放在蒼禁言面前的茶几上,站直身子之後,又道:“蒼總,停車場裡的監控因爲火拼打飛了攝像頭,所以只有前面半段的視頻,不過,我後來有要了車庫入口的監控,這個入口監控裡,可以看到這些人的樣貌。”
“好,我知道了,辛苦你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等保鏢離開之後,蒼禁言將起身從書桌上拿過筆記本電腦,回到原來的位置站定,將電腦放在茶几上,將光盤放入光驅之後,當着劉晨溪以及seven的面將視頻點開。
“你們看看,這些人是你們組織裡的宗教狂熱分子嗎?”
劉晨溪和seven將視線落在電腦屏幕上,定定的看了許久,等到監控視頻全部看完之後,這才擡頭看向蒼禁言,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那這麼看來,我們的猜測沒有錯,林欣容身邊有這麼一幫不要命的下屬,這事情可比我們想象中的要棘手的多。”
劉晨溪聞言,皺了皺眉,道:“就算棘手,這問題也要儘快結局,要不然不僅是我,就是你們蒼家,只怕也沒什麼好日子過,要知道林欣容可是恨蘇蘇入骨,一旦被她找到機會,只怕你們到時候就算有再多的防備,也會於事無補。
“這道理我當然懂,但現在的問題是,我們要怎麼解決他們。”
劉晨溪沉吟半響,然後咬了咬嘴脣,道:“要不這樣,我先回組織,我畢竟當了這麼多年的老大,在組織裡有一定的威信,再加上還有那麼多部下是被我用藥物控制的,不要命的人畢竟還是少數,大多數人還是惜命的,在這種情況下,我回去主持大局,也許反而能找到機會除去那個叛徒和林欣容。”
“你回去之後會發生什麼,這誰都說不好,但我能確定,你要是這樣回去,風險性絕對非常高,相比控制局面,你出事的機率反而更高一點。”
蒼禁言一點都不看好劉晨溪提出的這個建議。
seven也點了點頭,道:“我同意蒼禁言的看法,你回去的風險太大了,而且,你不是說你有一個內應在組織裡嗎?或者你想辦法聯繫一下她,從她那兒問一點信息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