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江澈的笑容在馬桶鬼眼中比任何東西都要恐怖。
作爲一個馬桶鬼,他本來就已經在同伴面前很沒尊嚴了,而現在又被眼前這個男人一次又一次的蹂躪。
正所謂士可殺不可辱,在這莫大的屈辱面前,馬桶鬼眼中露出了一抹決然。
他仰望着江澈,大喊道:“你讓我叫我就叫,讓我開我就開?!”
“嘎……”笑聲戛然而止。
“你說什麼?”江澈低頭看着腳下的馬桶鬼,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柄大刀。
馬桶鬼吼道:“我說!開一扇門算什麼?出去之後還有好多扇門,我都幫你開了!你們不是要找一樓大門的鑰匙嗎?找什麼?有我在你們還需要找鑰匙?看不起我?!”
這一番話讓衆人半天沒反應過來。
詭秘挑戰裡的詭秘不是都會受到神秘意志的影響嗎?這傢伙自由度挺高的啊……
半晌,江澈鬆開腳,伸出雙手扶起馬桶鬼,“哎呀!地上涼,快起來快起來,沒凍着吧?”
馬桶鬼:“沒……”
江澈指了指那緊閉的房門,說道:“那要不現在就開始?”
“行……”
馬桶鬼走到門前,擡起自己那血淋淋的拳頭,重重砸在了門把手上!
隨着清脆的斷裂聲響起,江澈怎麼都打不開門,就這麼被馬桶鬼一拳頭給砸開了。
果然……對於挑戰者來說無法破壞的東西,對這些詭秘沒有任何的限制。
推開房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個亂糟糟的客廳,光滑的大理石地面有許多黑色的腳印,被夜風捲起的窗簾不斷變幻着形狀,勾勒出一張張像是人臉一樣的東西。
凌亂的沙發上坐着兩個白髮老人,一男一女。對於從房間裡走出來的江澈等人似乎沒看到一樣,發黃渾濁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滿是噪點的電視機。
不遠處的廚房亮着暗紅色燈光,明明沒有半個人影卻傳出一陣陣剁刀聲。
左手邊的浴室門半開着,騰騰熱氣從門縫溢出來,時不時傳出的水聲似有人在裡面洗澡。
凌亂,詭異。
剛緩過神的諸葛野在看到眼前這一幕後,像是變色龍一樣,面色慘白的躲到了江澈身後。
而向來魯莽的曹戰此時卻露出了凝重的神色,包括祝瑤也是一樣。
“王級的氣息,不止一個。”蘇小瑾面不改色,但手中卻多了一把橫刀。
就在這時,馬桶鬼突然朝着沙發上的兩個老人跑去,並大喊道:“救我!救我!!!”
然而還沒等他跑出幾步,一柄黑刀噗嗤一聲貫穿了他的胸腹。
在絕望的目光中,他的身體完全不受控制的化作了一地灰燼。
至於沙發上的兩個老人,依舊一動不動,就跟兩個雕像一樣。
“都到這份上了,還玩這種橋段麼。”江澈撇撇嘴,接着大步朝那兩個老人走去。
“別搞了,會死的。”
江澈伸手在兩個老人面前搖了搖,但後者還是沒有動靜,甚至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呵,事情變的好玩起來呢。”江澈嘴角一歪,掄起大刀直接朝對方的脖頸橫斬了過去!
“唰!”
“噗通,噗通……”
兩顆頭髮花白的腦袋掉在地上,沒有一點血跡。
然而江澈的眉頭卻在這時候皺在了一起,人形詭秘的弱點是腦袋和心臟,按理說面對斷頭的攻擊不應該會無視掉。
難不成這兩個老傢伙,只是傀儡?
就在江澈還沒想通時,一股腐臭味瀰漫開來,在這股腐臭的衝擊下,江澈捂着口鼻連連後退。
“有毒!這是個陷阱!”
在詭秘挑戰中,什麼血腥味,腐臭味是很常見的。
但是能讓人產生暈眩的腐臭味江澈還是頭一次遇到。
就在衆人準備先解決這可能有隱患的腐臭時,忽然一陣夜風捲入客廳,將腐臭完全吹散。
而那兩顆被江澈斬落的腦袋,也在這時候回到了它們對應的脖子上,兩個老人就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依舊端坐在沙發上,目不轉睛的盯着電視屏幕上的噪點。
曹戰看着那兩個老頭,眉頭緊鎖:“這算幾個意思?”
“真人,三味真火。”江澈低喝道。
諸葛野:“狗說,要有火!”
話音落下,沙發上的兩個老人身上立馬燃起了熋熋火焰。
在火焰的高溫下,他們的身體很快就變的焦黑,然而當腐臭味再次出現後,一陣夜風,真人的火焰居然被吹滅了,原本被燒焦的兩個老人也恢復了原裝,甚至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將這詭異的老人無法被解決掉,江澈果斷選擇了放棄。
“一起去廚房看看。”
衆人來到廚房,很快就找到了剁刀聲的來源。
那是一隻斷手,有些發乾的斷手握着菜刀,不停地剁着菜板子。
窗簾後面貼着一張張臉皮,浴室裡的魚缸裡有一具森白的枯骨,客廳的黑腳印來自一個沒有腦袋和雙手的靈體,這靈體每隔二十分鐘就會從窗戶外面飄進來,然後在客廳裡轉上一圈再離開。
而在一陣花裡胡哨過後,這東西都和沙發上的老人一樣,無論用哪種方式最後都會恢復原狀。
“我們應該是陷入詭墟了吧?”曹戰沉着臉說道。
諸葛野斜眼:“你爲什麼會用疑問句?這明顯是詭墟啊。”
曹戰:“呵呵。”
詭秘殺不死,大門出不去,除了跳窗之外似乎沒有別的選擇了。
就在衆人一籌莫展時,江澈卻不緊不慢的拿出了屍鬼娘娘的紅紙傘。
“你要用她嗎?”諸葛野問道。
“我可以用嗎?”江澈反問道。
諸葛野搖搖頭,“我不知道呀。”
江澈眯了眯眼,雖然沒能想明白爲什麼,但卻明白了諸葛野的意思。
原本江澈想讓屍鬼娘娘幫忙,畢竟她和這裡的幕後詭秘都是諸天監獄的獄卒,說不定認識。
但現在諸葛野的言外之意是不能讓屍鬼娘娘出來,至少不能讓屍鬼娘娘在這個地方出現……
既然這也行不通,那麼就只能來硬的了。
江澈收起紅紙傘,對衆人擺了擺手,說道:“都讓開一點。”
“怎麼了?”祝瑤有些擔心的問道。
江澈:“我要開始裝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