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天者!
流放之地中真正的不滅仙人,代替天道行使權力的巡天者!
巡天者一身古樸的月華長袍上有着顆顆微塵,他細嫩的面龐上也有了一絲憔悴之色。
想必是聞聽霧獸的消息後,從極其遙遠的異界趕路到了此地。
待一到了鳳凰城中時,眼中那萬年不變的冷漠目光終於有了動容之色。
“風伏羲……你還沒有死……沒有……死……”
口中斷斷續續地擠出幾個字眼,巡天者望着那道巨大的裂口,眼中有些回憶之色。
他目光停留在裂口中的幽暗處,在那股熱氣噴涌的地方,他臉上僵硬的神情竟有了一抹恍惚之色,像是在回憶着什麼事情一般。
氣勢卓然的身軀停駐在城主府上空,下方的霧獸潮此時鴉雀無聲,巡天者威嚴的氣勢散佈在整座城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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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池中的無數生靈盡皆驚懼不已,這是代替天道行使權利的仙人,是有着浩瀚天威加持的仙人!
像是在思索了一會兒後,巡天者臉上的恍惚之色迅速消退,他已然知道了此地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
方纔的恍惚之色,不過是冥冥之中推算到的變數,但此時他要阻止那些螻蟻的異動,讓他們這些螻蟻知道自己的力量有多薄弱。
巡天者的任務是看押這些太古先民和他們的後裔,而不是任由他們在流放之地中亂來。
他們不向自己低頭也就罷了,竟然還要反抗,甚至還膽敢用螻蟻之身去解救風伏羲,這是螻蟻對自己的挑釁嘛?
巡天者絕對不能忍受這樣的事情發生!
冷冷地看了一眼那幽深的裂口,熱氣噴薄而出時加劇了巡天者內心的憤怒。
儘管他心中對螻蟻的行爲感到憤怒,但眼中的神色還是冰冷一片。
他已然決定要再次給這些螻蟻一個教訓,要再次給風伏羲一個絕望的結果。
要讓這些該死的先民向自己低頭,要讓這些太古餘孽在流放之地中滅絕殆盡。
他們都不配作爲修士,諸天之外沒有他們容身之所,他們唯一的作用就是安心地做螻蟻,永遠的臣服於青銅寶劍之下!
“嘶嘶”的聲音在巡天者耳畔響起,環伺在四周的高等霧獸紛紛朝着他靠攏,在場中的霧獸潮也開始朝着巨大的裂口靠攏,一片青色世界開始重新融合起來,
“哼哼!我知道你們的意思!我只要確定風伏羲的性命,至於其他的修士,無論是什麼來路,都歸你們處理!”
巡天者厭惡地看了看四周靠攏的霧獸潮,而後朝高等霧獸冷漠地說出一番話來。
他話中的意思是和霧獸族羣早有約定,在流放之地中放逐了很多太古時期的修士,他是負責看押和絞滅這些太古先民的人。
作爲巡天者,他只需要確定一些太古大神的存在,再設法絞滅他們,至少也要讓他們在流放之地中永遠的被封禁。
而其餘的小蝦米,他實在是沒有耐心去一一絞滅,便選擇和霧獸族羣合作,讓它們去幫助自己絞滅那些太古餘孽。
而在巡天者的心中,霧獸族羣自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最好的結果是和太古餘孽一起同歸於盡,省的他再操心霧獸族羣在流放之地中坐大。
所以霧獸潮一旦大規模集結在修士城池外圍時,便會引起城池內的修士恐慌,不僅僅是永恆冰霧帶來的威脅,也是巡天者帶來的死亡威脅。
修士長期以來的想法就是,有霧獸潮集結的地方,就會有巡天者來絞毀滅城池。
在巡天者心中,自然是要以絞滅太古餘孽爲第一宗旨的,儘管知道霧獸族羣會依附自己而坐大,但他還是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
這是修士之間極其慘烈的鬥爭,這是新時代和舊時代的猛烈碰撞,這是新勢力和舊勢力的嗜血交接。
就算是最後會讓漁人得利,他們也會裝作看不見一樣,這是他的任務,這是他存在於流放之地中的意義。
今日鳳凰城陷落,巡天者收到霧獸族羣的消息後,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此地。
他依然認出了這座當年沒能拿下來的城池,這也是他封禁了一位太古大神的地方。
看着霧獸族羣的表現,明顯是在鳳凰城修士手裡吃了大虧,現在看似在和巡天者打招呼,實則是在催促他快進行下一步動作。
巡天者自然知道霧獸在急什麼,鳳凰城的太古餘孽中必定有大能修士,它們對其的軀體想必是渴望已久了吧!
在霧獸潮的重重環伺之下,巡天者冷漠的目光掃視全場,在他的目光之下所有的霧獸盡皆低頭,沒有一雙碧瞳敢於他對視。
巡天者眼中閃過一抹蔑視:你們這些獸性不除的孽障,就算借你們一場機緣,想必你們也不能成就大氣候!
這諸天之外只有修士纔是永恆的主角!
他掃視了一眼場中的霧獸潮,而後在空中微微頷首,而後帶着一股凌厲的威勢,轉身進入了巨大的裂縫之中。
而在巡天者的身影已經變得模糊後,幾雙碧瞳眼中閃過一抹異色,它們看着巡天者進入了巨大的裂口之中,那幽暗之處將一席白袍盡皆吞噬。
“嘶嘶”的聲音不斷響徹城主府,在有了巡天者帶路後,高等霧獸開始陸續進入地底的裂縫之中。
此時的鳳凰城彷彿一頭張開巨口的兇獸,將一股青色河流給盡皆吞噬殆盡,天地間那無窮無盡的青色,迅速消失在一張猙獰的巨口之中。
廣闊的流放之地突然變得杳無音訊起來,原本無數的生靈在今天都不見了蹤影,讓這一方寬廣的天地變得如同囚籠一般。
而彷彿在鳳凰城的那張巨口之中,纔是真正通往自由的道路!
徐龍一進入到九宮陰陽輿圖中後,便覺着自己眼前有一霎時的昏暗,一股不受控制的感覺在心底升起,他此時立馬收起了真龍分身在體內。
青年的境界是地仙,在進入通道後必然是去到地殼之中,那其中還不知道有什麼未知的風險,要是青年在身邊,那目標可能太大,說不定會被特殊關照。
所以他乾脆收起青年,作爲自己的一張底牌留在危急時刻放出,才能取得最大的戰果。
徐龍處在幽暗之中,他感覺自己渾身像是脫離了流放之地中,來到了另一個異界。
但在眼前浮現出的符文告訴他,他只是在輿圖之中進行穿梭,而穿梭的目的地卻是不知道在何處。
昏暗之中只有一顆顆符文在眼前不斷律動,它們像是這通道之中永恆的存在,而自己則是這昏暗之中的過客。
在交錯之間徐龍嘗試用意志捕捉那些律動的符文,但在試過幾次後他便放棄了。
這些律動的符文極其靈活,在昏暗的通道內猶如精靈一般,小小的符文似乎是有生命力的。
讓徐龍意志一接觸,它們便隨即潰散而去,只留下一股神秘的氣機還在通道之中。
徐龍知道這是八卦陣圖中的氣機,自己在的九宮陰陽輿圖,恐怕就是完整八卦陣圖的真正核心處。
城主借用輿圖打開了通道,這通道開始穿梭時,八卦陣圖必定已經被徹底收攏在了其中,等待符文律動時,想必這條通道便會和祖靈聯繫起來。
而在等待穿梭時,徐龍不禁思索那一束金光,城主之前說:已經和祖靈有所聯繫。
但徐龍還是在想,祖靈面對的究竟是什麼樣的封禁,城主打開的通道真的可以直到垓心處嗎?
念頭還未落下,“噼裡啪啦”的聲音在耳畔不斷響起,眼中的世界從通明變得幽暗,再從幽暗變得通明。
火光與幽暗交錯在一起,滾燙的能量和熾烈的氣息充斥在其中,忽明忽暗的空間,讓人的臉色被映襯的有些陰晴不定。
在地殼之中的場景讓人心底有些驚懼,那一幕幕的火光彷彿還隔着很遠,但一分神時便會發現火光就在眼前。
前一霎還在幽暗之中,後一霎身軀便踏入了一場火海之中。
行走在熾烈的岩漿上時,不斷有赤紅的火焰躥出,躥出的火焰像是長蛇挺立一般,擋在了修士的必經之路上。
還有些岩漿在地殼之中被掩埋了許久,行走在其上時不免觸碰到了其沸點,瞬間躥出的火焰在修士的身軀之中勃發。
僅僅一霎時便讓一位大修士化作了一縷煙氣,連灰燼都不會剩下,滾燙的能量會將一切東西帶走。
這一片岩漿是永遠流淌的,也就是說,在衆人的腳下有隨時可能爆發的危機。
而在其上的修士不僅要提防隨時可能爆發的危機,還要準備好隱藏在暗處窺伺的目光。
那些在暗處的目光或許沒有火海這般折磨人,但他們眼中有的,只能是濃郁的殺機!
徐龍眼前的昏暗已經被火海所代替,他自然知道那些隱藏在暗處的目光,心中有些暗呼僥倖。
他已經把青年收在體內,想必自己已經足夠低調,希望不要讓那些目光注視到自己。
在火海之中前進時,徐龍沒有遇到先行一步的鄧壽衝他們,想必是在通道中穿梭時就已經分散。
到達地殼之中後,徐龍和衆人也沒有再次集結,而是本能地朝着火海的邊緣走去。
一大羣修士突然來到陌生的地方,心中的感覺自然是驚懼,而在岩漿火海中危險重重,稍有不慎就會徹底留在其中。
先行而來的修士因爲去探察火海已經消失了不少,留下的修士只能謹慎地往火海之外走去。
徐龍在角落裡打量着周身的場景,他自然不會懼怕這些滾燙的能量。
湮滅之體是在神罰雷劫之中淬鍊過的,地殼之中的火海還不能傷害自己的軀體。
雖然並不害怕這些火海,但其中的岩漿還是讓徐龍頗爲忌憚,他知道自己現在是來到了地殼之中,那就是流放之地的核心處。
這裡是有着無窮無盡的岩漿的,要是被困在其中那絕對難以抽身,因爲流動的岩漿會不斷變幻方位,將修士牢牢地困在其中。
而在其中的修士若是不早些脫困,就會法力消耗殆盡而勢頹,屆時就任憑岩漿火海淹沒自己了。
念頭剛一落下,徐龍便覺得自己眼前閃過一縷火光,他心中暗呼不妙。
只見火光在自己眼中迸發時,在地殼之中猛然有了一股極其強烈的壓迫感。
而身處其中就像是被擠壓一般,渾身都不能動彈半分,
待徐龍掠出意志一掃,儘管身軀還處滾燙的能量之中時,心底也頓時變得冰涼。
在他意志中感受到了一股極其熾烈的能量在噴薄而出,正是這股熾烈的能量,才引起了地殼之中的震盪。
這是地殼岩漿迸發了!
縷縷燃燒的火光,將徐龍的面龐映襯得忽明忽暗,在岩漿之中的徐龍已經難以抽身。
他此時只能看着滾滾的岩漿在地殼之中迸發而出,帶着一股席捲之勢,朝着衆修士噴涌而來。
那股岩漿還未到,在臉上的汗毛便被熾烈的闇火灼燒。
“啪啪”的聲音不絕於耳,身在岩漿之中,已經有許多修士皮膚表面被烤乾了。
幹成一片的肌膚在極度的高溫之下變得薄脆,而後修士只要稍稍一動,身上的肌膚機會爆裂開來。
一陣一陣的劇痛在體外傳來,熾烈的氣息鋪面而來時,已經有許多修士在短時內化作了肉乾。
渾身上下被炙烤的僵硬無比,體內再沒有了一絲水分,最後徹底消失在了火海之中。
徐龍在岩漿之上不斷轉動身形,他在體內不斷涌動法力來抵消體外的熱量,身處地殼之中,岩漿的範圍幾乎是無邊無際。
徐龍此時暗罵城主真是白算計了,搞卦爻之術一輩子,準備了無數年打開個通道還給人傳送到岩漿之中。
這是怎麼算的?位置都搞錯了,好讓大家直接送命見祖靈嗎?
此時襲來的熱浪一重高過一重,在其中的修士已經避無可避。
那些滾滾的熱浪之後就是噴薄而出的岩漿,先頭的熱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浪潮,真正的危機還在其後。
地殼之中還在震盪,徐龍料想這些岩漿奔涌而來短時間內不會停止,而自己在其中要是停留必定會被淹沒。
只有快速掠出火海已岩漿纔有一線生機,現在只希望自己的速度能比奔涌的岩漿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