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始終面帶笑容,他走到岑春煊面前行禮後正色道:“總督大人要扣了水師的軍餉我也無可奈何,只能盡力安撫水師官兵,但願不會發生兵變吧!不管如何,爲水師造船勢在必行,下官來見總督大人是爲了商談一下擴大造船廠的事。”
岑春煊拂袖道:“陳大人不但有錢自己養水師,還有錢擴大造船廠造軍艦,既然那麼大本事想做什麼直接做得了,用得着向本官彙報嗎?”
陳浩嘿嘿笑道:“下官手裡暫時有一些閒錢,造艦的事也向老佛爺彙報過,不過黃埔造船廠實在太小了一些。下官准備新建一些船塢,這需要徵佔不少土地,所以來與總督大人商量商量。”
陳浩說新建軍艦得到了慈禧太后的允許,這就打消了岑春煊彈劾他私自增強實力的可能。岑春煊處處落在下風,心裡有些怨氣,他現在只想離去,於是不耐煩地道:“陳大人手段高明,資金又極爲充足,徵佔土地這樣的小事自己做主就行了,本官不想理會。”
陳浩大喜道:“多謝總督大人支持,那下官馬上就聯繫工匠擴充造船廠,早日爲廣東水師製造出新艦。”
岑春煊隨口敷衍了徵地的事,因爲他不覺得這是多大事,但他旁邊的鷹羽臉都綠了。由於早就覬覦黃埔造船廠,並且也有發展海軍的念頭,鷹羽的根據地就建在造船廠附近。該死的陳霸先鄭重其事地找總督談徵地的事肯定是不安好心,他得到了岑春煊的允許,絕對會對自己的根據地下手。
岑春煊轉身準備離開時鷹羽連忙跟上去,他面色沉重地道:“大人,我與陳霸先有仇,他要擴建造船廠多半是爲了針對我。這些年來我在黃埔碼頭附近新建了許多工廠,還有大量的建築,若是他以擴建造船廠爲藉口佔地,只怕我發展的實業完蛋了。”
岑春煊恍然大悟。他也正疑惑陳霸先爲什麼鄭重地與他商量佔地的事,原來根子是在這裡。他準備轉身與陳大人再商談一番,卻發現陳大人已經進了造船廠,若是現在去求見是很丟面子的事。
岑春煊不想自取其辱,他沉吟片刻道:“鷹羽,你的工廠有大量的工人,陳霸先若要強行佔了工廠的土地。你可以讓工人們出面阻攔,爲了避免激起民變陳霸先應該不敢胡作非爲吧?”
鷹羽哭喪着臉道:“大人,陳霸先敢肆無忌憚地與您作對,還有什麼事是他不敢幹的?”
岑春煊冷然道:“你的工廠有一千多原住民,若他膽敢對這些原住民下殺手,本官一定上摺子彈劾他。相信朝廷不會坐視不理。陳霸先囂張跋扈,本官正愁沒機會對付他,他肯送上這樣的把柄再好不過了。”
鷹羽心裡忍不住罵娘,這對岑春煊來說是大好事,對他來說就糟糕透頂了。玩家招募npc很不容易,他根據地裡的一千多npc裡許多都是技術人員,次一些的也是熟練工人。爲了招募這些npc他花了許多精力,若是讓這些鼓譟着反抗強徵,該死的陳霸先肯定會下令全部宰了。
鷹羽手下這些npc非常重要,他損失不起,於是他正色道:“大人,我手下的工人都是爹生娘養的,我不忍心利用他們,看着他們送死。”
岑春煊露出了讚賞的神色道:“本官適才也是試探於你。難得你有憐惜百姓的心思,既然如此本官便盡力爲你做主吧!若是那陳霸先敢強行佔了你的工廠,你可以來總督衙門告狀,本官一定受理。”
“若是本官審理過後陳霸先依然胡作非爲,你可上京告御狀,相信朝廷不會坐視不理。”
鷹羽終於放下心來,他也覺得岑春煊的辦法可行。大清朝的法律是保護鄉紳利益的。若是陳霸先膽敢強行徵佔了土地,先找總督衙門告狀,若是總督處理後陳霸先還亂來,那他直接可以拿着總督的信物上京告狀了。
鷹羽很快回到了根據地。正如他所料的那樣,陳浩就是在打他根據地的主意。他與鷹羽早就結下了大仇,未來也會在廣西展開競爭,所以他不會放過任何對付鷹羽的機會。打着擴建造船廠的旗號,針對鷹羽的根據地下手是不錯的辦法,至於具體該如何執行,現實有太多的經典案例可以參考了。
金蘭灣過來的技術人員很快拿出了船廠改造圖紙,按照陳浩的要求,鷹羽根據地的幾個重要建築全部在造船廠擴建範圍。根據現實世界學來的經驗,陳浩先以提督衙門的名義發了一份公文給那些建築的所有人鷹羽,通知他造船廠擴建需要佔用周邊的地盤,讓他儘快搬遷。
鷹羽接到提督衙門的公文後,馬上到總督府找了岑春煊,並且遞上了狀紙。鷹羽的理由是那片土地乃是他提前購買,投入了百萬兩銀元,水師提督衙門無理取鬧想要佔據,懇求總督大人做主。
岑春煊很快派人給提督衙門送了帖子,讓提督大人給一個解釋,提督大人很快回信表示願意賠償鷹羽的損失。既然鷹羽說他投入了百萬兩白銀,提督衙門也爽快地打贏賠他那麼多錢,不過那些建築全部都得拆了。
陳浩這麼做並不虧,鷹羽的指揮部可是a級指揮部,加上許多的工廠,價值遠不止一百萬兩白銀。鷹羽告狀時說價值百萬只是個籠統的說法,但陳浩卻理解爲他的損失就是一百萬了,直接表示願意賠償他一百萬的損失,如果這樣鷹羽還糾纏,那自然是鷹羽的不對了。
岑春煊不理解鷹羽那根據地的價值,聽到水師提督衙門願意賠償一百萬兩白銀,他微笑着道:“鷹羽,提督衙門願意賠償你那麼多銀錢,這事就這麼過去,他們要佔那片地你就讓他佔吧!”
鷹羽連忙道:“大人,百萬兩白銀只是籠統說法,我的那些建築價值遠超這個數目,若是被陳霸先佔了草民就完蛋了。”。)