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熟食生食對我們來說無所謂,反倒是生食對我們來說更不容易營養流失。”海底人澈介紹道:“我們海底人的消化功能很不錯,而且雜食,真到餓得急了,這些樹木的枝條什麼的也是可以吃的。畢竟海洋裡面,我們的主食也是各類瘋長的海藻類。”
“哦,原來是這樣,那海底人還真是一個優秀的種族。”對於一個物種來說,沒有高貴和低賤的社會等級觀念,放在食物叢林裡,放到最原始的法則下,越“低賤”越“皮實”的種族,就越能生存下去。
就好像哺乳動物的祖先——老鼠。
“我們沒那麼多講究的。”海底人澈笑道:“大概是因爲社會文明沒徹底建立起來的緣故吧,我們對文化的細節,很不追究。”
“那這很有戰鬥力啊!不把經歷放在沒用的事情上,能節省出很多時間來提高你們的整體競爭力。”劉暢看前面的客套話已經說的差不多了,就把話題帶入了正軌,“聽說你們海底人這次登陸中國,是衝着大柳樹來的?”
“嗯?”想不到路上隨便碰上一個人類,就能知曉海底人的登陸計劃,澈愣了一下也沒有遮掩,“嗯,柳樹是所有智慧生物的敵人,我們自然要與他爲敵。我們首領曾經預測過,如果讓大柳樹度過這個坎兒,他的身體可以再短時間內跨越歐亞大陸架,到時候就不可能毀滅他了。”
劉暢點了彈頭——身體跨越歐亞大陸架,基本上那就相當於地球小半兒的陸地面積了,按照柳樹那體積,還真是沒辦法毀滅——除非玉石俱焚,抱着誰也不能生存下去的心態,毀滅了地球,柳樹自然不再存在。
可是畢竟誰都不想死,任何物種的終極目的都是發展壯大——而不是尋求毀滅。
所以,這一步大家心照不宣的不會說出來。
“你們海底人,願意接受人類戰士的加入嗎?”海底人的話讓現場的氣氛稍微沉悶了幾秒鐘,劉暢想了想又開口道:“比如說我這種的,想加入海底人的聯盟,你們會接受我這種零星的成員嗎?”
“會。”海底人回答的很是斬釘截鐵,“我們的組織是叫地球智慧生物聯盟,而不是海底人聯盟,海底人能發展壯大,是和其他生物的幫助分不開的,就算是現在,如果離開了其他種族的支持,海底人一樣掀不起任何的風浪,更何談拔掉大柳樹這顆眼中釘。”
“我們擁有着共同的目標,有着一樣的敵人,所以,無論是人類軍隊,還是你這種零星的個體,我們都不會排斥,有容乃大,海底人是絕對不會排斥任何尋求共同發展的物種的。”
“嗯,這樣我就放心了。”劉暢點了點頭,然後擡頭看了看天色道:“那時間也不早了,我和我朋友還得趕路,謝謝你今天的招待。”
“不用客氣,我們海底人是很友善的種族。”海底人說着話,就硬塞給了劉暢一罐他們自己釀造的酒漿,隨後雙方又聊了一會各自告別。
期間海底人首領一句也沒有問劉暢的來歷,一句也沒有拒絕對方的要求,看起來態度友好到了極點。
“看來他們的政策貫徹的很徹底啊!”重新奔跑在路上,劉暢對着李天天說道:“這真的是一個很乾練的種族,而且等級制度十分明顯透徹,隊長說話的時候,隊員甚至連呼吸頻率都是一致的!”
“但是他們真的好醜!”李天天沒有關注別的,仍舊是在關注着海底人的長相問題。
“嗯,這也是一大弱勢。”劉暢點了點頭,“如果海底人真的是一羣帥哥美女,估計親近人類會容易許多……尤其是你這種未滿十八歲的……”
撂下了這句話,路途仍舊在繼續。
白天出發,晚上到達濟南,然後劉暢找到了研究所裡的老張。
“沒事兒,大家都安全,雷老虎受傷了,躺在牀上暫時動不了。”劉暢一句話解釋完了事情的全部經過,“我們去那和李柳樹對戰,現在他已經恢復神智了,雷老虎在接受治療,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能起牀下地了。”
“嗯,沒死就好,那天看了你們的戰鬥,我總感覺這次你們去了凶多吉少。”老張定定的看着劉暢,“看來是你的功勞。”
“功勞談不上,不過這次確實是我末世以來幹過的最讓我感覺自己是個爺們的事情。”劉暢點了點頭,指了指身後的少女,“天天,我朋友。”
“嗯,都進來吧。”老張招呼着劉暢進入了他的作戰實驗室,給劉暢說了他在燕京的時候的海底人的近況。
“依然每天有大量兵員進入了這裡,似乎海底人對於柳樹沒有什麼很好的辦法,畢竟柳樹體積龐大,他們似乎想用火燒的,我看路經的海底人和海怪身上,很多貧鈾彈和燃燒彈,似乎是想破甲之後就縱火,不過具體怎麼艹作,我還不是太清楚,畢竟海底人不會過來泄露他們的作戰會議。”老張指着一個地圖說道:“嗯,還有海怪們,仍舊不斷的有各種海怪從各處登陸,帶來了武器和海底人,這些人來了之後主目標仍舊是鄭州,但是我發現有不少精英小隊藉機分佈到了中國各地,似乎在進行着其他什麼計劃。”
“燕京那邊怎麼說?”老張說了一連串的信息之後,問向了劉暢。
“在不斷的召開作戰動員會議,準備建立一個精神核心,然後隨時做好大規模作戰的準備。”劉暢說道:“而我這次來,一是通知你雷老虎的事情,二就是想進入海底人內部,看看他們的具體作戰計劃。”
“能行嗎?”老張皺眉。
“應該沒問題,海底人現階段不是太抵制人類,我可以摸進去的。”劉暢說道:“而且好久不柳樹,我倒真想看看這個仇人,現在變成了什麼模樣。”
在劉暢說完這句話的同時,遙遠的河南,一捧柳條上的樹包綻放開來,一個個跟流長得一模一樣的兩棲人,身上披掛着粘液,從裡面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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