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知道邰謝爾聽不懂人類的語言,劉暢點頭代他說了句話,然後領着他走到了研究所後面的武器實驗廣場。
那裡是一大片空地,一些軍人已經把醫療器械擡了出來,此刻正在外面擺弄着。
之後“邰謝爾”到了之後,老張就指揮着它側臥在了地上,隨後找人搬了個梯子,順着嚐嚐的梯子,爬上了錫龍的傷口部位。
“這東西,看起來像胃酸啊!”爬上了他的傷口之後,老張仔細的觀看了一下他傷口上的綠色粘液,“這是大柳樹弄的嗎?”
“應該是。”劉暢說着話,也跳上了“邰謝爾”的身體,解釋道:“柳樹似乎弄出了很多兩棲人的後代,而且他們身上還都裝備有重型武器,似乎是柳樹自己生產的,而爆炸出的炮彈裡,就有這種綠色的粘液——一開始是呈現霧狀,接觸了人的身體之後,就會變成這種粘液狀,殺傷力很強,別說是鋼鐵,就是這些超級怪獸的鱗甲,都很容易侵蝕。”
“果然,柳樹在自己身體裡,還打造出來軍工廠了。”老張點了點頭,知道了大概情況之後他也不廢話,直接就原地給海獸做起了傷口清洗。
一個個中和酸性的藥劑被稀釋之後沖洗在傷口之上,在劉暢的幫忙下,老張帶着一羣護士醫生,開始了他們生平以來最繁重的一次手術工作——說是繁重,因爲他們從來沒做過這麼巨大的外傷手術——患者光是傷口。就比他們人的個頭還大幾倍。
不過好在患者的身體足夠強壯,承受得住那些激烈的治療手段。
所以,等到天黑時分,老張的醫療團隊已經把“邰謝爾”的傷口給穩定住了。
“你沒有生命危險了。”劉暢看着虛弱的邰謝爾,給他報了個平安。
“謝謝你啊兄弟,我欠你一條命。”直來直去的“邰謝爾”似乎連這種人情世故都只會加減一種算法,他躺在地上。衝劉暢點了點頭說道:“真心感謝你救我一條命。”
“不用客氣,救命的是他們。”劉暢笑道:“好好休息吧,我們沒法給你牀。估計你們海洋生物也沒睡牀的習慣,只是這外面天寒地凍的,你得受點冷了。”
“沒關係的。”“邰謝爾”悶雷般的聲音再次響亮之後。就徹底躺倒在地了,“我要休息了,感覺腦子昏沉了。”
“嗯,那你好好睡吧,你這傷勢估計一時半會兒也好不了,就先在濟南呆着吧。”劉暢也交代了一句之後,就把這巨獸留在了原地,跟着老張回到了研究所。
“怎麼回來了?”回到研究所之後,老張坐在了椅子上——幾個小時的手術,也讓他有些精疲力盡。
“被伏擊肯定要回來。就是不知道現在還要不要過去。”劉暢說着話,大致講了一下關於自己這幾天探聽到的見聞——關於海獸的,關於海底人的,還有關於兩棲人的。
“那些兩棲人的目標是我,他們似乎對流的存在很是重視。還專門派了個小分隊來向我打聽流的情況,我就告訴他們在北京。”劉暢說道:“估計那些不安分的傢伙,聽到這個消息後,肯定要去北京確認一番的。”
“嗯,但是不會太多。”老張想了想,說道:“畢竟現在正值柳樹和海底人交戰的緊要關頭。那些兩棲人肯定數量也不夠用,不可能全部去北京的。”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如果數量不多的話,李老師一定能夠應付。”劉暢想了想兩棲人那邊的事情,又想了想海底人那邊的事情,“我其實從海底人那邊聽說,海底似乎還有很多很厲害的物種,並不屑於登陸,而且感覺上海底人內部,對於登陸一事也有分歧。所以,邰謝爾您一定要幫我好好照顧,他們這個種族似乎很不錯,我辦完這件事情之後,我想跟他去海洋的世界看看。”
“你想深入海底?”老張聽到劉暢這個瘋狂的想法,有些不敢相信,“你真的要去海底嗎?冰層之下的世界?”
“嗯,那裡一定很豐富多彩。”劉暢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露出了憧憬還有希望的神色,“我其實從小就很嚮往海底的世界,感覺那裡神秘又美麗,只不過受限於只是一個學生,一直沒辦法去那裡看看。而現在的海底,應該更加讓人嚮往,我想知道那裡到底有多少讓人心悸的巨獸,有多少陸地上無法誕生的超級生物,這是我情感想去的原因。”
“而真正促使我做這件事情的,理性的原因是,這似乎是人類是否能繁衍下去的唯一機會了。”
“嗯,也是。”老張聽了劉暢的話,點了點頭。
這個世界,對於非智慧物種來說,遵循的是自然規律——優勝劣汰,沒什麼好說的。但是對於智慧物種來說,這個世界就不是那麼簡單了。除去自然規律的“優勝劣汰”之外,更多的是一種“人文”的規律。
就好像,就算海底人和柳樹的出現,人類仍舊是地球上數一數二的優秀物種,按照純粹的自然規律來說,是不會被滅絕淘汰的。但是智慧生物之間相互爭奪資源,所以,就天生有敵對情緒,所以的,人類在未來很可能被柳樹或者海底人給滅絕掉。
這就是“人文”的規律。
所以,智慧生物之間的規律,不再是最純粹的優勝劣汰,而是可以看做一種國家之間的競爭。
人類現在好像一個巨大的老牌強國,而海底人和大柳樹就好像一個新興崛起的超級帝國,人類如果想在夾縫中生存,除了坐視天意看兩虎相爭之外,更要遠交近結。超級帝國內部也有分歧,而除了這兩個超級帝國之外,海底還有其他的國度,這都是可以利用的地方。
人類現在已經失去了探索海底的能力——而唯一有能力進入海底的,只有一個人——劉暢。
只要他返祖出了魚類的能力,得到了另外的器官,完全可以在水下長時間的生存,所以,如果把他比作一個使者的話,那他就是唯一能勝任這個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