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話洛水三絃沒有再說下去,他相信鈴能夠理解他的意思。
就如同他所說的那樣,他並不感恩那些執權者願意配合他對這個國家的改造,因爲這在他眼中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他的改造並不是無意義的幻想,而是千思萬想出來對這個國家有益的方法,最後呈現出來的結果也和他計劃的一樣。
更何況他們之所以願意配合他,也有着他的實力的原因。
第一序列的要求,只要不過大的傷及到他們的利益,他們都會願意配合。
力量在這個時代的重要性體現的淋漓盡致。
但以他們在這個國家所掌握的權利,依舊可以拒絕他的想法,甚至通過一系列的方法和手段,讓民衆對他產生誤解。
雖然這樣做極有可能導致他們自身的滅亡,因爲洛水三絃從來都不是一個愚忠之人,他忠誠的只是這個國家,而非是這個國家的執權者甚至是絕大部分的民衆。
如果他們真的選擇那麼做,那他也會改變自己的方法,讓這個國家在被變異生物威脅之前,先進行一場徹底的清洗。
他有着這樣的實力,鈴和神櫻·鳴即便不贊同他,也不會站在他的對立面。
可既然他們沒有這麼做,那洛水三絃也沒道理對他們抱以任何“負面”的心理,他對鈴的囑咐也算不上什麼回報,即便他不說,鈴也會盡可能的保護所有人。
“你比我,對這個國家更重要。”
鈴聽到洛水三絃的話微微皺眉,她看着洛水三絃,語氣極爲認真的說道。
“該和他們一起走的,是你。”
洛水三絃雖然是平民出身,但是無論是智謀,能力,他都要在她之上;即便是鳴,在很多事情上也願意配合洛水三絃,以他爲主導。
如果說三個人中誰對這個國家更加重要的話,那一定是洛水三絃。
所以該離開的人應該是洛水三絃纔對。
“更何況,你的異能在大海上能夠發揮出來的作用,要比我大得多。”
洛水三絃的能力體現在對元素的掌控,這也就導致這個世界上不存在任何對他不利的地形;即便是在大海中,他也能夠使用自己的全力,甚至是因爲大海充斥的水元素而在實力上有所加成。
可是,她不一樣,她的異能破魔之力更多的體現在對變異生物的傷害,尤其是她的武器還是“箭”,大海複雜多變的情況很難讓她施展出自己的全力。
所以無論是能力,還是對這個國家的作用,洛水三絃都要比她更適合作爲“守護者”以及這個國家“未來的希望”而離開。
“我知道。”
洛水三絃並沒有反駁,反而是平靜的點了點頭。
“我只是單純的想要留在這裡罷了。”
如果可以活着,沒多少人想要死,他自然也是如此。
只是相較於作爲未來的希望和那羣人一起離開,他更想要留在這裡和這個國家共存亡。
“爲什麼?”
鈴不理解洛水三絃的選擇,以過往來看,洛水三絃並不是一個感性的人,相反,他相當的理性,不會受到情感的束縛。
他會堅定的去做他認爲對的事情,直至將這件事情完成,以最大的收益。很明顯,留在這個國家和這個國家共存亡,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活着,百分之五十的概率死亡;但是離開這個國家,他們都會活着。
再加上遠在澳陸的神櫻·鳴,島國的三個最強戰力都活着,這毫無疑問最大程度上的保留了島國的力量。
雖然有些對不住其他人,但是這是對於這個國家最好的選擇。
所以在這個時候應該做出怎樣的選擇,對於洛水三絃來說絕不應該是一個需要猶豫的事情。
洛水三絃面對鈴的詢問,保持沉默,沒有說話。
是啊,爲什麼呢?
是因爲在這種國家生死存亡之際,在民衆感到憂慮慌亂之際,他們作爲這個國家的守護神卻帶着這個國家的執權者和有生力量逃離這個國家而感到羞恥,對不起民衆?
還是說擔心他們發現之後的憤怒、咒罵?
或許有着這一部分原因。
他這個所謂的“靈神”也不過是二十幾歲的人,如果他真的選擇拋棄他們,和那些人一起離開,即便這是正確的選擇,會對此感到羞恥而不願意這麼做,也很正常。
但以他的性格,如果真的確定了某件事的正確,旁人的話再多也不會對他有絲毫影響。
之所以會讓他做出這樣的選擇,更多的是不想要放棄這個國家吧。
他終究不是沒有人性情感的機器,也不是高處於天上太上無情的神明,他是人,被這個國家稱之爲“守護神”的人。
作爲守護神的他怎麼能因爲出現了無法戰勝的敵人而放棄自己所保護的人呢?
最正確的選擇?
他無法說服自己,或者說,根本不存在“最正確”的選擇。
現在的他做出的是他眼中最好的選擇。
小時候,他看過很多的動漫,裡面有着許多的救世主,他們也曾遇到過很多無法戰勝的敵人,但是沒有一次他們放棄過自己的世界。
他們難道不知道自己並非一定要面對一個自己無法戰勝的敵人嗎?
他們難道不知道自己可以選擇帶着一部分人離開這個世界,尋找另一顆星球讓他們重新建立人類文明嗎?
他們難道不知道自己活着對於人類有多重要嗎?
可是他們依舊去做了,毫不猶豫。
哪怕爲此付出自己的生命。
可以說洛水三絃能夠現在的觀念,這些動漫、這些人給了他不小的幫助。
理性和感性之間,過去的他選擇了理性,但是這一次,或許感性一些也不錯。
“沒有爲什麼。”
洛水三絃淡淡的說了一聲,然後轉過身向着一個方向走去。
“趕緊去準備吧。”
“或許,結局也不一定有我們想的那麼壞。”
“我們現在只是在以防萬一罷了,事情未必會向着最壞的結果發生。”
“可能過不了多久,你們就要回來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