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真正的化爲了塵埃,連一塊血肉都未能留下。
藍色的龍爪一擊,壓爆了沙化的王曉祿,那赤紅色的龍爪緊跟而下,一把就抓住了剛剛完成蟲甲化的張科。
張科發出一聲慘叫,驚恐的發現自己這自忖擁有絕對頂級防禦能力的“蟲甲”面對這赤紅色的龍爪虛影不堪一擊,那龍爪只是一捏,張科那黑色的蟲甲表面立時出現蜘蛛網狀的裂縫,大量鮮血從這裂縫裡噴了出來。
等那龍爪虛影消失,張科已經碎成了一團爛泥,往下灑落。
又一個擁有“中等”戰力的聖使斃命。
這一片水域,被鮮血染紅。
一記“巨龍之怒”,瞬殺了三位聖使和三隻坐騎,造成的驚人效果,所有人都看得呆了。
那後面三艘木船上的五十名精銳強者,原本嚴陣以待,準備朝着那大樓丁龍雲幾人的藏身處施展遠程攻擊,誰也想不到變故突生,從這水底猛地衝出一條巨龍虛影,一擊之下,王曉祿、張科和於愛水瞬間喪命。
閆玲玲和許嚴峰逃過一劫,等他們回過頭來,看到了王曉祿和張科三人死亡慘況,臉上一下子變得毫無血色。
兩團靈源出現,沒入蘇黎額頭之中,緊跟着就是一枚接一枚的靈源裝備能量,沒入蘇黎的胸膛之中。
不對,自己一舉擊殺了三人,爲何只有兩團靈源?
剛剛從水裡浮出來的蘇黎猛地感覺到了不對,幾乎是同一刻,他突然腦袋裡轟然一震,像被什麼東西擊中,下一瞬間,他全身竟無法動彈,像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束縛住了。
然後,他就看到了一個應該死了的女子從自己面前浮現,這是一個微胖的女子,也是應該在剛剛那“巨龍之怒”的攻擊中第一個死去的人。
這突然出現的微胖女子,正是十三聖使於愛水,她滿臉恨意,眼神怨毒,死死盯着蘇黎,她雙手中抓着一根鐵鏈,這是一根鐵鏈虛影,一頭抓在她的雙手中,另一頭則透過蘇黎的身體,緊緊的在他身體裡纏住一物。
這纏住的竟然是另一個長得和蘇黎一模一樣的白色小人,這鐵鏈虛影鎖住這白色小人,就要將其扯出蘇黎的體外。
而此刻的蘇黎就感覺像被定在了那裡,全身無法動彈。
這是什麼能力?
另一邊的大樓處,原本隱藏身影的四人,隨着蘇黎突然發動攻擊,他們也不再隱藏,紛紛現身,縱身就從面前的窗戶往下跳來。
其中速度最快的,正是水麟獸。
蘇黎突然被定住,無法動彈,那於愛水雙手扯着那鐵鏈虛影,要將他體內的白色小人扯出來。
許嚴峰和閆玲玲都是強者,也幾乎是同時轉身,踩踏着水面,濺起水花,力量運集達到極限,一出手就是最強一擊,要在瞬間將蘇黎擊殺。
蘇黎剛剛那一擊實在太恐怖了,對於蘇黎他們心裡充滿了忌憚,現在看到蘇黎被於愛水的鎖魂鐵鏈鎖住魂魄,無法動彈,千載難逢的機會,他們都不會錯過。
雖然不知道眼前這微胖女子爲什麼死而復生,更不知道她這運用的是什麼能力,但蘇黎還是毫不猶豫的立刻發動了“神聖之力”。
“神聖之力”“魔鬼肌肉”“天魔聖骨”“超限者”,幾乎是一瞬間,蘇黎就將自己最強大的四種能力同時發動。
剛剛一記“巨龍之怒”只殺了兩個,餘下三人定然都有自己的特殊之處,獅子搏兔,亦用全力,不論這幾人真正實力如何,蘇黎還是在瞬間進入了最強大的天魔真身狀態,“魔鬼肌肉”超限狀態、“天魔聖骨”第二形態,軀體化爲了高達二米二的天魔之軀,體內的聖骨閃閃生輝,幾乎要透射皮肉和靈源裝備噴射而出。
一股恐怖的氣息席捲四方,三秒半的無敵狀態出現,於愛水用來束縛他的鎖魂鐵鏈立時失效,蘇黎恢復自由,右手持着的紅月龍斬橫着掃了出去。
同一刻,他的“窺視符紋”打開,捕捉到了於愛水的資料。
“名稱:靈劍士,等級:五級,天賦:替身,寶具:鎖魂鐵鏈,武器:冰魄光劍,特殊能力:8種,弱點:每天替身三次之後無效,戰力評價:中等。”
在感應着腦海裡資料的同時,他的紅月龍斬順着於愛水的脖子抹了過去。
於愛水的腦袋噴着鮮血,翻滾着飛了出去。
她不明白自己的寶具鎖魂鐵鏈爲何失效?蘇黎怎麼會突然恢復了自由?
閆玲玲和許嚴峰的攻擊也同時落到了蘇黎的身上,只是處於無敵狀態,蘇黎不受任何影響。
他們也同樣沒想到蘇黎會恢復自由,心知不妙,蘇黎左手的拳頭就打在了許嚴峰的身體上。
許嚴峰的不死水銀不懼物理攻擊,任由蘇黎的左手拳頭打穿了自己的水銀身體,他雙臂一伸,水銀雙臂張開,形成大網,就想要將蘇黎的頭臉完全包裹起來,他的水銀無孔不入,可以侵入蘇黎七竅和身體內進行破壞,也可以堵住蘇黎的口鼻,將他活活悶死。
剛有這個念頭,許嚴峰突然發出嘶聲慘叫。
蘇黎那洞穿了他不死水銀身體的左臂上突然爆發出了一條條足有手臂粗的藍黑色的雷電,這雷電便似萬千道的小蛇在他全身遊走爆發,電得許嚴峰死去活來,魂飛魄散。
許嚴峰的“不死水銀”,雖然能夠不懼物理攻擊,但有一個最大弱點,那就是畏懼元素攻擊。
這也是許嚴峰的戰鬥意識和反應明明強於王曉祿,但在十三聖使的排名中卻很靠近的原因,便因爲他的寶具,缺陷太大。
現在的蘇黎身經百戰,戰鬥經驗已經十分豐富,從之前許嚴峰化身水銀,爆炸散在四周,又突然聚集爲一體他就明白了,這人的能力應該是不懼任何物理攻擊,隱隱有些類似齊夢雨的“液態身體”,不過看起來比齊夢雨的“液態身體”又要強大很多。
至少齊夢雨的“液態身體”如果被打爆,是無法再重新凝聚的。
這樣的能力,多半有缺陷,那就是畏懼元素攻擊。
如果連元素攻擊都不懼怕,那就太過逆天,已經近乎於他的神聖之力,而類似他神聖之力這樣的太逆天的能力,一般要麼需要極大代價,要麼就是維持的時間極短,絕不可能長時間存在。
這許嚴峰能夠一直維持着水銀狀態,毫無疑問,這能力必然有很大的缺陷。
所以剛剛一拳打穿許嚴峰身體並不是蘇黎的真正用意,他真正的目的是要將“黑雷能”“高壓電擊”“萬伏電擊”盡數一腦袋的輸進許嚴峰的身體裡。
任許嚴峰是擁有“中等”戰力的強者,也經受不住如此恐怖的力量在自己體內一股腦的爆發,偏偏他的不死水銀最懼怕的就是元素攻擊。
嘶聲慘叫,在恐怖的雷電爆發之中,許嚴峰的水銀身體在不可思議分解,原本聚集在一起的水銀就像失去了一種維繫的力量,變成了一滴滴圓潤潤的水銀,在往四面八方飛濺。
閆玲玲的心頭很震驚,她雙手佈滿紫色能量,源源不絕的朝着蘇黎攻擊。
可怖的是蘇黎竟然無視了她的任何攻擊,先是一刀將於愛水的腦袋削掉,然後左手一拳就打進了許嚴峰的水銀身體之中,三種能量雷電盡數融合到了他的身體裡,集中爆發,電得許嚴峰魂飛魄散,突然間,他的嘶聲慘叫嘎然而止,原本的水銀身體消散大半,裡面冒出大量青白煙氣。
一枚靈源出現,沒入蘇黎額頭之中。
蘇黎這纔將殘餘下的小半許嚴峰的水銀液體,朝着閆玲玲砸來。
他可以確定,這能夠變化爲水銀的傢伙死了。
但是,那剛剛被自己削掉腦袋的微胖女子,卻依舊沒有出現靈源,她還沒死。
想到了剛剛捕捉到她的資料,她竟然擁有天賦,其天賦爲“替身”,蘇黎心裡已經隱隱有些明白了。
她連着兩次不死,也許與這天賦有關。
果然,被他斬掉了腦袋的於愛水的無頭屍體已經慢慢沉了下去,但是新的於愛水卻從另一邊的水面冒了出來。
三秒半的無敵時間結束,蘇黎雙足猛地在水面踩出巨大水花,高達兩米二的天魔真身在空氣中留下了一道殘影,速度之下,他幾乎是踏浪而行,避開了閆玲玲,幾乎與於愛水剛剛打過來的那道鎖魂鐵鏈交錯而過。
在現在的蘇黎眼裡,真正對他有威脅的就是這個於愛水。
她的鎖魂鐵鏈真正作用於人的魂魄,一旦被其鎖住,立時無法動彈,他的“神聖之力”剛剛使用,一分鐘內無法再次使用,所以他需要先將這於愛水解決。
於愛水掌握着的能力雖然詭異,但是她本身的戰鬥天賦並不強,所以剛剛她也是衆人中反應最慢的一位。
蘇黎幾乎是一個照面瞬掠而過,右手的紅月龍斬就再次揮了出去,於愛水剛剛浮出水面,腦袋又一次被他砍掉了。
又一次殺死於愛水,蘇黎腦袋裡想的則是她的天賦“替身”,以及他剛剛用無瑕級的“窺視符紋”捕捉到的資料中,有關於她的弱點的介紹。
“每天替身三次後無效”,這句資料已經讓蘇黎明白了於愛水的天賦“替身”的真正能力。
這於愛水的天賦“替身”每天可以使用三次,每一次她被殺死,都可以發動這“替身”能力,用替身代替自己死亡,所以,她一次又一次的被殺,又一次次的出現,三次之後,替身無效,這個時候她如果被殺死,就將真正死亡。
暗暗感嘆這天賦的強大,這意味着於愛水每天都擁有四條命,前三條命可以隨便犧牲,可惜她戰鬥意識一般,未能真正把握這能力的強大,就算擁有天賦和寶具,在十三聖使中,依舊只排在了最後一位。
隨着於愛水的腦袋又一次被砍掉,加上之前她被巨龍之怒粉碎的身體,她已經死了三次,蘇黎踩着“蜘蛛行走”,在水面極速狂奔。
閆玲玲背後的紫翼完全張開,同樣以極速飛奔,這對紫翼雖然不能令她完全飛起來,但卻有很強的借力,藉着紫翼,她完全可以做到在水面踏行,在極速之下,雙足不會沉入水中,這能力連蘇黎也沒有。
這一切發生,前後不超過十秒,那三艘木船的五十名精銳強者,一片譁然,終於反應過來,很多人紛紛發出怒嘯,立刻就有忠心的人往木船外的水中跳來,想要圍殺蘇黎。
另一邊,水麟獸如一道青影,正全速往他們這裡衝刺,頭頂的金色彎角,閃閃生輝。
在它之後,宮曉、蔣水珏、丁龍雲、徐雪慧相繼跳進水裡,全力往這裡趕來,只是她們沒有水麟獸的踏水而行的能力,近百米的距離,她們想要游過來,那速度就慢了。
於愛水終於又一次浮出水面,只是這一次她臉色十分蒼白,原本因爲張科死亡的怨毒瘋狂都消失了,而且這一次她沒有再想去攻擊蘇黎,而是轉身,想要朝着附近的木船劃去。
她自己也明白,自己今天的三次替身用完了,如果再次死亡,替身無效,自己就將真正死亡。
閆玲玲全速想要截住蘇黎,可惜蘇黎正處於最強大超限者狀態,“魔鬼肌肉”的超限狀態配合“天魔聖骨”的第二形態,那恐怖的速度爆發,每一腳踩下去,水面便似響出沉悶的炸雷,爆出一個氣泡。
蘇黎就在這一個接一個的爆炸開來的氣泡之上飛縱,雖然處於水中,但他狂奔起來的速度竟然不比陸地上慢多少。
每一腳踩下去,都是超一百噸的力量爆發,這力量轟擊水面,和踩在水泥地面沒多大區別,那巨大力量會再次從水面反彈回去,浪花四濺。
閆玲玲感覺自己雖然藉助了紫翼的力量,依舊追不上這舊人類,對於這人類在水面狂奔的速度,感到震驚。
於愛水轉身,全速朝着一邊的木船逃去,那木船中,已經連着有四個人縱身跳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